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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骨好?”宁沂很快反应过来,她遮掩住先前面上的紧张与慌乱,将嘴角扯开了一抹欣喜的弧度。
白衣少年也跟着笑了笑,“是啊,姑娘,你身上有种很强大的气息。”
宁沂面上无比乖巧,双眸认真地,一瞬不眨地凝着少年,“真的啊,谢谢你的夸奖。”
心里却在想,一定是身上沾染了姬长暮的气息,所以才会有如此效果。
道完谢,她一刻也不想暴露在清宗人眼皮子底下。
于是趁白衣少年跟她正聊得上头的时机,扶着姬长暮离开。
而白衣少年,着实因她一瞬不眨的凝视愣了下来,他想着,那双眼睛,好美啊,有点像狐狸的眼睛,既具有灵气。
便是这一愣神,他再回过神时,眼前人早已没了踪影。
他无奈摇摇头,也许,人家姑娘不愿成为修士。
少年提了袖摆,抽身离去与同伴汇合。
“为何急于带我走?”不知走到哪儿了,姬长暮忽然将宁沂的手甩开。
走在姬长暮身前,背对着他的宁沂双眸微微沉了下去。
这是心中有所怀疑了,这才困惑出声?
宁沂脚步顿了半晌,身形止不住颤抖。
身后人并不知,她欲要演一出弱可怜的戏。
姬长暮皱着眉,正想离开宁沂往后走,猝不及防的是,宁沂转过身来了。
她眼角落着泪,秀致的眉轻轻蹙起,宛如山涧流过清水,将一朵盛开的牡丹打湿了一样。
任谁瞧去了,都想为她擦拭眼角残泪。
但姬长暮不在那个“谁”的范围之内,他甚至将薄唇抿紧了,宛若一尊大神那样。
再开口时,冷漠得犹如一朵高山寒莲,不染纤尘且拒人千里外。
他:“眼泪不值钱。”
宁沂不值钱的泪珠子刹那间止住了。
但还在眼眶里悠悠打着转,比先前流泪的模样更要娇气上许多。
她心,是你自己要求的不许哭。那她的撩拨,同样也是不要钱的。
还有什么比要哭不哭更撩饶呢?
宁沂抽了抽鼻子,等气上来了,才哽着嗓子,“他…他们不是好人。”
牡丹花羞答答地将自己蜷成一团,伪装出了无助娇弱的模样。只在暗处悄悄地,像玫瑰那样长出尖刺。
“我不愿跟他走,也不愿你跟他走。”
姬长暮皱眉:“为何不愿我跟他走?”若让他入那清宗,他定是愿意的,只是,他明显看见,在那清宗弟子欲要同他游时,便是眼前女子将他拖走。
“我……”
牡丹似乎有些羞窘了,花瓣合得愈发拢了,像是就快要长到地底去了。
宁沂沉下眸,尽力将眸子里沁满情谊,待到耳尖升满红云,她才抬起红彤彤的双眸道,“我担心你在清宗受到伤害啊。”
她本来想她喜欢他不愿他离开的,但转念一想,这样,未免显得她太自私了些。
她要立的,是一个为神着想,一心一意为神的人设……
姬长暮清冷道:“我不会在清宗受伤。”
宁沂也不甘示弱,“我立过誓言的,一定要尽力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