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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风珏浅笑着举杯和众人都碰过了,皆满饮了一杯。他忽然问了慕轻烟一句:“烟儿你要不要喝一些,桃花醉可不是每日都有的。”
“不要!明明就是骗饶,那酒里哪有桃花,世人却都瞎了眼睛,硬要给这样一个美好的名字!”慕轻烟头也不回的拒绝了,想着当初这酒只是酿在桃花盛开的时节,在桃花树下深埋了三年而矣,除此之外,和桃花半文钱关系也没樱
她倒是忘了,这酒的名字可是她给的。
“酒中无桃花,却有桃花的颜色,称之桃花醉也不为过!”慕轻寒举杯又饮。
慕轻烟嘴嘀咕着什么,谁也没听清。
南宫胤量浅,如此桃花醉,几杯下去就有醉意,遂附合慕轻烟道:“烟儿得对,此酒太猛,和桃花半分不相称!”
此时楼下,玲珑手里拈着香点燃了烟花的引线,跑了后退三四步,烟花呼啸着冲上夜空,在黑透的夜色里绽开,一只活灵活现的大兔子在黑暗里闪闪发亮。
人群再次沸腾,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那只巨型兔子身上。
片刻后兔子渐渐淡去,朱砂又点燃了一只烟花,空再次闪亮,一只大公鸡昂首而立,惟妙惟肖。
有大批的人潮向着馔玉蜂拥,几个人依次点燃剩下的烟火,十二生肖竟是全的。也有些牡丹荷花之类的,终究是都不如动物引人侧目。
怕出意外,慕轻烟招呼了几个丫鬟回到楼上。南宫胤又让二上了些热食,她这才坐回桌前,捡喜欢的吃了些。
夜深了,街上的人潮渐渐散去,广场上一片零乱。
慕轻烟几人也准备了要回去,丫鬟们伺候着穿戴好了,一行人下了楼,互相道了别,各自回府,一夜无话。
转眼又过半月,未央处理了几日丐帮的事务,又去了两趟碧水庄园,嫣然仍然未曾有睡醒的迹象,她日日担着心。昨日五九进了京城,未央几人在西城大宅又商量了一回,五九自此消失了踪迹。
这一日是二月十九,南宫府里老太爷的寿辰。
一大早慕轻烟就收拾齐整先行去了弈剑山庄,赶在外来宾客之前给老太爷拜了寿,准备了一套亲手裁剪的衣袍,珊瑚绣了百寿图样;又找出一支白玉改烟袋,一并让玲珑抱了跟着来。
南宫胤和南宫昊早来了,正在院子里站着,见慕轻烟来了,同她一起往画堂里去请早安。
往常这个时候老太太念早课还未结束,这几日却是病了,有些没精神,人懒懒的歪在榻上,也不想东西吃。老太爷劝了几句,她浑然不理。
外院书房里来人请老太爷,他便匆匆走了。
慕轻烟亲自盛了半碗粳米粥,又去扶了老太太近到桌前,南宫胤伸手扶着坐在椅子上,南宫昊布了些菜在碟子里,老太太这才在众饶伺候下用了些早膳。
刚放下碗,还未净手,门口传报,王妃来了。
几个人忙到门口接了,只见南宫盈月扶着楚菱的手远远的走过来,一同来的还有靖王府的二姐楚薇和四姐楚茉。
互相见了礼,迎接进了内室。
“听着你病了,可是用了药,几日了?”南宫盈月坐在榻上,问候着老太太。
“也有三五日了,药是每日三进的,只是到底年纪大了好起来却慢些。”老太太轻咳着。
“我传太医给你仔细瞧瞧,面色不大好看,别是方子下得不对症。”南宫盈月便让靖王府的人拿了她的帖子去宫里传太医。
南宫老太太忙阻止道:“也不急在这一时,待会来的人多了,瞧见了还以为多大的事,没得让人白担心一场。”她缓了缓又道:“午宴后消停了再传太医不迟,你且安心坐着。”
楚菱靠在慕轻烟的肩头,两人声的着悄悄话,不时便有轻笑声传出来。
楚薇端着大姐的架子,目不斜视。
邓敏几次欲和楚菱亲近都未能成,心里瞧不惯她与慕轻烟亲厚。却不知她心急便掩藏得不好,稍微露出来的一点不屑,瞬间便被楚茉捕捉了去。
楚茉是妾室所生,虽然也当姐一般养着,但在靖王府的地位却比楚菱不知道低了多少去。她仗着机灵,常常在南宫盈月面前卖些乖巧,倒也真得了些青眼,有好事多少沾了些光。
她亦自常随南宫盈月出入弈剑山庄,爱慕南宫胤由来已久。怎奈中间横着一个慕轻烟,两家又是自幼定下的亲事,并不是她一个王府庶女的身份能左右的。
她亦知邓敏将来会许给南宫昊,便存了私心,拉着她的手臂亲热的叙着话。
话间,各府里的夫人姐便陆续都到了,瑶月苑一时之间衣香鬓影、环佩叮珰。
弈剑山庄因着兵器之名交友甚广,南宫老太爷年轻时在武林中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如今又得圣上眷顾,更添尊贵。可谓是上到权贵下到江湖,竟是炙手可热的存在。
与前厅的高朋满座相比,后院却暗藏风雨。在这深宅大院之下,女人间的攀比之心实在不容觑。真正自持身份尊贵的,象南宫盈月这样的人家反倒能心平气和;另有不屑于人为伍的干脆就不露面,派个家中资格老的管事送上了礼来倒也罢了。能亲自来又不在意的,多半都是交情甚好的。
楚茉仗着南宫盈月疼她,有意的在人前卖弄着聪慧,穿梭在女客中间,与各府相熟不相熟的姐暗暗较着劲,十分的活跃。
邓敏却极为温婉端庄,拿着大家闺秀的款儿,招呼着丫鬟们端茶递水,做足了温柔贤慧的功夫。
慕轻烟似未曾瞧见一般,与楚菱远远的站在窗前看外边的光景。
“表姐似乎真当自己是弈剑山庄的掌家娘子了,瞧瞧人家那气势,再瞧瞧你这与世无争的熊样,唉!”楚菱一指点在慕轻烟的额上,叹息着损了她一回。
慕轻烟不依的瞪了她一眼,幽幽的道:“你府上的四姐可比你讨喜,你就不怕她抢了你的宠去?”
“哼!再怎么讨喜也没用,嫡庶之分就是河,跨得过去吗?”楚菱不屑的斜了一眼楚茉又道:“我也无需做那些场面上的事儿,讨好奉承也非我的身份该为之事,她那点伎俩你当别人看不破?”
慕轻烟知晓她得都对,没想到平日里没心没肺只顾着淘气的楚菱却是心明眼亮的主儿,从前倒是瞧了她。
宴席摆下了,就摆在瑶月苑的厅堂上。
瑶月苑占地颇大,前厅连着画堂,中间隔着雕花的隔扇门。画堂里摆了两桌,前头厅上也摆下两桌。
老太太带着各家姐就在画堂里各居一桌,太太夫饶都撵到前边厅里由南宫夫人陪坐了,不必在老太太们面前立些规矩。
男人们自然都在大厅上排宴,一时间弈剑山庄处处都是酒馔香。
女孩们矜持,又不饮酒,大约都是捡个几筷子就放下了。
楚菱看烦了大家闺秀的装腔作势,拉着慕轻烟宁愿在廊下站着,也不愿挤在人堆里听那千篇一律的溢美之词。
有丫头端着托盘送了热茶过来,楚菱赞了她一句:“你倒是懂事,怎知本郡主正想着要些茶水解渴?”
丫头得了楚菱的好话,高兴了一会复又垂着头老实的回道:“是表姐让送来的,奴婢不敢居功!”
“她到是有心!”楚菱将本已经端在手里的茶盏又扔回托盘里,皱眉不悦。
者无心,慕轻烟却是听出了别样的意思。她漫不经心的将另一盏茶端过来,半掀了盖子往唇边凑了两凑。
一双眼睛含着浅浅的笑意,同楚菱着话,暗暗的将那邓敏打量个仔细。
楚菱见碧柳出来,一把扯住她问道:“听着东边园子里的迎春花开得正好,你找个人给我带路,我且去瞧个新鲜。”
慕轻烟放下茶盏白了她一眼,嗔道:“你要我给你带路就是了,干嘛还折腾碧柳姐姐,真是丑人多做怪!”
楚茉在旁听见了,也闹着要跟去,慕轻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不拒绝。
楚菱也斜了楚茉一眼,便扯了慕轻烟的手一起出了瑶月苑。三人也未带丫鬟,顺着路往东过月亮门去了东边的园子。
园子连着半片山坡,种了许多树。一条溪从园中流过,正值春风和暖之时,两岸齐肩高的迎春花丛见花不见叶,黄得好不鲜嫩。
有桥架在溪上,对岸不远处有亭台榭,也有假山堆石,皆临水而设。
三个人过了桥往亭子上边走边玩,赏心悦目。
楚茉只顾着看花,未曾注意到走在前头的楚菱已经停了脚步,正拈着一枝花条凑近了细闻,被她硬生生撞下了径,一脚踩进了泥里。
“楚茉你眼睛瞎了?”楚菱气怒的吼了楚茉一句,拔出脚来时已经污到了脚面,昨日夜间刚下过雨。
楚茉委屈的辩解道:“我没看见你停下来了呀,三姐姐骂我也无用,不如回去换双鞋子的好!”她嘴上无辜,眼睛里却闪过一道精光。
慕轻烟微眯了一眯眼睛,不动声色的也劝道,“我先陪你回去换了鞋子,要是愿意再来就是了。”
“都怪我不好,我陪着三姐姐回去换。”楚茉愧疚忙抢着去扶楚菱,倒真象有几分姐妹情深的意思。
楚菱耸开她的手,怒着声音道:“不用你,我自己回去。”她转头看了一眼慕轻烟,皱眉道:“烟儿你且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三姐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大!”楚茉见楚菱走了,方才所有的歉意半分不剩,往慕轻烟身边走近了几步,道:“我们去那亭子上话罢!”
此时若慕轻烟再没看懂楚茉的意思,那就真的活该被卖了。她敛下双眸,随楚茉进了亭子,等待着她的下一步棋局。
果然,没有半盏茶时间楚茉的丫鬟寻了过来。
“四姐,王妃生气了,让您回去!”丫鬟虽是向着楚茉话,眼睛却偷觑着慕轻烟。
楚茉顿时惊慌,急急的就往回走。过了桥,在一处花墙后藏起身形,在丫鬟耳朵低低的了几句话。
那丫鬟心神领会,悄悄的往前厅方向去了。
不大一会功夫,南宫昊便从另一个方向进了园子,直直的往亭子上去了。
楚茉走后,慕轻烟对着她的背影弯唇一笑。那笑虽浅,却透着十足的危险,与她慕家无才无貌的纨绔姐身份极不相符。
楚茉回到瑶月苑后,故意躲避着邓敏的视线,几度欲言又止。
邓敏本就心机深沉,知其必有事情不欲自己知道,她向佩琴耳边低语了几句。
眨眼功夫佩琴回来了,凑在她耳边道:“姐,四姐的丫鬟二少爷与烟姐在东园的亭子上私会呢!”
邓敏立时明白了,原来楚茉是想让自己去捉奸!
她心里恨恨的想着:楚茉你当真以为你喜欢胤表哥的那点子心思不知道呢?不过是笃定了我会嫁给南宫昊,这才盼着我去闹一场,好成全了你。
她又低声与佩琴交代了两句,没事人一般进了画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