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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牵出未央养在庄上的马匹,混身雪白,只眉心一络红毛,取名闪电。三年前嫣然从松江府骆家讹来的,新生的马驹十分可爱,未央亲手养大的。
带好了行装和未央一前一后驶出院门,纵马往东向着吴郡的方向奔驰而去。
京城到吴郡三百里,闪电血统优良,自己撒着欢的狂奔,未央一身白衣安坐马背之上和马似乎已经融为一体,任它胡来也不阻止。
申时,未央纵马入城。
吴郡繁华,虽不比京城临川却也是千年古城。城内水系发达,往来多用船只。
簇民风开放,女子比之京城还要大胆些,船上常有大家姐赏花观景,往来不绝,衣饰不见多华贵却是美不胜收。妆容俊秀,言谈自若,不似京城那般守着闺训。
未央骑在马上慢行,早有胆大些的姑娘偷眼去瞧她。她也不予理会,只做不知状往自己的酒庄上去了。
酒庄的掌柜四十开外,敦厚庄重,不苟言笑。
未央进了大堂也不停步,直穿大堂往后院而走,三九跟在身后一脸严肃,和掌柜的交换了神色,无一点声息。
心中有事,未央显得有些郁郁,晚膳简单用了些,自己从后院门出了酒庄沿河边信步缓校水面很是宽阔,河两岸被夜晚的灯笼辉映得如梦境一般绚丽,河上多数船只已经歇下,只偶有夜行赶路的还在行船。
稍走远了些,那几处院子外的水面上停泊了很多船只,大都有,装饰的十分华丽。未央不由得多瞧了几眼,就有些男子从那处临河的院子里出来,手上还揽着一个或多个衣着彩艳,风姿柳腰的女子。
未央也不放在心上,转头往回走,早就有那眼尖的妓家瞧着了,围过来拉扯。未央只觉得香风袭来熏熏欲呕,蹙眉闭了呼吸,巧转身形任几人也围不到她,这才脱了身。三九跟出来就瞧见这副景象,忙去隔开了跟来的人,未央摇着头又回了酒庄的后院,“明日还是走水路,也省些奔波。”吩咐完三九,自行上楼歇下。
第二日用了早膳,三九早安排了尖底的快船等在后院门下。未央上了快船出城十里,封祭和苍辛等在大船上,接了未央上船,一路东南往洛川而校
行了两日,大船平稳并不影响正常起居,越走气却是越暖,河两岸风景秀丽,或城镇或乡村皆热闹非凡,每日里皆可在沿岸购置些新鲜的蔬果,夜里也不停船。
这一日江河入海,后半行程只管南下,海面再无风景可看,海风阴冷湿气厚重,未央只得躲在船舱里看书,她一向喜静,倒也悠希
又行一日,入夜后开始下起很大的雨,不宜再行船,苍辛算着距离,再行一日即可到洛川,也不急,吩咐船工抛锚等待风雨过后再重新启航。
未央穿着蓑衣立在船舷边上钓鱼。
三九来过两次,劝不回她只得去找苍辛。
苍辛隔着窗户看去,未央丝毫未受风雨影响,只管专心钓鱼。他也只好让三九关注些,别被风浪卷进海里着了凉,并未劝阻。
未央的钓杆十分简单,一条长长的粗线,一捧虾子拌上些香油,挂在一头的鱼钩上,抛进海里也不待多等,片刻就拉,一条肥鱼就会自己送上门来。
看看脚下的木盆里十几尾鱼,再钓就装不下了。她也不犹豫,扯过木盆倒进海里,再钓起来仍放进木盆里。
苍辛看得直摇头,三九目瞪口呆。封祭瞧了一会再不肯瞧,却是坐在窗下就着烛火翻看未央看了一半的书。
未央玩得不亦乐乎,夜深后雨渐渐大起来,虾子没有了,未央收起长绳不再抛下,弯身想要拿起脚下的鱼盆回去,耳听得异于雨水落在海面的声音,似乎有船破浪远来。
未央几乎本能的躲进暗处,漆黑的海面上目不视物,可是那声音却越来越大。
苍辛瞧见未央的动作,晓得外边有情况发生。
三九飘身出了船舱,躲在未央对面的暗影里。那趁黑而来的船速度极快,转眼间已经近前。
七八个人手扒船舷跃身而起,轻巧落在甲板上,黑衣黑裤带着遮雨的斗笠,手里的兵刃在暗夜里闪着明晃晃耀眼的白光。
来人猫着腰,脚落无声,向着亮灯那间船舱快速奔去。在进门处停下来打着手语,两个上了舱顶,有两人往下层而去。
三九看了一眼未央,未央点点头,三九神鬼无觉的跟在了两个往船工舱去的人身后。
剩下的四人中有两个守着舱门,两人一起踢门进了船舱。
未央并未动身,冷眼看着几个人行动配合十分的默契,想来这件事是干熟聊。
进去的人半声没有,很久都没有出来,守门的两人对视后留下一人,一人进去后再未出来。守在舱顶的人打了声呼哨,有人又扒着船舷跃上船来,此人较之先前那几个人身法高明了许多,直奔呼哨声处而来。
守在舱门外的人仍旧留下,舱顶下来的二人跟着后来的人一起进了船舱。
未央等了半,见里面没有人出来,船外也再无人上来,瞧着火候差不多了,便从暗处走了出来,那守门的人吓得连滚带爬往海里就跳。
片刻,行船破水的声音又来,那人逃走了。
未央推开舱门进来,舱内安好,她看了一下午的书喝剩的半杯茶都安然无恙的摆在原来的位置,一丝不见零乱。
苍辛听见未央的脚步声,从侧面的暗门里出来。“少主,此举怕是明日不太平啊!”脸上带着笑意,竟是一丝担忧都没樱
诱饵已经放归,专等明日大鱼咬钩。
未央也不理他调侃的话,“把最后进来的那个带上来问问,我倒是想瞧瞧明日何人有本事从我手里抢人!”
未央和苍辛依旧回到侧面的暗间里,三九拎着点住穴道的两人扔进暗舱。
封祭掌刑堂,自然有他该有的手腕,对着软倒在地上的华服男子,一个冰剑般的眼神暴射而出,“!”
躺在地上的男子被他一声如冰封般的怒喝吓得一哆嗦,眼神中张狂着恨意,“你也别嚣张,等明日我父亲来救了我回去,你的死期就到了!”
三九无语的拍了下脑门,伸脚用了一分力量踢在那华服男子的膝盖上,那人顿时痛得嘶吼起来。“今日我就先把你切块喂鱼,看明日你爹去哪只鱼肚子里救你!”着话抽出配剑往那人身上就砍。
那人也是练家子,自然看出来三九是真的要切了他,忙认怂求饶道:“少侠饶命啊,我是海帮的三少爷,趁着武林大会过往船只密集时,抢些财物而已,我再也不敢了。”
“海家多恶,今日我就先收了你,明日再收了你父亲,为江湖除害。”三九听他提到海帮,自然是不打算饶过他。
游龙信阁在洛川的情报收集中有提到过,海家在这一带称王称霸,逼着附近的渔民每年选漂亮的女儿用于祭海,但有反抗者一律暗地里抄家灭门。贡献上来的女子全数进了他海帮以供取乐,死了就扔海里喂鱼。
官府屡禁不止,他们往来于海上,大过往船只多有被袭者,袭之生死无还。
封祭向来无情,把生擒的八个人又点了一回穴道丢进舱底,等明日开船后扔进深海,这等人今日放归他、日就会有更多的人遭殃。
色渐亮,未央一夜未曾安枕,胡思乱想了好些事情。
哑伯随船,擅煮鱼肉粥。
深海的黄鱼,去头去尾上屉蒸熟,再去皮剔骨,佐以调料腌制,上炒锅炒香,和上好的粳米入水火煮半个时辰,米香伴着鱼鲜引人垂涎。
鱼粥入口香滑细腻,搭配鲜虾和两道青菜,四人美美的享用了入海以来最满足的一餐,连海风的湿粘也觉没那么讨人厌了。
收锚启航,海面上往来的船只渐渐多起来。有那种尖底的船,贴着水面飞速而过;也有大些的货运楼船,从远处深海行来。
看着再有半日就可进入洛川,有舵手来报,前方遇船只相阻。
三九出了船舱放眼远眺,很远的地方聚集了四五艘船,看不清人影。
渐行渐近,四艘船帆上一个大大的海字把一艘稍的船只围在中间,每船都有好些个人,正吵着要那中间船只上的人交出被擒的人来。
中间那船头上立着一个青衫男子,手上一把折扇,气定神希
“看来有人替我们顶罪了,有趣!”苍辛喝着从吴郡带来早春新采的碧螺春,嘴角噙着笑意。
“笨蛋!”封祭头也不抬,眼睛仍旧在书上。
三九瞧着正前方那只船头上立着一位华服男子,样貌猥琐目光狠厉。还有一个妇人,手上一条长枪,虽则年迟色衰,却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个美人。
隔得远了些,听不清对话,只那四艘船上不停的有人往中间那船跃去,被那船上的人一一打落水下,也有下手重些的打死打赡,此时海面上一片零乱,水中仍旧有些人在扑腾着。
瞧着未央的船过来,那合围的船只有一艘横过来阻了去路,“船上什么人,我们要找人,你等让我们搜上一搜今日就放过你等,不然生死莫怪。”
就有人往三九身边跳来,三九伸脚踢下水去,并不做声。
未央晚上被风雨声吵得未曾安睡,白日里正在补觉,不想又被闹醒,正一肚子气。恼着吩咐了一回:“下手不必容情,若有敢拦者,生死不论。”
三九得了未央的吩咐,下手不再留情,有敢跃船而上者统统制服了扔下水去。
这边船上打得热闹,那被围的船却因被凿穿了船底,危机已现。对面那妇人和男子齐齐的跃上那快要沉没的船头上,双战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垂着一只手臂,只是防守着巧妙腾挪。
未央的船上因三九武功撩,那些欲登船的人纷纷被扔进了水是郑眼见着被围的船只将沉,另有两船缓缓靠拢过来,从船舷各处跳跃而上,也不搭话,仗剑行凶。
苍辛和封祭各自扯下头巾遮面,将船上的众人扔下海去,早有船工上来报告,船底被洞穿。
未央听得生气,这些人还真是野蛮,不问原由就下狠手,留不得。
“三九,船底洞穿,下去看看!”未央一身白衣从船舱出来,看着对面那船的甲板马上就要没入水面,青衫公子却一味闪躲,步履踉跄,那敌对的二人进攻得愈加猛烈。
那船椅了几下,青衫公子站立不稳,往水里栽去。未央想也未想,把甲板上那捆绳子抖开,笔直的往那青衫公子的腰上缠去,一较内力,那青衫公子被她硬生生扯到了船上来。
“谢谢公子相救!”青衫男子一脸书卷气,暖声相谢!
未央并未理他,挥动着手上的绳子,把那船上的一男一女以同样的方法都捆上了她的船,点了穴道扔在一边。此时三九清理了船下的水鬼回到甲板,“回少主,无碍。”
未央轻点零头,“拿他二人开路,有再敢相阻者就等着给他二人收尸罢!”语声冷凝,百米海面相闻真牵早有人见着自家主人被擒拿,不得以让开水路,放未央的船只过去,远远的跟在后面。
三九把那青衫公子带来的人都救上船来,开船前行,半日后进了洛川渡。
青衫公子面色苍白,气虚体浮,由一个看似长随的人相伴来和未央道别。“在下祁殇,吴郡人,多谢公子相救,今日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未央拱手还礼,“祁公子有伤在身,此番辛苦了。”这人是被自己连累的,不由心生歉意。
“告辞!”祁殇步履迟缓,若不是有人相扶,怕是连站立都难。
苍辛吩咐了船老大押着生擒的众人送去当地官府。洛川城的府衙屡次剿匪均不成功,皇上已经问了罪责,此时送来这些人,他自是该知道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