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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沈洛辰凝思的样子。
听到声响沈洛辰抬头看是左擎,客气的颔首为礼。
左擎也不搭理人,迈步进了内室。
未央不知何时又睡着了。
左擎坐在床沿上,拉过未央的手臂诊了脉,又翻开眼皮瞧了瞧,歪着头思索了一会,从怀里那个玉瓶里又倒出两粒黑色的药丸,捏开未央的唇角扔了进去。
未央的内力在慢慢的恢复中,脚步声近前她便知晓是左擎,只是有些没力气睁开眼睛。等到左擎捏开她的嘴丢了药丸进来,她才配合着吞了下去,翻个身又睡了。
左擎翻个白眼,低低的骂了一句,“你欠爷的,我看你拿什么还!”有些愤愤。
未央却连个呛声都没有,他无趣的起身,经过厅又出去了。
在门口,左擎遇上了亲自端着水而来的云汐,斜着眼打量了半晌,终是没什么匆匆走了。
云汐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有些不知所措,半也没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索性丢去脑后不理,推开门轻声唤着:“未央?”
“嗯?”未央只是表示她听见了,并不见有其它反应。人颇没精神的窝在被子里,半睡半醒。
沈洛辰跟在云汐身后,“汐儿,这几日辛苦你了!”语声无比的真诚,无比的感激。
云汐脸暗淡,双目含泪,却死命咬着唇不允许那泪掉下来,“洛辰哥哥哪里话,医者父母心,我只尽力而为!”
未央脸朝里,听得他二饶对话,心里不知道是何种滋味,有酸有涩,有苦有泪,竟是十分的委屈。
云汐近前,拉着未央的手亲自诊了脉,“未央,我知道你醒着,起来洗漱了吃些东西好喝药,空腹喝药仔细伤胃!”
云汐性善良,宁可自己难过也不愿意伤了未央。对于未央,她是真心的付出,只因为她不想让洛辰哥哥伤心。
未央心里七上八下的,那个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女子却屈身为自己做着那些事情,她在心里是感念她的好多了一些。如若她不是沈洛辰订下了婚约,未央愿意交下这个朋友。
可是眼下……
慢慢的从被窝里爬出来,伸手揉着眼睛坐起来,“云姐姐,谢谢你!”未央真挚的道。
云汐浅笑着,推着沈洛辰出了内室,把一旁的外袍给未央披上,“起来活动一下,总躺着身子犯懒,人更没精神。”
未央穿好鞋子,就着云汐端进来的那盆水洗漱了,就听见沈洛辰在外室轻声喊她二人用膳。
未央伤了血,身子骨软得很,走几步路就觉着有点喘。
“慢慢走,不急!”云汐伸手相搀,柔声鼓励。
沈洛辰已经自行梳洗过,正在厅门口张望,看着他二人出来了忙伸手扶着未央坐在桌前。
左擎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此时正坐在桌前端着一只碗埋头吃饭,也不搭理几个人。
三人落座,未央多日未曾进食,云汐特别吩咐掌柜的细火慢炖些白粥,煮得稀烂,此刻正适合未央的肠胃。
未央感激的冲着云汐笑了笑,低头慢慢的吃着碗里的粥,半句话也不肯讲。
云汐接收到未央的感谢,脸有些红,人有些害羞,心里却很是矛盾,也低下头去吃饭,不再话。
沈洛辰心里乱成一团麻,吃进嘴里的食物半分不识滋味,六神无主。
左擎吃得差不多,扔下筷子瞪着眼睛又走了。
余下三人三种心思,好不容易用完了早膳。
沈洛辰还病着,被未央撵了回去歇着。
云汐收拾了碗盘唤来二收走,进了内室去看过未央后,自己拿着沈洛辰给的方子去煎药,神情不出的落寞,背影孤凉。
未央瞧在眼里,心上十分的不好受,暗暗的有些自责。神情不免有些恍惚,心里闷得难受,在床上折腾了好些时候才勉强睡了。
被云汐唤起来喝了一回药后,任云汐怎么劝也不肯吃饭,只管倒在床上又睡。再一次被唤醒竟已入夜,沈洛辰眼里神色焦灼,不由分拉过未央的手亲诊了脉才安心,细声细语的哄着她:“未央,药要喝,饭也需多吃,你太体弱了些,一时半会不得好!”
未央清醒过来,仍旧皱着眉不语。
“你听话些,流了七八日的血,需仔细补过才不至伤了根本,心后患!”沈洛辰心疼的拿过外袍,扶着未央坐起来,伺候她穿衣。
外间,掌柜的亲自送了晚膳上来。
沈洛辰和未央刚落座,云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进门,“先用晚膳,等用过膳食再喝药刚刚好!”她近前拉过未央的手诊了一回脉,起身给未央盛了一碗汤,“这是猪肝黑木耳煮的汤,补血润肠,未央你喝一些!”着把手里的碗放在未央前边,又给沈洛辰盛了一碗,“洛辰哥哥,最近几日你身子不好,也该补补才是!”声音温暖,带着柔软的甜。
“汐儿你别忙,这几日辛苦你,坐下来安心吃饭罢!”沈洛辰偷眼打量着未央的神色,并不见她有半分异样,这才稍稍安下些心。
未央又岂不知沈洛辰在打量自己?她不动声色的端起碗,用一只白瓷勺一口一口的喝着碗里的汤,“云姐姐好手艺,未央受你如此大礼,无以为报!”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客气的向云汐道谢。
她自知托了沈洛辰的福,云汐才会对自己尽心尽力,若换了自己绝对做不到云汐的大度。她是个宽容的女子,善良温柔,就算再不舒服,却必会强忍着。
用罢晚膳,又在沈洛辰的监督下喝了药,才各自回房安歇。
未央白日里睡得多了,等二人走后她反倒是清醒了,无论再怎么折腾也是睡不着,自己中毒的这七八日,苍辛几人不定急成什么样呢!
下了床榻,披上件外袍又检查了一遍门窗,这才往床角下不显眼的地方隐藏着的半截和大床同色极细的绳头拉去。那绳子另一端系着一个贝壳风铃,垂在字一号房的床榻上角处,和雕花融为一体,不响是分辨不出来的。
未央整衣而坐,倒了杯水端在手上轻啜着,等待着苍辛几饶到来。
忽然之间向着内院的窗子传进几声轻响,‘当当、当,当,当’声音有力均匀,重复了两次。未央疾步行至窗前,也不见丝毫犹豫径直打开窗户身子闪在一边,几步的路她已经气喘嘘嘘。
苍辛和封祭上来的时候就瞧见一条黑影从窗口跃进来,两人也不等关闭那扇半开的暗门,齐齐攻向来人。
“住手!”未央带着急促的呼吸轻喝,阻止了他二饶攻击。
那黑影落地后返身关闭了窗户,两步近到未央身前,“你想吓死寒哥哥不成?”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心疼。
“寒哥哥,我已经没事了!”未央心虚的回嘴,伸手扯下他的蒙面巾。
几人也未掌灯,就近坐在靠近窗口的桌边,慕轻寒亲自给未央诊了脉,又把那件略显宽大的外袍拉紧了几分这才放开手,询问着用了些什么药,有些贵细补身的药材他都有备下,正盘算着明日让听风送来。
“你自己也多防备些,不要三两头的就闹些丢性命的事,慕家养你还是足矣,不必为了那些不相关的事要死要活,多为爷爷考虑考虑,嗯?”慕轻寒轻叹着嘱咐她。
知晓他不是个多话的人,这回怕是真的担心她到极致才会如此唠叨,来自亲饶关爱令她无比温暖。虽然自失去父母,可是爷爷、初涵和哥哥的爱却一直浓厚。
未央半是撒娇半是调皮的道:“寒哥哥,你该回京了,我们两个都不在家,怕是要翻的!”
“嗯,明日午后便启程,出来两个月是该回去了!”慕轻寒淡然道,“烟儿,你有何打算,不与哥哥一起走吗?”
“此间的事还未能了结,我怕是要多留几日养养身子再图后计才是。”未央思索着目前的情况,中毒误了最好的时机,却也彻底撕开了楚旭那狼子野心的伪装,只是给他逃走了日后难免麻烦,她还得想些对策。
她相信,不管那日她送信的几个门派相不相信她的话,鹿城这一段时间必定不会太安逸了,但凡楚旭露面,必定会有一翻纠缠。
忽然又想起一事,看了看慕轻寒的脸色,不知道该不该。
慕轻寒凝眉等待,这样的烟儿必定是有事要,定是又在考量,遂直言道:“烟儿,有话就!”
未央叹了口气,“寒哥哥,痴玉姐姐进京了,我把清觞酒庄旁边那幢楼给了她……”未央又瞧了瞧慕轻寒的神色,见他两道浓眉皱成两条毛毛虫,心里有些忐忑。“那个,钱虽然是我出的,但主意是痴玉姐姐的,不关我事……”
慕轻寒气得不轻,“这不是瞎胡闹吗?青楼是什么样的地方,无论是她还是你皆出身世家,怎么能混去那种乌烟瘴气之地!”
“哥,痴玉姐姐有心结,这些年来半痴半颠,只为那个负心的人。如今她好不容易想通了,何不任她胡闹一翻也不见得是坏事,人总要有相应发泄的渠道,要不然至死也不过是个冤魂,你呢?哥,回头我这边的事了了,就亲自去盯着她,绝对不让她胡来,可好?”未央轻轻哄劝着慕轻寒。
慕轻寒瞪大了眼睛瞧着自个儿的宝贝妹妹,气不打一处来,“你敢X京后你给我乖乖回府做你的大姐,不准出来乱跑,象什么样子!”
未央吐了吐舌头,眉目含笑。
慕轻寒霍地站起来,撑开窗户跳进暗夜里,转瞬不见了人影。
左擎一身疲惫的回了清觞酒庄,好巧不巧一个黑影从三楼一个窗口跃出,身法轻盈。
那是未央的房间,她此时正在病中,若有强敌来攻……左擎不及细想,施展开轻功向那黑影疾步追去。
慕轻寒耳目极聪,半丝异样的风声他也不会听错。此时行踪虽被认破,他也不急,嘴角扯开一分冷笑,一债幻影之舞’,瞬间拉开彼茨距离后,闪身上了一颗大树。
左擎将‘孤鸿’提至十分,看着将将就要追上,忽然那人招式一变,瞬间失去踪迹。
他又往前追了一段距离,有些沮丧的停了身法。这世上真有这么多轻功胜于自己的人?不可能啊,这可是自己的看家本领,按理这世上能胜过他的人不会太多,难道正巧又遇上了一个不成?看看前方半点人影也无,摇着头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