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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北漠议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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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辰见三九亦上船,不疑有他,随三九安置了云家三人,这才去寻未央。

从船头寻到船尾,从甲板寻到舱底,遍寻不到。他顿时心凉了半截,不得不又去寻三九相问,“你家少主不在船上?”声音里带着少有的恼怒。

“沈公子,少主在此间还有余事未了,需晚两日才能起程。少主命属下护送沈公子和云姑娘到凤凰城等候,不日即可再见!”三九不卑不亢,以礼相待。

船行于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沈洛辰心中的惊涛骇浪比海面的汹涌澎湃更胜三分,他只身倚靠在船头,一颗心碎得七零八落。

有生以来第一回,沈洛辰把自己灌醉,人事不醒。

船行三日后转道入江河,沈洛辰一句话不,每只照常吃饭睡觉看书,只是沉默着,脸色清泠。

云汐知道未央未曾上船同行,也辍入迷茫中,那个有些任性的女子其实心思极软。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沈洛辰,自此寝食不安。

沈洛辰和云家人走后,苍辛和封祭随未央当即转到后楼安置。苍辛亲自药汤膳食互补,又过了三日,未央的武功恢复大半。

封祭忙于收集各路讯息,只五九再无消息传回,三人不免都有些担心。

“边境动乱也非真的动乱,隔着一座鹿城,除非鹿城王联合了北漠王共同对宁古关发动攻击,不然也不会乱到哪儿去。倒是有确切消息,北漠王近日将送一位公主进京和亲。”苍辛拆阅着龙使收集到的信息,捡重要的给未央知晓。

未央手上一本兵书,看得津津有味,听得苍辛的话,从书中抬起头,唇边一抹浅笑,幸灾乐祸的道:“楚瑾危矣!”

苍辛有些不解,“虽然太子早已立妃,侧妃也有二人;二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也已经有了正妃,可是还有六皇子和八皇子啊,为什么一定是楚瑾?”

未央笑着放下手上的书,“北漠送公主和亲,必将配以正妃之位才算得上合礼制。六皇子楚璃是极有谋略的,近些年来皇上有意培植他的势力用以制衡太子玥,若把北漠公主赐婚给六皇子无异于助长他的外戚威力,而皇上又怎会允许他掌控不聊势力出现?同样的,太子亦会竭尽所能的让这件事落空。况且,六皇子和大理寺卿元文的嫡女有私情,而元文是他最重要的心腹;他现阶段还离不开元文的支持,而元文的位置看似不起眼,牵连却甚广。八皇子虽已到了婚配之年,却有勇无谋,少一根筋,萧青青是不肯的。十一皇子才十五岁,且体弱多病,年岁也颇了些。”

“但不知信上有北漠送哪位公主进京和亲?”苍辛转头去问封祭。

封祭抬眸看了一眼未央,“二公主萧青青!”

“我的啊,哈哈,这回楚瑾真的跑不掉了!”苍辛唇边的笑意扩大,乐出声来。

三年前,东楚帝五十整寿,北漠王派出了亲弟弟萧让带着两位公主前来祝寿,那萧青青花痴一般终日缠着楚瑾。直到她离京北归,楚瑾只余半条命,所有的力气都用来躲避萧青青的歪缠。这件事后,楚瑾被京城世家公子笑了一年有余,后来才渐渐的淡了。

“从明日起我要闭关十日,你二人明日就先启程回京城罢。”未央的伤口已经愈合,内力恢复了八成,是该回京了。

苍辛立刻出声音阻止:“少主,路途遥远,我和封祭不放心您一人独行,还是留在此处等您出关同行才是。武林大会,您名扬下,还是心谨慎些为妙!”

未央也不勉强,“那好,你二人就留在此处等候,我十日后必回!”

黑后,未央换上夜行衣从后门悄悄出去,一路隐去形迹从西门出城,往深山疾驰。三更下起了雨,未央停步在断崖边。目测了一下断崖与石洞的距离,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往旁边大树上扯过一条藤蔓,一手抓紧旋身下落。

此后十日间,未央未出石洞一步,潜心修炼。年纪赤焰心诀已至巅峰,十分的不易。又把师尊亲授的十二式剑法反复演练,深挖其中的变化。这看似简单的十二式剑法中,每一式下又包含九种不同的变化,锋芒内敛,却又卓然傲世。

未央沉浸在剑法的精妙里不能自拔,一招一式一种变化皆细细体会,吃饭睡觉全都顾不上,直到将这十二式啸云剑法总共一百零八式变化刻进骨子里,随便一招一式皆能独立使用这才停手。又在师尊的收藏中捡了几本高深的武功,记住了招式和口诀后,这才开启了洞中的机关后闭了门,扯住藤蔓飞身上了断崖,隐藏起藤蔓后施展开‘外飞仙’往洛川城而回。

色将亮,城门处零星的有几个人,或挑挑担担、或推着柴车。也有一位赶着骡车的老汉,车上装着活禽活猪。

这时辰也不宜跃墙入城,未央只得远离人群倚着墙静静而立,闭目舒眉。

几声马鞭混着众多马蹄疾行声传入未央耳中,不一刻,四辆大车各由两匹健马拖拽,四散着十余骑配剑的护卫,远远行来。

护卫中有一人行至城门处查看了一番,转身到第一辆大车前了几句什么后回归队伍,并不见轻狂,只安静候着。

未央有些好奇,那队人马看似散乱却十分的规矩。骑马的十四人,皆气息绵长,身挺背直端坐马上,无半点散慢。

她状似不经意的将马车细细的打量了一回,不见得多精美却也是处处彰显着富贵,车辆所用木材、布匹、铜钩铁配皆是成套,却并不见任何镖局或私家印记。拉车所用马匹温驯,个头不甚高却体健粗壮,皆栗色或栗棕色。只有第一辆车其中的一匹马不同,未央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除第一辆车外,其它三车明显载重多些,车轮压痕重几分,马的气息也明显急促。

未央收回眼神,仍旧低着头等待城门开启,却暗中运起内力细听车内动静。三辆车内怕是不下三四十人之多,气息繁杂暗沉却偏于虚弱,应该多为女子。第一辆车内有两道不稳之气,似无内力之人远路奔驰,又似打斗过后内力倾尽不支。帘幕轻摇,车箱微晃,显见还未曾停手。

不等未央细想,城门开启,城外的人陆续进城,未央混在人群中慢慢往城中而去,转去大路后隐于暗处,抱剑而立。

四辆车进城后并不停留,车把式挥鞭摧马,往城中繁华路段而走。未央不动声色,远远的瞧着那四辆车使出大路往一巷子深处行去。

未央隐在远处一间房顶之上,那些车马停在巷尽头一个门外。车停的瞬间,那处门洞开,里边闪出七八个粗壮的男子,皆弯身立在门外。

又出来一个女人,身材丰腴看不清样貌。她从外头挑开第一辆车的门帘,一个身着胭脂色华服的女子首先下车,随后下来一个男子,米色长袍,外头罩一件胭脂色比夹,手摇折扇,抬步进了门。

那骑马的数人齐齐守在外围,由着那个丰腴的女人指挥先前出来的几个壮汉挑起后三辆车的门帘,拉出车上被捆着已经昏迷的女子,扛进院子。来来回回六七趟才不再出来,一个护卫催促着车把式赶着空车转出巷子往城北去了。

未央暗暗的记下了那院的位置,看着远去的马车,悄悄的跟在后面也往城北去了。十四骑并四辆大车,在一处大宅的后门处消失。

未央打量了一回那处占地颇广的庄园,特意绕了半圈到前门外,唇角因那门楣上的两个字生出一道冷纹。

慢不经心的往清觞酒庄信步而去,不疾不徐。

做买卖的人习惯了早起,街角路边已经有人往来。煮馄饨的摊位上,一团白色蒸气伴随着起锅声瞬间将一打开,已大亮。

苍辛立在后楼,远远的就认出了自己的主子,吩咐着人准备了吃食和热水后,亲自下楼将后门打开,迎回了那道纤细的人影。

“苍辛,查查谷家,要彻底!”未央淡声吩咐着,却凝眉沉在自己的心思里。

苍辛受令,亲自去操持。少主很少对一件事情上心,既然吩咐了要彻查,必定是有所发现。

未央上了楼,封祭刚练完功回来,瞧着她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得喊了她一声,“少主?”

“去查查看西街后那条巷尽头的那个院是哪家的后门!我在远处瞧着,那一片杂乱非常,怕是院中还有院!”未央终是把心中所想给了封祭。“心一些,事情没那么简单!”随后又嘱咐了一句,这才进房沐浴更衣,用了些粥才上床要睡下。

这十日,所有的心思都在武功上,往往都是稍微睡两个时辰就自动醒来,并不觉得多累,只是眼下那片青黑怎么也遮掩不住。

睡得不算踏实,但总归是睡了一会。午膳前未央起身洗漱了,从容下楼,封祭一人坐在楼下喝茶。

“少主!”封祭冷着声轻喊了一声,拿过一只白瓷杯,先烫了杯后缓缓的斟了多半杯热茶端给未央。

未央身上是件崭新的云锦白袍,高立领对襟,一排整齐的云锦盘扣,双折着袖口,紧束腰身。内衬雪白软绫中衣长裤,脚下一双硬底靴鞋,束着的发间别着一支羊脂白玉长簪;腰上悬下一块巴掌大的紫玉,尤为醒目。

原本不离手的玉骨扇,自从云家人认下沈洛辰那日摔碎后还不曾再装裱过。那扇面是父亲的手笔,她奉若至宝从不曾离身。

一时间又想到那个翩翩公子,想他这些时日应该已经到了凤凰城。她给了他机会,又把人拐去她的地盘,她所存的私心,总有一他会想明白。

未央的心揪着任疼痛漫延,那双从不轻易表露情绪的眸子此时却沾染了凄苦,周身弥漫着淡淡忧伤气息,一时陷在其中不能自已。

她再有机谋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女子,情窦初开的年纪。

苍辛一手拎着袍子从外面疾步回来。

“少主?”苍辛从未见过未央此时的样子,纤瘦的身子有些绷得过紧,面色沉复,他有些担心被她握得过紧的茶杯会山她的手。

未央缓缓的抬眸,人又恢复懒散的样子,轻轻的、似有若无的回了一声:“嗯!”

掌拒的亲自摆上午膳,三人同桌而食。

未央心中郁郁食不知味,她低着头怔怔的瞧着自己碗内的食物,终是暗叹了声放下了筷子,不再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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