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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晚晚见只有她一个人,知晓行踪早已被她看破,也不再客气。一扬手,几个侍卫打扮的人挺剑齐攻而至,唇角含着一分得意,绕过战圈往路的尽头追去。
嫣然不紧不慢的和侍卫过着招,理也不理魏晚晚急奔而去的身影。这几个人武功不弱,大概是魏晚晚自己的亲随。算着时间和距离,忽然阎王笔翻飞,只几个回合四人便各有损伤,不支倒地。
她调头就走,仍是先前那条路,片刻间没了踪影。
魏晚晚疾步追出去后,半点慕轻烟的影子都没瞧见,气恼之下回身来找嫣然的麻烦。可哪里还有嫣然的影子,她带来的那些裙在地上,半昏半死。
嫣然回到清觞酒庄时,慕轻烟和苍辛正安坐在桌前喝茶。“还是自家的茶顺口,嫣然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怪不得主子不急,的确容易打发。”嫣然在桌边坐了,半分也不见拘谨,接过慕轻烟亲自递上来的茶盏,细细的品着。
苍辛脸上有浅浅的哀伤,盯着茶盏愣神。
嫣然看不得他的委屈,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喂,你只是姓苍而已,还真当自己是苍家人啊?那苍家有什么好,及得上我游龙信阁一分否?”
“嫣然你别闹他!”慕轻烟暖暖的声音极有安抚之力,“苍辛今日去祭拜过他的母亲,伤感总是难免的。”
苍辛摇头,“我从未当自己是苍家之人,只因娘亲临死时仍惦记着要入苍家坟茔,至死仍还念着那个无情之人,我只叹此生怕是不能完成她的夙愿了。”
两人正不知如何劝慰时,有龙使带了晋城的消息来。
“四儿已经回到了京城,主子无需担忧;只主子顽皮,跟了青衿到晋城去了。”苍辛敛尽先时神色,仍是旧日沉稳的样子。
嫣然刚要发怒,被慕轻烟横了一眼便未开口。
“不打紧,他虽然还,鬼主义倒是多着呢,有青衿照看着也出不了什么事,让他多些经历有助于成长。”慕轻烟对两个东西爱虽爱,却并不宠溺,该管时管,却并不十分约束。
苍辛仍皱着眉毛,不很放心,“话虽如此,可毕竟楚璃身在晋城,不可掉以轻心。”
嫣然亦猛点头赞同他的话。
慕轻烟喝尽了杯中的茶,拦下了嫣然要再添茶的手,“如今晋城虽有楚璃,却是诸城中最安全的去处。梁州城拦劫了他的疑兵,龙泉镇与太平镇秦衍的人这几日就可掌控,他没了助力不敢妄动。况且京城中一直没有他想要的消息传回,他早已是热锅上的蚂蚁,让人盯着,防狗急了跳墙。”
“主子的意思是,楚璃的人会入青山而走楚州城与晋城合兵?”苍辛终于明白为何主子舍晋城而驻守在楚州了。
慕轻烟呵呵笑开,“我挖好了坑,又在坑里埋下了秦衍这枚硬钉,就等他来跳了。”
嫣然看了看自己那眯着眼睛坏心眼的主子,又和苍辛对视了一回,摇头叹息。
“是时候和青山门闹上一闹了,明日就去寻那苍修文的晦气,嘿嘿!”慕轻烟打着呵欠起身,自言自语着:“等着,主子给你出口恶气!”
嫣然试探着问道:“那青山门不会当真是楚璃的人罢?”
苍辛脸色不甚好看,“哼,虽然不全是,却也不过是墙头草罢了,不值得可惜!”他似乎是在安抚自己,又象是在肯定什么。
“苍辛得对,不能否定青山门中有些人早已经投靠了楚璃,这一回试试便知晓了。”慕轻烟最后一句话落下,人已经进了内室。
黄昏十分,嫣然看着掌柜的摆下晚膳后,悄悄的凑近内室门口听了一回,并不见动静。徘徊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推门而入,象只猫一样。
苍辛看得想笑。
慕轻烟立在窗口的桌前凝神细思,象是并未发觉她已经走到了近前。
嫣然看着那一桌摆下的算筹,知道她在演练阵法,不敢打扰,蹑足往床边去了。走到床前才发觉,那床根本没睡过,不知何时看了一半的书放在枕上,床褥平整,一丝不乱。
“骗子!”嫣然愤愤,明明看着她打着哈欠进了内室,还以为她睡了,害得她一下午都不敢大声喘气,只怕惊扰了她。
“虎王您来了!”苍辛淡然而客气,谦恭有礼。
嫣然听见苍辛的声音抬步往外堂去了。
“你主子呢?”秦衍对着出来的嫣然轻声询问。
嫣然抬手一指内室,不言不语的与苍辛一前一后下楼去了。
秦衍进来时,慕轻烟蹙了许久的眉终于舒展开,手中的一只算筹坚定的落在一处位置上,两靥生花,一抹自信的笑看得人心醉。
从背后揽她入怀,头抵在她的肩头,“怎么回到这边也不和我,嗯?”
“你那情人太烦人,我懒怠与她周旋。”慕轻烟拍掉他的手,将桌上的算筹捡起来装进专门的袋子里,“还是这边清静些,方便行事。”
秦衍知道她得都对,可他回到一阁却不见她的那种失落终是心生不安。他本能的忽略了她的那句调侃,也不去解释魏晚晚的事情。
跟随在她身后,一同净了手坐在桌前用了晚膳。
刚刚漱了口,苍辛进来,下意识的睨了秦衍一回,并未开口。
“!”慕轻烟接过秦衍递来的茶盏,自然而然。
苍辛自是捡能的在心头微一沉吟,“主子,梁州城被围,北有夏目,南有太平镇,唐少主损失惨重。”
秦衍眸色忽现冷厉,虽未动声色,本已到了唇边的茶盏却放回了桌上。
慕轻烟凝眉细语:“梁州城虽无险可依,城中兵马亦不足数,但唐烈却不是吃素的!”她抬头望向秦衍,“秦衍,我没猜错的话,你在梁州设下埋伏,而后大张旗鼓的现身楚州,让统领夏目以及龙泉镇的人以为梁州可图,你是故意的?”
秦衍唇角微弯,宠溺的看向慕轻烟:“就知道瞒不过你,夏目想走梁州城进京决无可能,唐少主有勇有谋,自不用担心。”
他那瞬间眯起的眸,苍辛看得心惊的熟悉。
“从京城到龙泉镇,再远涉太平镇,一路上都有楚璃的眼线,众目睽睽之下,秦衍你的人马是如何进了梁州城的?”慕轻烟好奇的问道。
秦衍但笑不语,那杯被冷落了许久的茶盏终是递到了唇边,浅浅的啜饮了一回,眉头亦舒展了,“到底还是你的茶好些,也不怪你看不上一阁的东西。”
慕轻烟斜了他一眼,“既然梁州无险,夏目该是死心的转道进山了罢?”
“嗯!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逼得楚璃失了冷静,总之他等不下去了,明知有我在楚州亦只能铤而走险。”秦衍从容的喝了半盏茶,“他攻梁州,能攻下来自然不计生死要走这条捷径;如若攻不下来,也能引来我的关注。若我回救梁州,他便可走楚州一路,如果我守在楚州不动,他亦可绕城而过。”
“这么来,楚州早就在楚璃的控制之中了,我倒是大意了。”慕轻烟淡淡的着。
秦衍握着她的手,“无妨,就算楚璃有窜的本事,想要从你我的手心里翻出去也不容易,何况你忘了龙泉镇上还有向祺呢!”
“秦衍,你觉得七公主手里的两万兵马如何?”慕轻烟似笑非笑的看着秦衍,“这一回她的主动可是你的罪过,如若闹出点什么事来,你难辞其咎!”
秦衍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虽冷了三分颜色却并未恼,“圣上虽性子无争,却也是深谋之人,京中之事无需忧心,他楚家之人自有他当家作主,与我何干!”
慕轻烟只笑了笑却没再逗他,忽然又想起来一事,凉凉的开口:“你就这样跑来我这边,你那情人寻不到你定然不肯罢休,回去罢,我要睡了!”她打着哈欠起身,想抽回自己的手来。
秦衍拧眉,他周身一瞬间泛起了生人勿近的气息,清冷而孤寂,松开她的手下楼去了。
慕轻烟咬着唇心生不忍,却也怒上心头,一转身进了内室。衣裳也不脱,只甩掉了鞋子爬上床,望着帐顶出神。
心口堵得难受,却又理不清为何,越想气儿越不顺。
嫣然熟悉的脚步声来了两回,只到门外略一停留就又走了。
夜渐渐深去,慕轻烟折腾了半宵后好不睡熟了,忽然一阵衣带当风之声刮了进来,还未等她有所反应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一声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耳边,“是我!”
“秦衍?”慕轻烟也不睁眼,半睡半醒着往他怀中偎了偎,那干爽的松香气几乎一瞬间抚平了她蹙了一夜的眉,手臂缠上他的腰身,睡得沉了。
秦衍动情的吻了吻她的乌发,伸臂将她揽紧在怀中,沉闷了一个晚上的心情终于融化在她的那一声低喃中,这世间所有的情话皆不及她叫他名字时动听。
一夜安睡,两人都合衣未褪。
初亮慕轻烟就醒了,借着微微晨光她细细的打量着将她揽紧在怀中的男人:浓墨一般的剑眉斜飞入鬓,狭长的眸紧闭,鼻梁高而挺,薄唇紧抿,即使睡着了脸上仍带着透骨的寒霜,比燕山的雪更冷几分。
她的手指悄悄的爬上他的下巴,那一夜之间冒出来的青须微微有些刺指。她似是怕吵醒了他,碰一下后忙去看他是否醒了,三番两次后越来越大胆,纤指顺着下颌滑到他的喉头,偷偷触摸着。
玩得正兴起,那喉头忽然一动,她吓了一跳。
低谙的笑声自头顶而来。
慕轻烟似是做坏事被抓到一般,慌忙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实,兀自在被子里红了脸。
秦衍扯了两把被子没扯开,他好笑的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抓回到怀中抱着,隔着被子逗弄她:“本王好看吗?”
慕轻烟低喘着不肯接话。
秦衍扯开一处被角钻进去,闻着她身上那一种浅香,心莫名的就鼓动开。将她一把揽进怀中,吻上了她的唇角。
闹了许久,也亮了,听着嫣然的脚步声进了外厅。
“主子,你醒了吗?”嫣然推开半扇门,只探进一个头往屋内瞧着。
慕轻烟挣脱秦衍的怀抱坐起身来,“醒了醒了,就醒了!”
秦衍唇边的笑就有些忍不住了,轻轻的刮着她的鼻子羞她。
两人本就没脱衣袍,慕轻烟捶了秦衍一回,“你……”
“主子,我进来了?”嫣然将门推开得大了一些,端着水侧身进了门。走到妆台前还没等放下,一回头看到秦衍衣袍微乱的从床上下来,她猛得一惊,亏得水盆与盆架的距离近,不然非扔地上不可。就这样,仍然溅了满衣袖的水。
她不依的看着秦衍,一跺脚:“虎王您不带这样吓唬饶!”
秦衍自便不用丫鬟伺候,不懂得如何与丫鬟相处。被嫣然一闹,他有几分无助的看向还赖在床上不肯起身的慕轻烟。
“看我主子也没用,哼!”她气哼哼的扯着袖子抖着水出去了。
两人早膳未了,便有京城的龙使来报。
“七公主日前出过一次城,走得是南门,坐船过了莫愁湖进山去了。”苍辛将一早来的消息与慕轻烟细细的了,“湖上不好紧跟,已经联系了暗桩,可七公主身边有一个武功极高的护卫,龙使不敢靠近。”
慕轻烟放下碗,淡淡的开口,“我知道那人,射术已经领教过了。”她看着秦衍,“那年端阳节晴儿在莫愁湖上受的箭伤,就是这人所为。”
“嗯,那件事后我去过箭枝的来处,那么远的距离臂力属实不错。”秦衍忽然又想到一件事,“那夜深,我还遇上一个轻功绝顶之人,以我的能力竟然奈何不了他,也不知与此件事有无关联。”
“轻功?”慕轻烟微一沉吟,心中细细的思量一回才道,“放眼江湖,轻功能好过你我的寥寥,看来先皇还真是疼爱七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