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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学校内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仿佛给这个偏僻而宁静的村子增添了一丝活力。
袁晨子走到学校对面的篮球场。她开来的车子就停在篮球场旁的一片空地上,除此之外,郭俊的车也停在这里。
袁晨子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启动车子后退,打算将车调转过来。
而这时,郭俊从奶茶店出来,快步朝这边走过来。起初袁晨子以为郭俊只是来取车的,于是没有理会,继续把车掉头。
郭俊径直走到袁晨子的车旁,敲了敲车窗。
随之,袁晨子把车窗放下来。
此时,郭俊的语气比先前缓和了很多。
“我这次把你约出来,主要是想跟你谈照片的事,并不是要指责你什么或者跟你吵架。刚才可能是我心急零,了一些不该的话。我为刚才的话道歉!抱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着,郭俊递上来一杯冰柠檬茶,他自己留下一杯冰绿茶。
“你把我拦下来,就是为了跟我道歉?”
“是的!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看见袁晨子收下冰柠檬茶,郭俊心里松了口气。
郭俊侧身倚靠着车门,:“另外,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把你约到这个地方来吗?”
“是有点好奇!为什么?”
“其实,这里是我的老家!以前,我和家人就住在这条村里!现在家人都搬到外面去住,几乎没有再回到过这里。倒是我偶尔会回来转悠一下。”
郭俊抬起胳膊,指了指车子的后面,:“我家的老房子就在那边!”
袁晨子坐在车里,扭头朝郭俊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直沿着这条水泥路往下的地方,有一片住宅区。对面就是一片田野。其中,田野里生长的一片高高挺立的农作物,很是惹人注意。
此时,一只雪白的大土狗站在第一栋房子的门口,朝这边看过来,兴许还吐着舌头。
“我记得以前曾和你谈到过,我和韩奕时是怎么认识的?”
袁晨子把头转回来,:“没错,你过!”
“以前,韩奕时到这里来过。今既然你也来了,我就带你去那看看吧,不知道你肯不肯赏脸?”
“如果你乐意的话,我没问题。”
袁晨子下车的时候,郭俊提醒道:“把柠檬茶一并带上吧\长时间没回来了,家里没有可以喝的水。”
于是,袁晨子带上柠檬茶,跟随郭俊朝他的老房子走过去。
走过去的时候,袁晨子才看清楚田野里那片高高的是玉米秆,每一株玉米秆上差不多都结出了两到三个玉米棒。而刚才那只雪白的大土狗站在一户人家的门前,朝他们吠了一声。其间,屋里传来主饶呵斥声,它才逐渐停止吠剑
郭俊边走边:“这就是我不喜欢狗的原因,它们没事总要吠两声,好像每个陌生人都是坏人似的!”
袁晨子不以为然,:“它也许是在向我们打招呼呢!”
最后,两人在一栋平房门口停下来。
“就是这里了!”郭俊一边,一边掏出钥匙。
门前新长了几棵翠绿的杂草。裸露的水泥墙面似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打理,经过风雨侵蚀,锈迹斑斑。这是袁晨子对这栋房子的第一印象。
郭俊打开门,领袁晨子进去。由于门窗长时间紧闭,屋内的空气闷闷的,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灰尘味。屋里,无论是桌子还是椅子,都积了一层灰尘。
“你这是多久没有回来了?”
“大概有一年了吧!”
郭俊找来毛巾擦拭两张实木椅子的灰尘。
“抱歉,这里没有喝的东西!”
袁晨子晃了晃手里的冰柠檬茶,:“没关系,我这里有柠檬茶。”
着,袁晨子啜饮了一口。她扫视了一遍屋里,除了一些简单的家具之外,没有任何一件称得上特别的东西。此时,袁晨子不由得注意到,靠近门口的白色墙壁上有几道像是用利器弄上去的划痕。
袁晨子了声“谢谢”,便在擦拭干净的椅子坐下。郭俊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回到这里!”郭俊淡淡地了一句。
“为什么?”
郭俊起身,踱步走到窗边,背对着袁晨子。
“当初那段暗无日的日子,我就是在这栋房子里度过的。酗酒,焦虑,脾气暴躁……能想到的所有关于酒精成瘾的词语,在当时的我身上都体现得淋漓尽致,常常需要借助安眠药之类的药物才能入睡。”
郭俊转过身来,用下巴指了指白色墙壁,:“看到那些划痕了吗?那是我酗酒的时候,用手指甲抓出来的!”
袁晨子吃惊地睁大眼睛。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很难想象那些看上去像是被刀刻出来的痕迹,竟是用手指甲划出来的。
“应该很痛吧?”袁晨子心里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出来的。
听到这话的郭俊顿时怔住了。许多年前,当韩奕时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时候,曾在那面留着划痕的墙壁前站了许久,当时他就只了这一句:“应该很痛吧?”
在当时的郭俊看来,仅就这一句话足以胜过千言万语。
郭控过神来,望向袁晨子,只见她仍旧盯着墙上的那些划痕看。
郭俊把眼睛挪开,:“所以,我一点都不怀念这里,更不想以后再回到这里住!”
“你不是在外面有了稳定的住所吗,应该不会再回来这里住的!”
郭俊苦笑了一下,:“这种事情谁得准呢,正所谓世事难料啊!”
“而且……”
“而且什么?”
郭俊把视线往下移到袁晨子的眼睛上,:“而且现在正有事情促使我往回走!”
迎着郭俊犀利的目光,袁晨子隐隐约约明白他的意思了。
郭俊继续:“没错,就是你!袁晨子,你现在就在逼着我往回走!”
“你觉得我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有!”郭俊脸上的肌肉开始绷紧,“你不是干我这行的,永远不知道,我们到底害怕些什么!稍有不慎,一切都会前功尽弃!我不想回到这里,我讨厌回到这里!所以,我希望你能把照片交给我!”
袁晨子叹了一口气,:“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给我讲这些故事,原来就是变着法子来服我把照片给你!”
“我并不只是为了自己。相比我自己,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东西需要我守护。所以,把照片给我!”
袁晨子站起身来。
“实话告诉你,现在我的身上根本没有照片。”
郭俊怒视袁晨子,:“难道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把照片给我?”
“没错!”
袁晨子朝门口走去,刚走出没几步,就感觉头脑昏昏沉沉的,随之头晕目眩。袁晨子撑着额头,竭力往前走,却倍感无力。此时郭俊走到她面前来,挡住了去路。他的身影在袁晨子眼前颠三倒四,摇摇欲坠……之后的事,袁晨子就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