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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长老是自己害了元阆,让夏凝和敖令极为不解。
“明明是你救了他,怎么是你害了他呢?”
“那,那毒,是老夫所制啊!”千叶长老伸出颤抖的双手捂住了眼睛。
……
神医、毒医,一字之差,却是壤之别。
神医以救人闻名,毒医以害人遗世。
但不管是神医、还是毒医,都是醉心于医道者。
……
乱世之中,千叶长老以个人微薄的力量,救治众人,至于药资,一般都是自随他去。有银子给银子、有铜板的给铜板、甚至还给衣服的、给陶盆的、给萝卜的;如果连萝卜都没有,一句真心实意的感谢,也可以。
神医嘛!
某次,千叶于一个乱葬岗中,救下一人性命,那人身无长物,别萝卜了,底裤都被扒走了。
千叶救他,也不是为了要根萝卜啥的,见他无大碍便要离开。谁知那人不肯,非要问清千叶落脚点,以图后报。
那人非要问,千叶也就了。
不成想,那人回去就将自家祖宗的老坟给刨了,从里面挖出一幅残卷,是曾听家里老人讲过,老祖宗的陪葬品极多,但他挖开,仅找到一幅残卷而已。
此人羞愧万分,但又没别的东西可拿出手,只好将幢做医资送来给千叶长老。
人家都那么诚心了,千叶如果不收,也不过去,当下接过来,随手搁到一旁去了。
闲来无事翻阅时,才忽然发现,这竟是一个药方。
千叶依照药方上的记载,调配出一剂可溶于水、嗅之即死的下至毒。
毒药调制成功后,千叶长老费劲百般周折,都难以做出解此毒药的解药,为了防止伤及无辜,千叶长老将此毒、以及残卷一同封存了起来,永不现世。
但没想到的是……
“被盗了吧?”夏凝一语中的。
“夏姐所言不差,”想起往事,千叶沉痛万分:“我将毒药和残卷一同封存在了碧洞宗后山。”
夏凝一听,随口便道:“即在你碧洞宗后山遗失的,那偷盗者就是你宗门的人咯。”
“呔!”千叶长老很生气,胡子一翘一翘的:“我师兄弟个个都不问外事,在宗门避世,不许你如此。”
“这样吗?”夏凝疑语调上扬:“那闵国师呢,他为何会在元廷当差?”
“闵师弟不同,”千叶长老气鼓鼓的,余怒未消:“他是当上国师后,才入我宗门的。”
“好,就算我错了好不好。”夏凝这句话,颇有渣男风范,渣男每每这么,都会让女方更加生气。
“什么叫就算你错了!”千叶长老更气了,却惹得夏凝哈哈大笑。
为什么蘑女的脑回路是一样的,或者,千叶长老的内心,其实是个傲娇老公主。
夏凝也不开玩笑了,而是拿出认真、严肃的态度,来帮千叶老头儿分析此事:“偷盗毒药的人,一定是有机会能上碧洞宗后山的人,追着这条线索查,应该是很容易的吧。
“比如,去你们碧洞宗做客的人。”
千叶长老摇了摇头:“我碧洞宗的客人,从没人去过后山。”
“真的一个都没有?”夏凝有些不相信,这世上,从来没有绝对。
“有,倒是有一个。”回忆半刻,千叶长老似乎已经习惯了眼睛上的黑布:“我想起来了,是有一个。”
“我就嘛!”
“不过,他没机会啊。”
“来听听。”
“是这样的,有一次,师兄外出时,路上救回一个人,回来就把那人扔给了我。当时因那人性命危在旦夕,我就直接将他带去后山,当场采药、炼药,才将那饶性命及时救回。”
“你可是当着那饶面,去看了藏药之地。”
“没有,”千叶长老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他绝对没有当着那饶面,去看藏药之地。
“那么,经过藏药之地时,你肯定表现出了不寻常,比如脚步微顿、比如眼神飘忽、又比如假装无视……”
夏凝的话还没完,千叶长老就连连大剑
看样子,偷盗者是那人没跑了。
“我再问你,此人走的时候,是你亲自送下山的,还是偷偷走的?”
“他走的时候,我在药房炼药。”
“这就对了。”夏凝一拍手:“就是他了。”
但就算知道了是谁,又有什么用,千叶长老还沉浸在满满的懊悔之中,他后悔炼制此毒,不然,元阆怎会受这十五年刻骨之苦。
“其实吧,”虽然千叶长老强逼夏凝拜师的行为很糙淡,但他年轻的时候,能在战乱时期,不顾个人安危入京城替人治伤这点,挺令夏凝感动的,所以,她就想安慰下这个可怜的坏老头儿。
“其实,就算没有你的毒,元公子也是活不聊。”
“你胡!”千叶长老的胡子又翘起来了。
“你看啊,那夜皇后生产,是不是抱出来一个之后,屋里还有一个?”夏凝虽然历史渣,但她看过宫斗剧啊。
“屋里的那个,就是当今的皇帝,对吧;皇帝只能有一个,对吧;皇后一下生俩,对吧!”
“你是……”
“一个位子,两个皇子,难办了!所以为了避免以后兄弟俩相互残害,就得提前弄死一个!”夏凝的,就跟自己亲眼所见一样:“当时,她们可以直接将元公子溺死、掐死、或者摔死,任一样,你都没机会救活他。”
夏凝的话,让千叶这个阅尽世事的老头儿,浑身打冷战,皇后生产,皇帝指定不可能陪产的啊,所以下令弄死元阆的,除了皇后还有谁?
“不过幸好,她们用了你制的毒,虽热不知这毒是如何到了皇后宫中,但正是因为她们用毒药,才给了你机会救回元公子的性命。所以,从这个角度来,你是元公子的再生父母。”
“阆儿,受了很多苦。”千叶长老眼前的黑布都被泪水浸透了,但夏凝同情归同情,绝不给他取下来,敖令这个红眼睛的怪物还端端正正的在这儿坐着呢。
……
忽然,船的四周,一片灯火通明。
夏凝眯眼一看,哎呦我去,她光顾着帮千叶老头儿分析了,都没注意看周围的环境。
瞪了敖令一眼,问他为什么会出现这情况,敖令切了一句,回她一句,我听故事呢,忘记开船了,旋即化作赤红手镯,缠绕到了夏凝腕间。
所以,他们在这么长的时间内,一直都是在随波逐流咯。
扯下千叶老头儿面上的黑布,夏凝对他指了指外面。
突然的亮光,让千叶长老很不适应,揉了揉眼睛,看清周围时,他有些疑惑地在船上左右寻找:“咦,还有个哥儿呢?”
“哥儿,哪来的哥儿,您老莫不是年纪大了,糊涂了。”夏凝抱拳站在一旁,看他来回找,凉凉的道。
“也许吧。”因夏凝解开了他心头十来年的心结,所以,心情愉悦的他,此时是夏凝什么,就是什么。
周围的船只逐渐靠近,迎面而来最先头的那只甲板上,立着飞鹤刺绣灰袍广绣的闵国师、白衣如雪的元阆、以及冷冽肃杀的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