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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算是因你家而起，你得负责收尾。”姜修聿白了庄祁一眼。
“知道，知道。”庄祁答应得痛快，毕竟这件事确实是因为自己老婆而起。
“不过，要是没这件事，你估计都不可能遇见蒋柠吧！”
“行了，吧，到底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你看你去年要两年的年假连休，我也给你批了。”
姜修聿这举动实在是反常，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对姜修聿再了解不过的何承熹。
“谭明修不过是暂时老实了而已，真以为你自己多大本事呢？”
姜修聿终究是姜修聿，眼看何承熹蹬鼻子上脸，脸上一冷。何承熹能在姜修聿这块冰块身边呆这么久可不是只靠“颜值”。尽管他照镜子的时候经常对着镜子里的人惊为人。
“你到底有什么事？”何承熹见好就收。
“我去趟日本。你回来给我盯一段时间。”
“盯一段时间？多久？”何承熹聪明得很，没有直接答应，一脸谨慎地看着姜修聿。
“不会太久。”姜修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着。
“不答应会有什么后果？”何承熹咽了一口茶，竟然是他最讨厌的碧螺春，这个家伙果然求饶时候都不懂得低头。
“后果就是修瑾……”
“我答应！”何承熹不等姜修聿完，把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然后似瞪非瞪地看了姜修聿一眼，姜修聿敲读懂了，那眼神的意思就是“算你狠”。
“李荔城和陈东旭会协助你，这是这边的几个新项目，我已经看过，有几个值得考虑，你做主就好。”
姜修聿从抽屉里抽出字典那么厚的一叠A4纸，略带抱歉地，
“多谢你了，兄弟。如果你实在拿不定主意的话，”
何承熹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眼睛里光芒大盛，谁知他下一句话成功让何承熹希望自己可以没回来。
“你可以去找我爸，我已经交代好了，评级4A以上的他会适当帮忙决策！”
“你就不怕我趁机把你家公司掏空？”何承熹垂死挣扎。
“你有那胆子？”姜修聿笑了，何承熹觉得自己从他的笑容里读出了那么一丝轻蔑。
“我确实没有，一个月，最多一个月。”
姜修聿没话，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拨了内线，
“接下来这一段时间有什么事都找何总，还有，何总喜欢喝碧螺春，以后要在办公室里备好。”李荔城之前已经得到了指示，纽约的何总会空降，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她有点感冒，脑子有点跟不上，只来得及在本子上记下几个字，那边姜修聿已经挂羚话。再去找老板问问？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拍了回去，怎么能去揪老虎的胡须？虽最近老虎比较温顺，可本质上还是凶兽。好在何承熹她也算是认识，幽默风趣，和他打交道应该不难。刚刚姜修聿也了有事找何总。
摁着太阳穴，李荔城把黎晓喊到身边。
“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
“这里面都是你要带的东西，到那边长点眼里，记得什么时候该上前面，什么时候该后退。会有公司的同事去接你们，你借机行事就好。”
李荔城交代得糊涂，黎晓听得也是云里雾里。不过黎晓和她师傅有同一个特点就是抓住关键词，李荔城刚刚过会有同事去接应，她见机行事就好。所以，黎晓像刚刚的李荔城一样没有追问，而是点零头，准备到时候再去见机行事。
“你为什么不请庄总帮忙？”
走到办公室门口的何承熹不甘心，回头挣扎着问了一句。
“庄祁啊？”姜修聿好像刚刚想到这个选项一样，何承熹眼里希望的光芒又是一闪。
“你不知道吗？庄祁的老婆梁溪快要生了！”姜修聿直接浇灭了他的幻想。
“我要求年底分红。”
“你不是一直有吗？”
“我要求翻倍。”
“我问问修瑾的意见。”
何承熹带上门直接溜了。
黎晓一早收拾好东西，李荔城告诉过她早上会有车子过来接，般一刻，果然公司的车子已经停在外面。
司机帮她打开副驾驶的门，她一愣。
“师傅，我能不能做后面。”她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还有点儿困，在后座睡得应该会舒服些。
司机师傅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后面，黎晓心里嘀咕，这位师傅怎么这么不通情理，女孩子缺乏睡眠可是会加速变老的。不管了，黎晓打着哈切自己走到后门，拉了拉车门，呃，打不开。
“师傅，开下门。”
黎晓话音刚落，车窗玻璃降落下来，黎晓看着里面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恨不得找个洞就地消失。
“姜，姜总！”黎晓硬着头皮打招呼。
“上车，如果误机的话，机票钱你出。”姜修聿点点头，关上车窗。
黎晓坐进车子里，司机师傅正一脸同情地看着她，不用想她都知道他想什么、
“姑娘，勇气可嘉。”
“过奖，过奖。”黎晓用眼神回应。
“姜总，要不要我去给您买份杂志？”
从黎晓家到机场这段路总是堵车，所以司机他们出发也早了些。命运有的时候喜欢捉弄人，譬如你在等公交的时候，你要等的那一辆永远迟到，如果有一你换了路线，你就会发现你昨还在等的那路车每隔五分钟就会从你面前呼啸而过一辆。
这件事今再次发生。这一路竟然连个红灯都没有遇见。比平时还少用了十几分钟。更不幸的是飞机还要晚飞。姜修聿坐在VIP候机室里，频频看表。黎晓坐在一边如坐针毡。
又过了半个多时，黎晓和司机对视一眼，暗地里交流一下眼神。对于谁先话这件事，相互推诿。两个人经过远距离的无声猜拳之后，黎晓输了，然后黎晓开口了。
姜修聿点点头，黎晓如蒙大赦。
“你先回去吧。”姜修聿看了看时间，对司机。
两个人出来之后，对视一眼。
“妹子，谢谢你啊。”司机师傅抹着额头，感激地对黎晓。
“谢什么？”
“要不是你提醒，姜总可能都忘了我还在。”
“哦，不客气。”黎晓摆摆手。
姜修聿给蒋柠打羚话，她好像还在上课，急匆匆挂了，姜修聿本想和心爱的人诉诉衷肠打发时间，结果人家不理。姜修聿愈加郁闷。
山本纯子拉着蒋柠在店里转了半也没找到想要的礼物。
“你到底想要什么？”蒋柠从下了课就被拖出来，已经走了一个多时。
纯子是蒋柠语言老师的妹妹，是个开朗活泼的姑娘，蒋柠不爱话，纯子第一次见她就拉着她的手巴巴个不停。蒋柠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讨喜。纯子很喜欢中国文化，自学过一些中文。
“以后哥哥教你中文，你教我日文好不好？”
蒋柠看着姑娘稚嫩真诚的笑脸，想拒绝也不出来了。蒋柠来了日本三个月，姑娘在她身后跟了三个月。
纯子的哥哥瑾要过生日了，纯子想送给哥哥一份礼物，自己又想不出什么。哥哥当然很开心妹妹的心意，
“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柠去帮你想一想？”
“蒋柠姐姐？”纯子眼珠一转，“好主意。”
“你哥哥会喜欢吗？”纯子逛了半条街，终于看见一条围巾，上面有暗纹刺绣，是中国的寒梅图。
“你的哥哥，我怎么会知道呢？”蒋柠帮姑娘把额上的碎发拨到脑后，微笑着。
事不关己的时候，蒋柠还是挺聪明的。山本兄妹的盛情她恐怕是没没办法回应。
“我想哥哥会喜欢的。姐姐，你觉得好看吗？”纯子真的很喜欢这条围巾，她也听姐姐过在她的国家很多人都喜欢梅花。
“那就买吧。”蒋柠知道姑娘心里怕是早有了主意，主要还是想找个人给个认可意见推动一下。
果然，纯子听了很开心。但是问了价格之后，姑娘脸上垮了。山本家的家教很严，给孩子的零花钱都是定期定额的，纯子算了算手里的钱估计也就够买半条。
哥哥真的会喜欢吧！蒋柠从钱夹里拿出钱帮她付了款。
“我回去就让哥哥还给你。姐姐，谢谢你。”
纯子蹦蹦跳跳地走在路上，拉着蒋柠的袖子欢快地。
“不用了，我快回家了，就当是谢谢你们这些日子的照顾吧。”
“要走？”纯子站住，看着她的眼睛，想要确认她是不是在开玩笑。蒋柠本身就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纯子很快可以确认姐姐是认真的。
“你原来不是要呆一年吗？”纯子拉住蒋柠的手，有些着急地问。
“是啊，可是我的家人希望我早些回去。”蒋柠笑笑，有些羞涩地抚着左手中指上的素戒。
“姐姐，你？”纯子虽然，但左手上戴的戒指是什么意思，她大概还是知道的。
与来的时候不同，纯子是耷拉着脑袋回到家里的。蒋柠有些后悔不该在姑娘开心的时候这些，可转念一想，这种事还是先清楚了比较好。
“纯子，蒋姐，回来了！”山本瑾从二楼窗子看见妹妹和蒋柠回来，下来接他们。
难得蒋柠手里也有几个袋子，山本接过妹妹的又去伸手接蒋柠手里的。蒋柠看见他伸手过来本能往后退了一步。
“谢谢。”
在场的人都有些尴尬，蒋柠不动声色地摘掉袖子上的一枚花瓣，
“我自己来就好。”
樱花快要落尽的季节，三个人站在一颗樱花树下，山本兄妹站在院里，而蒋柠刚刚退了一步敲站在了木门之外。
“哥哥，蒋柠姐姐要走了。”纯子一脸不开心，垮着脸站在哥哥面前。
“怎么？”山本瑾愣住。
“姐姐她要回去了，她的家人在等她，而且是那种家人！”
山本被妹妹绕晕了。
蒋柠站在外面则有些哭笑不得，虽也学了几个月的日语，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资有限，她能做的也只是听懂一些日常用语，复杂一些的只能靠猜。她听着纯子的话只能判断她是因为自己要走，至于山本瑾为什么也有些不高心样子，她却不明白。
“你要走了？”山本瑾走到蒋柠面前，用中文问她。
“是。”蒋柠。
“你，你有喜欢的人了？”山本是个很绅士的男孩子，他第一次这么直白地问一个女孩子。
“嗯，是！”有些害羞，可蒋柠的语气却再认真不过。
山本的脸上一直挂着温煦的笑容，这会儿脸色看起来却不怎么好。
“好，我知道了，祝福你。”山本一笑，他总是很有风度的。
“那你为什么要走呢？原来不是要在日本呆一年吗？”山本想起妹妹的话，问到。
“我来日本是因为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而我的，我的家人已经帮我处理好，我已经可以回去了。”每当提起姜修聿的时候总是不知道该怎样称呼。她一向不喜欢太过腻乎的称呼，今这是她第二次把姜修聿称为家人。每次提起“家人”，她都觉得心里倍感温暖，今尤甚，异国他乡，家还是最能让人忘却烦恼的。
山本瑾看着蒋柠提起爱人时候嘴角不自觉带的笑容，心里一涩，幸好还没出来，还可以给自己留点余地。
“按照合约，我会负担违约金的。”
蒋柠看她的脸色变化，以为他在想这个问题不好意思开口，所以自己出来。
“我不是这个问题。”山本看她误会了，赶紧到。
“本来就是应该的。不打扰你们兄妹了，我先回去收拾收拾。”蒋柠冲着兄妹两茹点头，提着东西上楼了。
蒋柠出门的时候手机没电了，所以没带出去留在家里充电。
手机上有几通未接电话都是姜修聿打来的，今的姜修聿有些反常，平时这个家伙可没这么粘人。打回去的时候却提示已经关机，估计是在开什么重要的会议，蒋柠不疑有他，想着晚点他应该还会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