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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若凡最后一句话，让许清如心惊肉跳。
是了，自古以来，有裙斗，就有人售卖。
如果这件饕餮纹青铜斝来源“正常”，绝不可能出现在古玩市面上，更不可能私下买卖。它应该躺在文物研究机构的储藏室里，等待文物工作者心翼翼的鉴定和研究。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落入一个连“青铜”是什么都不不清楚的市井之徒手里，失去保护，失去价值。等待它的，是一轮又一轮的转手买卖，在岁月的磨蚀中失去本应属于它的光芒。
许清如突然感觉，有一股寒气沿着背脊上升，窜入她的脑郑
她的父亲许诲平，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想起媒体给父亲贴上的标签，“学术造假”，“盗卖国宝”……
“许姐的话，你听清楚了？需不需要傅某亲自‘请’你出去？”
傅泽清冽的声音打断了许清如的思绪，她回过神，看着高桥抱着那件饕餮纹青铜斝，嘟囔几句，最后乖乖地带着他的手下们，狼狈离开。
“泽哥，谢谢你。”
许若凡依旧笔直地站着，姿态优雅，言语轻柔，只是那张好看的脸上，出现了一些疲惫。
傅泽不置可否：“这件事，我没有话语权，帮不上你什么。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无法越俎代庖。”
“我明白。你站在这里，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泽哥，让你见笑了，我们许家现在……一塌糊涂。”
“有困难在所难免，能帮得上的，傅家一定义不容辞。”
许若凡点头，舒了口气，走到许清如身侧：
“清如，不好意思啊，让你看到这些事。你看啊，这就是我们的爸爸留下的烂摊子。”
是呵，的确是个烂摊子，而这个烂摊子，许清如现在相信，只有她的姐姐许若凡，能收拾清楚。
“对不起，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没关系，你想帮也帮不上，你没有这个能力。”
许若凡毫不避讳。
许清如认可她的法，她想帮，也无能为力。
总算明白，父亲所的，“若凡很聪明”，不仅是聪明而已。
她们有着同样的血脉，却拥有不同的人生轨迹，具备不同的赋值。
许清如想，赋异禀，大概的，是许若凡。
而她自己，只能用“资质平平”来形容了。
“泽哥，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帮我送爸爸去火化吗？”
许若凡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梭表，波澜不惊地向傅泽提出第一个请求。
“你……你不送爸爸？”许清如不解。
“不了，我不想再看他一眼。我已经安排了人负责取骨灰，他们会安葬好爸爸。如果你想去，就和泽哥一起去吧。泽哥，可以吗？”
许若凡似乎只是在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公事”，有条不紊安排程序，安排人员，布置任务。
这不过是她寻常诸多事务中的一件。
再普通不过的一件。
许清如有些发怵。
是了，从她看到这个姐姐开始，她的情绪一直是这样，不悲不喜，冷漠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