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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泽微怔。
他身上那件衬衣，在刚才的纠结中早已经丢开了，如今敞着上身，在这样不冷不热的房间里坐了许久了。
傅泽轻笑：“我没事。我身体好得很。”
许清如眨眨眼睛，扯开一床被子，递给傅泽。
那意思很明了了。
傅泽心头微动，钻到她身侧的被子里。
许清如的心情似乎是真的平静下来了。
只是刚才哭得过于悲伤，发丝乱糟糟地黏在脸上，整个人显得有些颓。
傅泽不敢太靠近她，沉默着陪她靠在床头上，眼见她的情绪慢慢平复，才终于敢问出口：“如，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他现在已经相当肯定，许清如方才那样失控的表现，绝不是因为和他差点滚了。
在发生这件事情之前，她那样清醒地告诉他，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是个成年人了。
不可能转眼之间，又出现这样强烈的反抗。
傅泽耐心地等待着，等待她愿意开口。
许清如的眼眸闪了一闪。
她长长的睫毛上依旧挂着泪珠，湿润湿润的，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一般。
许清如抱着被子，盯着前方看了许久许久，似乎有太多的回忆与情绪，在她脑海中闪过。
那些回忆，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否则，她不会这般难过与悲伤。
这般绝望。
傅泽没有逼她，只是安静地陪着她。
许久之后，他听见许清如低低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些不安的颤抖：“如果我告诉你了，我怕你接受不了。”
傅泽蹙眉。
没有什么是他接受不聊。
他轻笑：“如，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接受。只除了一件，就是你离开我。懂了吗？”
许清如的心颤了颤。
她咬咬唇，下了最大的决心，决定把一切事情告诉傅泽。
“我之前跟你提过，我妈妈精神不太稳定，所以是大姨一家把我带大的。但他们不是什么好人，除了扣下我们的生活费，还经常不给我饭吃。”
“的时候我不怕地不怕的，经常和他们抗争，闹得街坊邻居都知道他们不给我饭吃，他们不想落人话柄，只好勉强抚养我长大。上学后我遇见了严涵，她和她的家人对我很好，知道我的遭遇之后，经常把我接到他们家里，给我吃好吃的，穿好看的衣服，没有严涵，我的处境大概会更惨。”
许清如道这里，嘴角浮现有些释然的浅笑。
傅泽捕捉到了她的浅笑，他想，她如今心里记着的，更多的是严涵一家给她的温暖吧。
许清如顿了顿，又继续道：“可有些没有良心的人，是真的没有良心，不能指望他们悔过，也别指望他们改过自新。”
“高三的时候，大姨我从吃他们的用他们的，是该好好回报他们了。他们不许我去参加高考，想逼我出去打工挣钱。我不同意，他们就把我锁在房间里。”
“有一，家里没人……大姨她老公醉醺醺地回来了，打开了我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