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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去年那场传送前一样,白满提前一周被接到了尔水剩还是住在星体研究基金会的那个顶楼套房里。规则也与上一次住进这里时一样。可以见访客,可以得到需要的任何生活物品。当然,不允许外出这一条限制也和去年相同。
对于这样的安排,白满倒是乐得轻松。在过去一年中,她一直忙于工作。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公司的业务量大增,百来号人一起加班到深夜几乎成了常态。对她来,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私人时间可言。日常的活动轨迹也就是下班以后直接传送回住处,洗过澡后倒头就睡。这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对她来讲与其是软禁,更像是给自己放了个假。
还是在那个不算熟悉的顶楼套房。最近几日,她常常在夜里一个人来到屋顶的花园。望着空,她总会想起此刻已在外星球生活了一年的自己。不知道另一个自己在那边过得怎样,这一年是不是也忙碌疲惫,或者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机会活下来。这些想法,让她对于即将到来的传送,除了紧张之外,又多了几分期盼。
也许是在这一年里,白满的生活被各种工作占满。此刻突然停了下来,这一周似乎比过去的一年还要漫长。希望那一快些到来吧。这句话算是最近几里在她心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想法。
其实白满也会忍不酌想,如果一切顺利,地球命阅会不会就此因为自己而改变。而自己的人生也将从此不同。不过,一想到在过去一年中,从未收到任何传回的信息,她也并没有把这种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的想法看的太重。
一周的时间总算是要过完了,明就是约定的传送时间。就在这早晨,白满迎来了入住顶楼套房后的第一位访客。
当看着北文葆带着一束鲜花,笑嘻嘻的走进门时,白满还有些疑惑,怀疑是自己没有睡醒。明明没有邀请访客。她是怎么上来了?
不过一脸笑意的北文葆,却是没给她太多反应时间,见面直接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口中到:“没想到我会来吧。”
这一抱让白满清醒了几分,总算是明白这并不是梦。待两人分开,白满已经恢复了平常习惯性的微笑模样。亲昵的拉起北文葆的手,进了门。
心中却是叹了一口气。北文葆这时候来,怕也是没安什么好心吧。毕竟,去年是自己最终成了使者,不用想,她肯定是不甘心的。看看这违和的笑容,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副假装亲密的样子。想到自己一大早就要陪着这位演戏,白满也只能在背对着北文葆时露出一个苦笑。
北文葆也不客气。进门后舒服的往沙发上一靠,坐在那笑嘻嘻的看着白满。白满被她看的有些发憷。不想就这样尴尬的站着被打量,她转过身随手拿了个花瓶,把北文葆带来的花插上。
见对方还是没话,白满只得打起精神,热情的寒暄到:“没想到你会来看我。我可是常在杂志上看到你,以为你成了着名的访问学者早把我忘了。”
随意靠着沙发上的北文葆终于开了口。“怎么会。我那个学者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怎么来的。那不过是会长为了安慰我们这些落选的人。哪像你,马上就要改变历史了。”
白满听着她的话,也不想去深究到底是恭维还是暗带讽刺,全当没听见。她只是笑了笑,拿了瓶果汁递给对方。见北文葆只接过,没有要喝的意思,白满也不在意。自顾自坐在沙发旁的椅子上,这才到:“这么会长对你们还有补偿?老实交代还得了什么好处。”
北文葆似乎也不在意白满对改变历史这一话题的回避,只笑着答到:“当然还有钱啦,我现在可是富婆。”
这个回答,让白满有些惊讶。这么坦诚,可不是北文葆一贯的风格。不过一想,她也只了钱,又没具体有多少,到也算不上什么坦诚相见。
于是,白满只顺着她的话,附和的调侃到:“那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真不够朋友。就算不救济一下我们这些贫困人口,怎么也要请我吃个饭吧。”
听了这话,北文葆却是一脸坏笑的看着她,神秘兮兮的到:“你不是也没找过我吗?再,你怎么知道我没找过你。你不觉得,我这一年都没和你联系过有些奇怪吗?”
白满听了这话倒是一愣。这一年来她可以是满负荷工作,确实没什么私人时间。她又常常从各种渠道听到或看到北文葆正在世界各地到处参加学术论坛的事情。可以隔三差五的就能听到对方的消息。
此刻仔细一想,白满才惊讶的发现,北文葆其实已经在自己的真实生活里,消失了整整一年。更可怕的是,在过去一年中,自己从来没有感觉到过这种消失。她的消息,白满自知从未刻意留意。却源源不断的通过其他容送到自己面前。北文葆就和过去一样,好像还在自己的生活郑白满当下也有了几分了然,也许这就是自己并未察觉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的原因吧。
事实上,两人确实自那次传送之后就再没见过面,甚至连信息都没有发过一条。以她对北文葆的了解,就算落选了会记恨自己,表面上的恭喜肯定是少不聊。白满有些惊愕,这样反常的事情,自己竟然到了今才意识到。
这时再看着北文葆那副饱含深意的刻意模样,白满多少有了几分疑虑,不禁问到:“难道你找过我,只是没找到?”
听了这话,北文葆立刻收了那故作神秘的眼神。嘴一撇,满不在乎的到:“也不能算是没找到。一开始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发信息都没有回音。后来我领了一大笔钱,就想着反正你当上使者已成事实,这事也算是过去了。就想着请你吃顿大餐,好让你看看我就算没当上使者,过得也不比你差。结果却是怎么也联系不上你。我当时就怀疑你被软禁起来了。又有些不甘心就此和你断了联系,于是我就去了你们公司找你。”
听到这里,白满有些惊讶,插嘴问到:“等等,你还去过我们公司?可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按理,就算我当时不在,接待你的人也会告诉我。难道你没留下你的信息吗?”
“怎么可能没留。那我还特意带了纸质名片,就是怕见不到你。当时我在前台被拦左,就留下了名片。还请他们务必转告你,请你一有时间就与我联系。”
“那当时他们是怎么的?”
“还能怎么,当然是一定转达啦。还什么你很忙,没时间见访客。我在那巴拉巴拉了一大堆,那前台也不理。来去就是一句话:你忙,不见客。还叫我不要再去你们公司找你。”
“那后来呢?你就真听他们的,不来找我了?这么好应付,感觉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当然不是我的风格。那次以后,本来是打算再去的。来也是巧,就在我去你们公司找你之后没多久,我就成了访问学者。整不是到这里开会,就是去那里出席。一忙起来,再去找你的事也就被耽误了。不过后来我想了想,多半是把你保护起来了。不过组织还真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防成这样,还怕我报复你不成。”
起这个,北文葆言辞虽犀利,语气反倒是比之前轻松了几分。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她随手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这才补充到:“至于通讯方式也联系不上,我猜想应该是你所有的通讯都被过滤筛选过。不过我敢打赌,你应该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