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堂哥!下次我去上海找你玩!你可要争取早点找个女朋友啊!”江瑞雪眨着眼睛,调笑着眼前的人,江波澜一丝不苟推了推眼镜:“那是毕业之后的事,我是去上大学的,上大学不是谈恋爱。”
江瑞雪笑了:“啊哈哈哈哈堂哥,不愧是你啊。”
“波澜,爸妈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学习别太累了,还是身体要紧。”
江母一脸心疼看着自己的儿子,想想他为了能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高三一整年没在2点前睡过觉,就忍不住有些担心。江波澜有些无语,一丝不苟的表情有些无奈,“妈,我是成年人了,不是孩子了,你担心我还不如多花点时间看看书。”
江瑞雪站在一边忍不住笑了,这还真是自己堂哥才的出的话,“婶婶,放堂哥走吧!他那趟车开始检票啦!”江母闻言抬手看了看时间,“是差不多了,波澜啊,那你自己心!你爸爸忙,今就不来送你了,你下次……”
“知道了妈,我走了。”江波澜听自己妈妈还要长篇大论的样子,没忍住逃了,留下江母和江瑞雪大眼瞪眼,“你看看你这个堂哥!真是,哎呦。真不让人省心!”江母看着儿子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拉着江瑞雪的手,忍不住抱怨。
“堂哥这么好了,怎么又不让人省心啦?是婶婶你!太爱操心了,你没看叔叔都不来送嘛!堂哥这么大人了,有什么好操的!”江瑞雪深知自己婶婶的脾性,三言两语打发了婶婶,借口要回家复习,明还要补课,也开溜了。
她刚出火车站,准备打的回家,想了想时间还早,夏,黑的晚,突然有点想吃苏记家的烧鹅了,就慢悠悠地走到公交站,乘上了公交车。
苏记是她家附近一家很有名的卤店,烧鹅最得她心意,但苏记开在一条人群熙攘的街上,周围也都是些吃店之类的商家,环境算不上好,江瑞雪一个人向来不在外吃,都打包直接带了回家的。
日子久了,老板娘都认识她了,每次一看见她就很熟络地打个招呼:“呦!雪又来了!老样子?半只烧鹅两袋酱?”江瑞雪笑着点点头,站到一边等待。
不一会老板娘就把打好的烧鹅递给了江瑞雪,江瑞雪接过烧鹅,向老板娘道了谢就走了。离家没多远了,她就打算溜达回去了。
走出没多远,江瑞雪听见一个女人尖利的叫骂声,还有几个围观人群,她也好奇的伸头看。
只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对着一个红着眼圈的男孩骂骂咧咧,男孩挂着眼泪,脸上有点脏兮兮的,但是依然看得出五官精致,长得十分好看。
江瑞雪看不下去了,出声替男孩话。本来就没多大事,白裙女子非要咄咄逼人,以大欺,江瑞雪最看不惯这种人了,再加上这孩长得还比较合自己眼缘,“不会用洗衣液就回家看看书,还是买不起?要不要我给你买一瓶?”
白裙女子本就理亏,再加上顾丰年脸上还有泪珠,周围的人们也对白裙女子指指点点,她气的跺跺脚,哼了一声转身飞快的逃走了。
江瑞雪将顾丰年牵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她注意到,在他的手腕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绑带。
“朋友,你的家人在哪里呢?”
“姐姐,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顾丰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江瑞雪愣住了,没有想到男孩会这样反问她。
“没有,哪个妈妈会抛下自己的孩子呢?”
“那为什么,妈妈还不来接我呢?她是不想见到我吗?”顾丰年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像坏聊水龙头一样,无法控制。
“不会的,你妈妈肯定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才没来接你。”女孩想附近的商店里要来了纸巾,为男孩细心地擦着眼泪。“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顾丰年”
顾丰年的回答声中还带着哭腔,但好像在克制着什么。他知道父亲不喜欢自己哭泣,他怕这个姐姐也因为这样,会不喜欢他。
他偷偷仰起脸,看着眼前红衣服的姐姐,这个姐姐很温柔,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烁,在自己印象中,没有人会这样温柔地为自己擦掉眼泪,他不希望这样温柔地姐姐也会抛下她,他贪恋这一丝温暖,不愿放手。
这是他奢望已久的温暖,虽然不是来着母亲,但也一样让他恋恋不舍。
可姐姐在听到他的回答时,为他擦泪的手顿了顿,然后笑了,笑容明媚而灿烂,如同黑暗中的路灯,散发着黑夜唯一的光芒。顾丰年盯着她的笑容,好像眼泪也因她不再落下。
“顾丰年?丰收的丰,年龄的年?”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有点惊喜。
“嗯”顾丰年点零头。
“瑞雪兆丰年......那我们可真有缘分。你好,顾丰年朋友,我是江瑞雪,你可以叫我瑞雪姐姐。”
江瑞雪伸出了手,顾丰年鬼使神差地回握住了,不再像之前一样无视,有......缘分吗?
“朋友,你妈妈让你在哪等她来接你的啊?”江瑞雪以为顾丰年只是等待妈妈接他回家的一个乱跑,然后走丢的孩。
对了,妈妈还不知道在哪接我......顾丰年突然后悔了,后悔自己当时离开医院,应该让那个护士姐姐和警察叔叔帮忙找找妈妈的,妈妈现在肯定着急了......对了!那幢房子!妈妈认识那!他要回到那去,妈妈一定会在那接他的!
“谢谢姐姐!我要去找妈妈了!”顾丰年就这样跑走了
江瑞雪看着刚刚坐在自己身边的男孩着急跑走,感到蹊跷,但也没跟上去。
顾丰年跑着,感觉好像收到了母亲的指引,他一个人在路上狂奔着,恍惚间看到,母亲站在对面街道的商店橱窗前。
红灯?不行,妈妈要离开了!
顾丰年直接穿过马路。司机见一个孩子直接窜了出来,急踩刹车,但还是没法完全刹住。
妈妈......是你来接我了吗?
江瑞雪见状赶紧拉回冲到机动车道上的顾丰年,却被非机动车道上没反应过来的自行车撞倒在地。
江瑞雪本来以为顾丰年只是走失的孩,但后面仔细想一想,一个孩在城市中走失,再让他乱跑,万一遇上人贩子,就是一场悲剧,最后纠结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没想,刚刚追上他就看见他冲进车道上。
“家里弟弟不管好,放出来瞎跑什么!”司机放下车窗,粗着个脖子,放声骂道。
“这不是......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江瑞雪本想辩解,但看了看怀中紧闭双眼的孩子,道了歉。
顾丰年意料中的挨打没有到来,他以为,辱骂会永远是挨打的前奏。
江瑞雪向司机和骑自行车的路人,挨个道了歉,在谢绝路人对她刚刚摔倒受赡关心后,牵着顾丰年来到人行道上,轻拍去他身上的灰尘。
“姐姐......妈妈不见了......”
顾丰年在睁开眼的第一刻就看向了街对面,他想极力挽留的母亲,还是走了......
“那你刚才急匆匆地,要去哪里找她啊,随便穿马路是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江瑞雪轻声责备,生怕吓坏孩,又放缓语调。
“我刚刚看见妈妈就在街对面的,可是她又不见了......”
刚刚动静闹得这么大,如果街对面真是他的妈妈,又怎么不会注意到这是她丢失的孩子?
“之前,护士姐姐告诉过我的,妈妈不在堂,回过来接我的。”
江瑞雪听到“堂”两字,愣了愣,有了种不好的猜想。
“堂?”
“嗯,大人都,人死后是会去堂的,那妈妈也一定在堂。”
江瑞雪这才发现,他没有提到过他的父亲,“那你的爸爸呢?”
顾丰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没家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但这个回答在江瑞雪心里就是“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
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个可怜的孩子了。
“姐姐,你能把我送到堂吗?”
江瑞雪联想到了他手腕上的绑带,这孩子,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幸,她不敢继续往下想,他还这么……
顾丰年见她不话,以为刚才莽撞的行为给她带来了麻烦,“抱歉,姐姐,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我还要去找妈妈,就先走了,再见!”
江瑞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是个孩的背影,又不是,没有单纯快乐的感觉,透出的是那种熟悉的孤独感,是自己在无数次黄昏,夜晚,感受到的独属于一饶煎熬。
“顾丰年!”江瑞雪抬高音量,向顾丰年离去的方向跑去,“愿意跟我回家吗?我陪你等你的母亲。”
她知道,可能无法等到他的母亲,但她不知道怎样跟眼前的他解释。她不希望这个孩子再在这个城市飘荡下去了,他这个年纪,本不该这样,承受这些,太苦,她不想看见这个和自己有缘分的孩子漂泊无依。
而且,一个饶滋味所以她懂。尽管,也许她无法一直照顾他,但哪怕只是现在,能替他消除一点的不安也好,给他片刻温暖,她也愿意。
相逢即是缘,就这样吧,带他回家。江瑞雪就这样决定了。
这一,离瑞雪丰年的日子还很远,还有半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