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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家的认真的看着夜呆呆:“你确定要杀猪,你家这猪养了五六年了,真杀?等下我杀了你不会哭鼻子吧?”
夜呆呆看着自己面前孔武有力的屠夫,不由得暗暗咂舌,不愧是屠夫,估计吃肉。
这身材,这胳膊,典型的肌肉男啊。
当然了,要忽视他一脸胡茬子。
“刘叔,我是认真的,我家这不是揭不开锅了吗?您赶紧动手吧,水都烧好了。”夜呆呆龇牙。
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了这头老母猪,从清醒到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一几次咽口水了。
屠夫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夜呆呆也没有见过,冲着对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当老母猪被拖出来的时候,夜呆呆就拿着自家唯一还能用的水桶跟在屠夫身边。
屠夫不解:“你总跟在我后面做甚,心等下猪血溅你一身。”
夜呆呆笑弯了眼:“刘叔,等下你放血的时候告诉我,这猪血不能流地上。”
“你要猪血做啥,还能吃不成。”刘叔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闻言,夜呆呆在心里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在之前的记忆力,这村里面好像真的没有吃猪血的,但是她吃过啊。
还是很喜欢吃那种。
她干笑一声:“最近睡不踏实,我想用猪血来辟辟邪。”
着她眼尖的看见刘叔放血了,赶紧将木桶接了过去。
看着几乎满满一桶鲜红色的猪血,夜呆呆咂嘴。她的眼前好像浮现起前世吃麻辣烫时,猪血豆腐的模样。
看她这样子,刘叔只觉得傻乎乎的。摇了摇头开始专心做事。
夜呆呆时候跟外婆生活了一段时间,在乡下每年都要杀猪宰羊,记得那时候外公总是语重心长的对她,这些事情孩子不能看。
但她总是忍不住趴在窗户,悄悄的看着,可能是逆反心理,你越是不让我知道,我越是要知道的那种。
现在回想起来竟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吸了吸鼻子,将那股酸涩感生生的压回去之后,夜呆呆心翼翼的将猪血放入了屋郑
片刻功夫后,原本寂静的院子中开始变得嘈杂,夜星耀看见有人要买自家的猪肉,他绷着一张脸:“我去叫我阿姐。”
完将夜呆呆叫了出来。
夜呆呆笑呵呵的看着大家:“各位叔叔婶婶,猪肉都是新鲜的,我家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大家过来挑吧。”
众饶目光被这一道清脆略带疲惫的声音吸引,纷纷将视线投了过来。
只见一个个子略微高挑的女子,瘦成皮包骨的脸变成了蜡黄色,颧骨都隐隐现出,嘴唇干裂,只是一双坚毅的眼神,似乎有亮光划过。
身上的衣裳虽然破旧,背却挺得笔直,一双破布鞋,露出好几根脚趾头。
她身后两个的毅然如此。
众人不由得怀疑,要是此刻有一阵龙卷风卷过,肯定能将几人掀飞了不成。
隔壁的张娘子是前两年刚刚嫁到岭南村的,看见这几个孩子,不由得一阵心疼,她自己家里面就有两个和这几个一般大的孩子,她知道现在正是孩子长个的时候。
吃得多,饿的快。
她叹了一口气,最近丈夫做零生意,正好想买点肉给孩子补补,想到这里她率先开口:“夜家姑娘,我家里面能吃,过年攒下来的肉吃的差不多了,我看你这肉不错,按镇上的价格给我十五斤瘦肉吧。”
着便掏了银子出来。
出手阔绰,毫不犹豫,这一举动让原本还有些踌躇不安的松了一口气。
就害怕这里面出什么幺蛾子,毕竟都是孩子,没有大人在身边,到时候就是有理也不清。
夜呆呆一听十五斤,看着她包袱里面的碎银子跟铜板,两眼闪出从不曾有过的光,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张娘子,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着话,连连作揖将银子接了过来。八个铜板一斤,张娘子一出手就花了一两银子二十文。
众人唏嘘,他丈夫是做生意的,果然出手阔绰。
原本安安静静跟在夜呆呆身边的夜星耀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夜明珠很懂事帮忙,看见自家阿姐有了银子,脸上有了许久不曾有过的笑容,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原本在院子里面给孩子缝补旧衣裳的李芳看见路上有很多提着猪肉,脸上喜滋滋的,边走边谈论着什么。
她的眉头跳了跳,果断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走了出去,拐着弯问了几句。
夜呆呆居然将她心心念念一整年的老母猪杀了!
从去年开始,家里面的庄稼收成不好,一家人过得很拮据,想着给聪颖一点的孩子送去念书,她左右寻思,便将主意打到那头猪身上。
这个杀的夜呆呆,上次给的教训还不够,居然杀了那头她想要用来卖猪仔发财的老母猪。
原本有些发黄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她顺手拿起一个棒槌,气势冲冲的朝夜呆呆家冲了去。
此刻,夜家一派和谐。
得了空,夜呆呆将一块猪肉放到顺手拿起的一个破烂篮子里面,承认不注意塞到了村长怀里。
“村长伯伯谢谢你为我送药。”她的眼神诚恳,生怕村长会嫌弃不手下,有些局促的挠了挠鸟窝一般的脑袋。
村长原本准备等大伙儿买的差不多了,再来买一点,昨日夜星耀来求他帮忙。
他想了想,几个孩子不容易,就答应了。
低头视线落到那块肉上面,足足有三四斤的样子,他刚刚掏出银子。
就听见上面东西摔碎的声音,原本夜呆呆用瓦罐装起来放在院子前面的猪大肠跟内脏,杂乱的摔在地上,一股浓浓的恶臭蔓延了整个院子。
“臭丫头,胆子肥了,我家的老母猪都让你卖了,皮痒了不想活了是吧,给我滚出来。”浑身气鼓鼓的李芳很快来到院子,看见一头猪已经所剩无几,那股无言的气愤似乎将她的肺撑爆了。
那声音里面慢慢都是刻薄之色。
夜呆呆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声的为自己辩解:“二婶,这头花猪,是父亲前几年从镇上买回来的,我真不知道你的老母猪是什么,我的后背被二婶打了,现在刚刚结痂,的确痒痒的。”
原本在李芳的设想里面,夜呆呆听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看着自己凶煞的眼神,应该噗通一声跪在自己面前求饶才是。
毕竟这种情况屡试不爽。
见是不同的反应,她想也不想,杨手就将手中的棒槌狠狠的朝夜呆呆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