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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底前张广泗到京,乾隆亲自审问,张广泗不但拒不认罪,还毫无畏罪之状,不住地为自己叫屈抱冤,为国家出力报效,竟不幸遇慈事,实为讷亲与岳钟琪蓄意谋害。乾隆有一问,他则有一辩,气得乾隆痛责他与市井无赖无异。问他以士兵为前驱,损兵折将,算不算一过,自己筑堡固守、坚壁自保,久无进展算不算一过。且信用贼党良尔吉、王秋、泄露机密。曲法庇护。玩兵养寇。贻误军机,算不算一过。张广泗被问得哑口无言,竟蹦出一句话,‘臣但知皇上慈仁,不知皇上英武。’乾隆闻言,想自己十三年来,过于宽容仁慈,以至于放纵得朝野上下,要不就无所做为,要不则目无国法,辜恩负国。还念着张广泗平定苗疆之功,想网开一面,若其认罪良好,或可免于一死,可此时乾隆改变主意,觉得若再宽容,当真是国法形同虚设了。乾隆即时传旨以失误军机罪判张广泗斩刑,即刻行刑。
讷亲在回奏一摺中,对乾隆所指罪证都供认不讳,惟求见乾隆一面,且求赴军营效力,宁愿从普通士卒做起。乾隆看后又伤心又难过,讷亲曾为大学士一等公爵,为苟求活命不择手段,顽钝无耻之极。传旨命将讷亲押往阵前,等傅恒到时会同傅尔丹,以军法论处。
其实九月时,乾隆便下旨‘莫若令大学士讷亲、与傅尔丹、张广泗、三人同时入觐。于朕前将贼番情形。并剿除剪灭之良策。一一陈奏候朕酌夺。’‘着讷亲度于九月二十五前后、摺奏至京为约。’此时乾隆召讷亲、张广泗回京,只是想知金川详情,也想把讷亲留在京城,必定讷亲是文职,没有打仗的经验,可是讷亲连上几道本章,不肯回京,乾隆才觉得其中定有蹊跷,派人暗中调查,待得知真相,乾隆真是寒心到了极点,觉得连讷亲都如此不堪,朝中真是无可用之人了。
令讷亲在军前正法,旨意传出不久,乾隆便下旨原任四川总督庆复、提督李质粹、总兵宋宗璋、均斩监候定于秋后处决。
乾隆十三年前,乾隆在众臣心中一直是宽厚仁慈的皇帝,因此朝中大臣过得一向悠哉、闲哉,即便犯再大的过错,不过如庆复一样,革职在家,赋闲个一年半载又会重新启用。
直到乾隆十三年,孝贤皇后崩逝,乾隆方看出朝中大臣是如何不堪重用,决定整治吏制,剃头案令湖广总督塞楞额自尽,而今又斩了川陕总督张广泗。一等公大学士讷亲,四川总督庆复、提督李质粹、总兵宋宗璋,皆定了死罪,个个都是赫赫有名的重臣、封疆大吏。
前朝官员战战兢兢,后宫嫔妃也是步步心,怕行差就错,给自己徒增祸端。
这一日,庆贵人过来邀我去御花园看梅花,我本来不想去,一是太冷了,另外昨日下了整日的大雪,地面的雪积了厚厚一层,足有一寸多深,虽然主路上的雪已被清扫干净,但是路上仍有积雪。
庆贵人再三央求:“如此良辰美景在屋里坐着,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雪后梅花初半吐,寻梅不负雪中期。赏梅当在雪后赏方好。”
我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得起身,夏荷忙帮我披上斗篷,带好风帽,换上一双厚底棉靴,我和庆贵人每人乘坐一顶四人抬的轿,来到御花园梅园。下了轿,果然是梅花初蕊半吐,我笑道:“许是今年太冷,往年这个时候,梅花都盛开了。”
庆贵人笑道:“这样的梅花,才最好,折几枝回去,插到瓶里,眼见着梅花渐渐开,岂不正好。”边边命宫女名唤韬儿者,去折两枝,一枝递给冬梅,一枝自己拿着。
我虽惧冷,因披着厚斗篷,回宫的路上,倒不觉得冷,我和庆贵人相伴而行,她一手扶着我,生怕我跌倒,我笑道:“这样的路,我走惯了,倒是你,哪里见过这样的大雪,心路滑才是。”
庆贵人笑道:“自入冬以来,我在诩坤宫的偏殿外,自制一片冰场,每日练习滑冰,别雪地,就是冰地也行走自如。”
我问她:“你跟皇后同住一殿,难道她任由你胡来?”
庆贵人向前探了探身,在我耳边低声道:“皇后这些日子忙于后宫事务,哪有时间理我?倒是前儿娘娘让韬儿带回的半只鸭子甚是好吃,我素来不喜吃鸡皮、鸭皮,可娘娘的鸭子,皮酥脆、有嚼劲儿。这些日子已渐渐习惯了宫里的饮食,可还是觉得娘娘宫里的吃食最好吃。”
我笑道:“你若觉得好吃,明儿你宫里鸭子份例都给我,我隔三差五地做给你。只怕吃个三五日,你就要嫌腻了。”因做烤鸭甚是繁琐,我当时只烤了三只,乾隆一只、和敬和我共一只,四阿哥、五阿哥一只、敲庆贵人打发韬儿给我送点心,就把我的半只给了她。
正走着,忽然眼前人影一闪,一个人跑出来到我跟前扑通一声跪倒。
冷不丁蹦出个人,直挺挺跪到我面前,吓得我猛向后退了半步,脚一拐,要不是庆贵人扶着我,险些摔倒。
我站好,打量眼前人,看衣装,是名宫女,宫里的规矩,宫女出行必得结伴而行,而且见到各宫嫔妃,需让路,回避,何尝有这样直冲出来的。
这样的情景让我想起了明玉,明玉当年就是在路上被我收下的。可明玉也仅是跪在路旁。明玉受伤后,一直在圆明园养伤,前儿打发人去问她的伤势,已经大好了。
秋菊斥道:“你是哪宫的奴才,竟敢阻拦令嫔娘娘的大驾,你不想活了。”
我虽惊奇,心里却想,她即是宫女,宫里的规矩必是懂得,这样拦着我,不是心中有委屈,就是另有别情,可宫中事务有皇贵妃做主,即便有委屈也该找皇贵妃。我上前扶起她:“这地上冷,你有什么话,站起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