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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往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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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上克劳德很反常的和自己的爷爷斯内德,一起在那间书房中待了差不多六个时,从下午不到六点,一直到待到了晚上十二点,如同噩梦的第二来临的那一刻。

直到现在,克劳德还对那晚上记忆非常深刻,那晚上自己的爷爷,看起来和平常那个冷漠寡言的斯内德完全不同,满头花白的头发,脸上也布满了一道道沟壑,和自己一直在聊那些过往的事情。

嗯,就像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垂暮老人,因为孤独变得啰嗦了起来,可是克劳德却一直不觉得唠叨,因为面前的这个老人,不单是自己的爷爷,在外人眼里,他就像是自己养的那个宠物一样,整只知道待在散发着恶臭的鳄鱼池中,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看起来毫无威胁的湾鳄一样,可谁,那锋利的牙齿,个身上凹凸不平的铠甲,任谁也不会忽视。

而一直站在角落阴影中,几乎让人遗忘的比斯利,在书房的书架旁边那个已经不知道摆了多少世纪的摆钟,宣告着这一结束的钟声响起的那一刻,终于出了自从克劳德来到这里后的第一句话。

“斯内德先生,恐怕你需要休息了”。

完自顾自的打开摆钟,然后用那个有有着一个好像数学中无限的类似的一个倒着的8的把手的东西,开始给那个古老放钟表上起了发条。

离开的克劳德甚至在回到自己卧室的时候,还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很好,虽然自己发父母出了意外,可是至少还有爷爷,还有艾伦在,情况也并不是那么糟糕,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那晚上躺在自己那张如同云朵一般的大床上,看着花板上,那个和自己家里劳斯莱斯车顶棚上几乎一模一样的星空顶,克劳德脑海中竟然泛起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为什么自己的爷爷并不喜欢这个出自英格兰的品牌,更喜欢那个濒临破产倒闭的,同样出自这里的罗孚汽车,实在是太糟糕了。

当嘴角还带着笑容,克劳德抱着枕头睡着的时候,他甚至在那晚上还梦到自己第二和艾伦约好,一起去帝国理工大学,去见那位他一直喜欢,却不敢告白的女生,一个人如其名,叫做玛丽,看起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当然,她笑起来的时候,有种特别多美丽,像是可以感染到别人异样,随着两腮那些雀斑调皮的开始跳动,可以让人觉得这个世界都美好了几分,或许这样的女孩是最适合艾伦的吧。

而自己则第一次在两人中间充当着配角,当然,他一点也不介意这样,只希望艾伦可以成功,那样最起码他应该可以快乐许多,再也不会让自己偶尔发现,她一个人躲在储藏室中,蹲下身体,将脑袋埋在双膝里,在那无声的抽噎着。

可是,这一切一切,在自己第二醒来的时候,也就是自己刚刚度过十八岁生日的第二清晨,克劳德莫名的觉得整栋庄园充斥着一种他不喜欢的感觉,就像是那的气一样,久违的浓雾就开始肆虐起来。

艾伦的卧室里被褥像是他经常做的那有,一丝不苟的叠的整整齐齐,他算是一个强迫症,必须得有棱有角才能让自己舒服一些。

在寻找了许久之后,自己并没有发现艾伦的踪迹,手机没有人接听,他经常去的那些地方,甚至是储藏间自己都找遍了,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当自己接到比斯利听着有些紧张的电话时,莫名其妙的来到了那个用铁网当做护栏的鳄鱼池边,自己的爷爷,比斯利,以及艾伦还有一些穿着西装的安保站在那里。

斯内德最喜欢的那只叫做崔西的湾鳄,依然爬在鳄鱼池中最好的一块地方,已经变成绿色的水池中一块水泥台子上,不时的张开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齿中那些残留的碎肉。

而艾伦在看到他的时候,嘴角艰难的挤出了一丝笑容,很别扭,那是一种比他哭的时候,看着还要难受的笑容,浅灰色的双眸,如同那独特的颜色一样,没有丝毫感情,剩下的只有绝望,还有一丝解脱,对没错,就是解脱。

而克劳德当时并不明白这其中的意味,当然,即便他明白也并不能改变什么,他不能改变那个老饶意志,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人能改变的他的意志。

“克劳德,你知道吗?你要想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那么必须得让自己的弱点少一点,再少一点,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一种东西,而仇恨则会让人变得强大,直到伟大。

很庆幸,你最喜欢的是艾伦,而不是我这个老头子,否则,今我真的会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一定会遵守着当初的家训”。

完,斯内德紧紧抿起嘴唇,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而一旁的艾伦,身体开始微微发抖起来,不过他一直忍着没有去看克劳德,也忍着没有让自己哭出来,虽然他现在忍不住开始害怕,有着从未有过的恐惧。

可是这或许就是他的宿命,至少这些年他过的很快乐,有着从未有过的快乐,或许在福利院中,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了一个叫做艾伦的家伙,永远的没樱

咬了咬牙艾伦嘴里发出还带着颤音的声音,“开始吧,让一切都结束吧,我愿意让他成为更强大人”。

完紧紧闭上眼睛,再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甚至就连自己嘴里发出不敢置信的叫声,看着那道瘦弱的身体,像个布娃娃一样,直接被丢进鳄鱼池中,摔在坚硬的水泥地上,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甚至就连他被那只叫做崔西的湾鳄,长大嘴巴,一口咬在嘴中,也没有再发出半点响声。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往往不是来自肉体,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身体中有着什么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被一点一点活生生的剥离了出去,灵魂中好像出现了如同镜子破裂的声音,一种叫做信任,一种叫做同伴,一种叫做爱的东西,已经彻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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