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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了几日,终于落下了雪花。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花大却轻飘,似乎是一点一点、一个个的落下,稀稀落落的下了一清晨,地面上仍然未被覆盖住,几乎是薄薄透明的一小层,略略有些雪意而已。
程普绝早的就着人叫了上官行同来轩王府赏雪。途中又巧遇了二皇子,便一同拉了来。
轩王府梅园中,两株早梅已是累累垂垂的挂了满树胭脂红的苞蕾,几枝梢头,微微的绽了几朵楔,鲜妍可爱。
程普煞有介事的绕着梅树转了两圈,即便回了缀锦阁。上官行迎面笑道:“世子,‘梅雪争春’美景,怎么不多留涟片时,这一转儿就回来了。”
程普笑意盈面:“景色再好,也不过是些景致,看看罢了,哪里及得上美人曼妙生香来得诱惑呢?”说着眼神已掠过二皇子身后立着的一名女子,问道:“二皇子,这位小姐倒是从未见过,您该介绍一番?”
二皇子笑说:“她原是晋江人,虽不是官宦人家,倒也是书香门第。只因家中遭了些变故,落得一人上京寻亲,却又不遇,孤身流落街头,倒是我碰巧收留了她。现在我府上住着,算作我客人吧。”说着令:“程颖,见过世子。”
程颖近前俯身行礼:“请世子安。”
程普笑道:“免礼免礼。请起。”程颖也不多言。即退身复立于二皇子身后。行走间,上官行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药香,似曾相识,却又想不出究竟在哪里见过。看她样子不过十六七岁,眉目清明,虽说不上艳丽,但十分耐看,清清淡淡的若幽兰,秀气的样子倒确似书香人家的小姐。
程普便笑言:“既是客人,没有站着的道理,来人,看坐!”
程颖恭敬道:“世子太客气了,民女不敢逾越。”
二皇子一笑:“他就是这副执拗的性子,由她吧!”言语神情间颇为亲昵。
程普见了,不由调侃:“二皇子,二皇子妃怎么不见,别又是同置气了吧?”二皇子妃卫晶看似温婉,却实出身将门,卫侯爷卫安的宝贝女儿,自小见惯了兄长们舞刀弄枪,也自学得了一身武艺,虽也读书识字,却不晓得什么出嫁从夫三从四德,一副雷厉风行的火烈性子。自嫁了二皇子,便寻错将二皇子几名侍妾先后赶出了门,也不管二皇子贵为皇子之尊,绝不允许他再纳侍妾,直言,想纳妾,先休了她。连一次二皇子同倚香阁一位歌姬过从略密些,她也竟纵火烧了倚香阁,直闹得京城无人不知,她的醋坛名声随之广为流传。
二皇子微微一笑,也不作理会:“女人总爱无理取闹,不要提起了。我倒是想起一件正事来,要转告七弟——南园行刺一事,七弟查得可有些眉目了?”
轩王喝了口酒,放下酒杯,“此事父皇交由太子查处,我也不便插手。”
“喔——”,二皇子应了一声:“我倒是听说,此一行刺客,是珑瑶公主的人。”
轩王脸上丝毫不见起伏,既不诧异,也不怀疑,见他无动于衷,二皇子接着道:“据查,此一行人是珑瑶随侍护卫,待南园事出之后,珑瑶的随行护卫也少了百余人,不知所踪,恰恰就与刺客身死人数相符。”
“此事与珑瑶公主无关。”轩王冷漠道。
“哦——,何以见得?”
“二皇子怎会看不出?”程普笑道:“刺客刚被诛她的随侍护卫便少了百余人,珑瑶公主有这么笨么?或者又是,她以为,她有十足的把握,不损一兵一卒便杀得了王爷?这栽赃嫁祸的也太过明显了。”
“或许是,”二皇子沉吟道,“正因为如此明显,才不会使人疑到她的身上?”
“那就是兵行险招。”上官行亦笑道:“不过,以云夷当今的情势,珑瑶公主势必谨慎小心,绝不会如此冒险,大意的丢出把柄与敌手。珑瑶此行,稍有不慎便满盘皆输,再无翻身之日,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不会不明白。”
“那么,就是云夷太子嫁祸了?!”二皇子问。
“谁主使的暂无定论,但绝不是珑瑶公主所为,见了父皇,我也是如此回禀。”
“既然七弟如此肯定,那么,倒是太子追查不当,被人欺蔽误引了。”二皇子思索道。
“是谁且不必去管它,所谓难得浮生半日闲,”程普道:“二皇子同王爷日常公事冗杂也够烦的了,今日难得清闲一日,便只言宴乐,不谈公事。尽日一醉才好。二皇子以为如何?”
二皇子一笑:“客随主便。”
“王爷,酒宴上不可无丝竹歌舞,不知府上可有歌姬侑酒?”
终于问出来了,什么踏雪赏梅的,早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世子,本王府里你来了也不是一遭两遭了,何时见有歌姬?”
“咳,王爷,非逼着我明言?”程普笑:“昨日见烟妃一舞,惊为天人。现下烟妃想也无事,寻常家宴,何不请来一见?”
轩王笑笑:“昨日之赌艺,事关颜面,一舞也就罢了。这家宴,本王可是请不动烟妃为舞的。”
程普听了,放肆笑着:“王爷,您不要对我说,您是惧内的?!您是金屋藏娇,不肯轻示于人吧?”
轩王笑着,不作言答。
“说起来,烟妃还真是深藏不露。谁料想她能——”见轩王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程普咽下了后面称羡不已的话,转笑道:“英雄出于未名。芳名在外的是屡见不鲜,难就在于默默无闻,然则一鸣惊人,”说着眸光一转,“就比如这位程颖姑娘,说不定有什么奇艺在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