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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送走了太子众人,当晚,轩王便来悠然居歇息。俊拔的身子随意往床上一靠,神情慵懒,却说不出的惑魅:“烟妃,看来今后我们要恩爱些了,也好令流言自止,”轩王伸手撩了撩云烟披散的发丝,“你说是不是?”
本能的抬臂,欲将那只手打落,却又忍住,云烟无奈,暗思自己真是大意到没脑,居然丢出这么大个把柄来,叫——这个从不晓得吃亏的王爷来握着。
自这日后,便传出了轩王同烟妃十分恩爱形影不离的消息。而玉雪山之事,实是烟妃失足坠崖,陆曦晨恪尽职守,舍身救主。纯是意外,二人之间清清白白,毫无暧昧干系。
而轩王也竟有假戏真做的模样,夜夜宿于悠然居,清晨,会倚在床头,深情视着云烟临窗梳妆,有时还会走来,动作温柔爱怜的亲手绾上凤钗,云烟略一避让,他会扶住云烟肩头,低下头于耳边轻言:“做戏就要做足,本王为你连政事都不顾了,徒博个贪恋美色的名声,于本王有何益处?为了遮你的淫/荡之名,本王可是尽足了诚意,你是不是也该略有回报,为本王洗手作羹汤,如何?”
云烟脸上一红一白,不过在旁人看来,二人似是浓情蜜意,轩王神态颇为暧昧狎昵。
作羹汤么?不难。色香俱全的菜色端上去,独缺了“味”。轩王只拿筷子沾沾略尝了尝:“咸了。”
统统重做,“淡了。”
再端上来,轩王连筷子也不伸,只言,“菜肴要一遍成色方好,三番两次的翻炒,便失了它新鲜味道。”
“。。。。。。”
识时务者为俊杰。云烟放弃了添佐少料,安安分分的炒了几色菜端来,并暗想着,这次他若再挑剔,自己会不会忍不住一盘子砸扣到他脸上?
轩王徐徐举筷,各色尝尝,动作慵懒安闲,赞道:“不错。”一餐下来,各菜皆去了大半,看来真似不错。从此,轩王十日里便有了八九日在悠然居用膳。
闲来无事,轩王笑问:“烟妃,可会弹琴?”
云烟呆脸:“不会。”
“可会女工?”
“不会!”
“那么送给上官行的荷包是何人绣的?”
云烟无言。
“舞是何人教的!”
“师傅。”
“师傅大名?”
“无名。”
“现在何处?”
“不知。”
“红箐!”
红箐一惊,不意轩王突然叫她,忙应声,“在!”
“你叫红箐?”轩王闲然带笑,“谁起的名字?”
“回王爷,夫人起的。”
“你们跟从烟妃几年了?”
“自小,几岁时被夫人买到将军府,奴婢与竹玉两个便服侍小姐了。”
“哦,怪不得主仆情深,原来是自小的情长,”轩王笑笑,“如此说来你们对烟妃是知之甚详了,说说,烟妃如何习舞的?”
“这舞么。。。。。。”红箐迟疑,敷衍的话不敢出口,实话又说不得,只拿眼溜着云烟。
轩王只作不见,接着道:“本王只是好奇,烟妃这冷性情,如何会喜舞,肯下功夫练到此境?”
云烟笑笑,“王爷,您不必难为奴才了,有话直接问臣妾就是。”
轩王亦含笑:“你为谁练的?”
云烟漠然:“跳个舞而已,非要为谁而练么?”
轩王淡笑:“不情不愿的能练到如此臻境,你也算资质甚好,颇有天分了。”
云烟注视着轩王,一副邪肆不羁的风流样,却似了然于胸,有意无意的带着一丝讽意——他怎么知道的?知道多少,还是纯是揣测?遂笑言:“王爷流涟花丛日久,各色奇葩想必也见得多了,竟肯青目于臣妾?臣妾舞姿果然不错么?”
“惊为天人。”轩王倒说得一本正经,目光在云烟脸上逡巡,“只是不知,这张面具下,烟妃的真容,是否也会如本王猜测一般,清绝无双?”
见他认真,云烟一愣,随即转开脸,冷冷道:“与你无关。”
轩王也不生气,起身若无其事出去。晚间照旧来,言语意外的温和,甚至向红箐、竹玉搭上几句,仿佛日间那不经意的不快对话,从未发生过。
如此半个多月下来,红箐不禁哀号:“这只老虎,倒装起熊猫来了,他到底安的什么心,害得我提心吊胆的?”
“管他呢!”
“我是不想管他,可日日在眼前晃,晃来晃去的,想当作不见也不成哪。”
竹玉亦是一肚子烦乱,虽然嘴上说着管他呢!那个心机深沉的王爷逐日近在眼前,害得她脑袋里一根弦紧绷,生怕一不留意说错话,说了不该说的,露出一点线索,被他查下去,麻烦就大了。弄得几乎神经衰弱。
红箐看着云烟:“小姐,我敢打赌,他绝没有那份闲情逸致来同您卿卿我我的,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要你来说?谁不知道!”竹玉气的笑言:“这叫山雨欲来,他越是悠闲,越是平静,越是叫人害怕,指不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暗中作的什么手脚勾当呢。”
“嗯,有理!”红箐点头。
云烟失笑:“好了,你们两个,这时这么明白,怎么当着轩王面,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怕成那样!”
红箐跳了起来,“哎呀,小姐!你当他那打板子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么?我小命可就一条!虽说舍命陪君子的陪您入了王府,但总要把命用在值得的地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