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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染将菜摆好在北漠瑶的面前,然后拿了一次性的筷子,替北漠瑶扯开,递了过去:“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随便点了一些……”
云染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北漠瑶。
北漠瑶目光直直的,正在凝视着她。
两个人就这般视线相撞在了一起。
云染心底一惊,嘴里的话猛地就顿在了嘴边,然后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半仰着头,回视着北漠瑶。
北漠瑶的眼神,不再是以往的那种夹杂着寒气的淡漠,但是也没有太多的情绪在其中,只是很深邃,里面仿佛在闪烁着一道光。
云染盯着盯着,心跳速度,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加快,连带着她的脸,都跟着微微变得红了起来,一直到的脸开始发烫,她才猛地回过神,将自己的视线忙不迭失的从北漠瑶的脸上挪开,略微有几分慌张的将手中的筷子往前递了递:“筷子。”
北漠瑶听到云染的声音,才猛地回过神来,他眨了眨眼睛,眼得神采恢复了一贯的淡漠疏离,然后然后一声不吭的接过筷子,低垂着眼眸,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
北漠瑶嚼东西的动作很优雅,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整个屋子里静的很。
云染在北漠瑶的对面蹲了好大一会儿,才将自己刚刚和他对视时,慌张的心跳平稳了下来,然后就抬起眼皮,偷偷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
安好连续看了好几次,发现北漠瑶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事物上,于是便大着胆子,悄悄地打量起来了他。
他的身上穿的还是中午吃饭的那一身衣服,只不过脱掉了西装外套,扯掉了领带,衬衣的领口被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袖口卷起,露出一小段结实有力的手臂,使得他高雅的气质之中多了一丝随性。
他吃东西的神情很专注,长长的睫毛,偶尔会微微的闪动一下。
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她就是被他这样的相貌震慑住,过了十三年,午夜梦回了他不知道多少次,可是每一次当她去注视他的时候,仍旧会被惊艳到。
她想,大抵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这样一个人,百看不厌,无可挑剔。
云染看的有些入神,盯着北漠瑶的时间有些久,可能是被男子突然间察觉到了,猛地就掀起了眼皮,吓得云染连忙就低下了头,好不容易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脏,又开始猛烈地跳动了起来。
云染潜意识的想要找个借口躲开北漠瑶,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可是谁知在她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嘴里想要说的话顿时顿住,然后就情不自禁的飘出来了一句:“下雨了!”
说着,便站起身,走向了窗前。
北漠瑶听到云染的话语,身体猛地顿了一下,然后也跟着转了头头,看向落地窗,果然看到宽大的落地窗上,布满了一道一道的水痕,而云染站在落地窗前,目不转睛的正在盯着窗外的雨。
北漠瑶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视线,将云染买来的宵夜吃的干干净净,才放下筷子,站起了身。
他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扔进了垃圾袋里,停顿了一会儿,迈着步子,也走到了窗前,站在云染的左边。
北漠瑶比云染要高许多,因为是夜晚,落地窗像是一面镜子,他可以从里面清清楚楚的看到云染一脸入神的正在盯着窗外的雨,眉眼闪动了一下,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你也喜欢下雨天?”
云染正伸出手,顺着一滴雨滴下滑的痕迹,漫不经心的滑动着,突然间听到北漠瑶的声音,这才发觉男子竟然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旁,她的指尖在玻璃上停顿了几秒钟,才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嗯,喜欢。”
北漠瑶没有说话,神情却在这一刹那变得格外柔软温和。
云染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胡乱的拿着手指滑着玻璃,然后后知后觉的注意到北漠瑶问的是“你也喜欢下雨天?”,于是便转过头,望着北漠瑶的侧脸,将他的话反问给了他:“你也喜欢下雨天吗?”
“嗯,我也喜欢。”北漠瑶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语调格外的轻缓动听,仿佛是在诉说着某一种含义的情话。
原来他和她都喜欢下雨天啊……或许暗恋就是这样吧,因为两个人有着彼此共同的爱好,就仿佛一瞬间关系被拉近了许多。
云染心底顿时弥漫上了一层甜甜的酸酸的感觉。
她喜欢喜欢下雨天,是因为他和她第一次相遇,是在一个下雨的日子里。
那一天的她,一眼万年,死心塌地的就爱上了他。
只是不知道他呢?
就在云染犹豫着怎么开口去问北漠瑶为什么会喜欢下雨天的时候,站在她身旁的男子,少有主动地又开了口:“其实一开始,我是不喜欢下雨天的。”
北漠瑶说到这里,像是在回想着什么往事,沉默了一嗅儿,才又继续声调清淡的说:“后来,因为一件事,就喜欢上了下雨天。”
北漠瑶说到这里,像是在回想着什么往事,沉默了一嗅儿,才又继续声调清淡的说:“后来,因为一件事,就喜欢上了下雨天。”
云染的心,猛地就漏掉了一拍,原来他喜欢上下雨天,和她一样,都是有原因的啊……只是她是因为一个人,而他是因为一件事……
或许是结婚以来,第一次北漠瑶这般心平气和和她聊天的缘故,让她胆子变得大了许多,潜意识的便将自己心底的疑惑,问了一出来:“什么事让你喜欢上的下雨天?”
北漠瑶盯着窗外下大的雨,眼神一瞬间变得有些伤感:“那件事让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了这一辈子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一个人……”
北漠瑶说到这里,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一下子就顿住了口。
云染站在一旁,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在等着北漠瑶接下来的话语,可是等了大半天,却没等到北漠瑶开口,便有些狐疑的转过头,望向了北漠瑶。
北漠瑶透过面前的玻璃窗,看到女孩一脸等待的在望着自己。
五年前的那一件事,让他没了追求她和拥有她的资格,即使是爱恋,也只能一个人在心底偷偷地深爱,而他竟然刚刚一不留神,险些就将自己的心事泄露了出来。
北漠瑶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让理智将所有的感性都硬生生的压了下去,淡淡的说了一句:“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可讲的。”
“哦。”云染静静的应了一声,没有在说话,只是盯着窗外下大的暴雨,心绪飘得有些远。
北漠瑶说,下雨天让他遇见了对他这一辈子来说,很重要的一个人,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吗?
原来他和她一样,都是在下雨天,遇到了自己这一辈子最爱的人,只不过,她的最爱是他,而他的最爱是别人。
刚刚还因为能和他有共同的喜好,而雀跃甜腻的心,此时爬满了淡淡的忧伤和酸涩。
接下来的两个人,谁都没有跟谁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大雨,想着自己的心事。
他想着,他爱她。
她想着,她爱他。
北京的雨,往往都是阵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半个小时,磅礴大雨便渐渐地转小,到了最后,漆黑的天空都出现了星光点点。
云染这才微微的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竟然和北漠瑶站在落地窗前,赏了这么长时间的雨。
云染转过头,看到男子还在盯着窗外走神,她等了片刻,想到是他让助理找自己上来的,于是便开口,问:“你找我上来,有什么事吗?”
北漠瑶听到云染的声音,才想起自己让助理喊她上来的目的,是想要对着她开口澄清下自己和乔安夏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他和她之间不是情侣也不是在真的夫妻,除却一场协议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关系,他直接开口对她解释他和一个女人之间的事情,似乎显得有些突兀。
北漠瑶沉默了良久,还是没有想出来到底怎样对着云染开口,最后便微微动了动唇,问了云染一句:“你呢?见到我,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是他让她来找的他,现在却问她有没有什么想要问他的……云染被北漠瑶的问题问的一怔,随后摇了摇头,有些茫然的对着北漠瑶说了一句:“问什么啊?”
北漠瑶以为云染没有明白自己话里的暗示,又开口提醒了一句:“中午我们和乔安夏一起吃晚饭,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提起来乔安夏,好不容易因为要让北漠瑶吃饭,还和他一起看雨,而忘掉的事情,瞬间又浮现在了云染的脑海里,她的神情,一瞬间变得低落了下去,盯着窗外,沉默着没有开口。
北漠瑶站在旁边,带着少有的耐心,等着云染说话,可是,等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等到女孩开口,他的心底有着落寞翻滚起来。
他刚刚那么问她有没有什么想问他的,到底是在期待着什么?期待着她会因为介意乔安夏说,他也许会成为她的男朋友,然后询问他是真是假吗?
对与她来说,哪个女人和他在一起,哪个女人和她发生点什么,她从来都是漠不关心的,她又怎么可能在意?
北漠瑶的眼底,浮现了一层自嘲,盯着窗外,忍不住勾着唇,呵的轻笑了一声,然后过了一会儿,像是真的败给了云染一样,带着几分无奈的开口说:“我和乔安夏……”
云染在听到乔安夏和他有可能成为男女朋友的时候,就已经难过得无法承受,此时此刻,她真的很害怕从北漠瑶的口中听到他们要在一起的话语,她的手下意识的就握成了拳头,唇瓣紧紧的抿了一下,便打断的北漠瑶的话:“我姐姐她人很好,漂亮,出身好,什么都好……”
云染的话语还没说完,北漠瑶语调又冷又生硬的便打断了她的话:“去洗澡!”
云染接下去的的话,被北漠瑶突然间莫名其妙抛出来的一句毫不相关的“去洗澡”,而凝滞在嘴边,她纳闷的转过头,刚想“嗯?”一声,却看到北漠瑶神情不知何时,竟然变得异常阴冷,望着她的眼神,仿佛夹了冰,连带着他周身的气息,都跟着冷了几分。
云染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站在原地也没有动。
北漠瑶唇角绷的紧紧的,手用力的攥成了拳头,像是在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过了约莫十秒钟,看到云染没有任何的行动,再次开口,声音带了一丝冷怒:“没有听见我的话?去洗澡!难不成你还想等着我给你洗?”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北漠瑶的声音,一瞬间加重加狠,带着不容人拒绝的魄力,云染整个人微微哆嗦了一下,便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就转身,冲着洗手间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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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染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北漠瑶还站在背对着客厅,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根烟,在用力地吸着,他听到身后的浴室门被拉开的声音,微微的抬了一下头,透过面前的玻璃,看到云染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便将手里的烟递到嘴边,用力地吸了一口,然后摁灭在了一旁的烟灰缸里,不紧不慢的转过身,盯着云染,声调直接平淡的扔了一句:“你不是在问我找你来有什么事吗?你觉得我找你来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有身体需求,睡你,跟你做交易!”
云染在北漠瑶让自己去洗澡的时候,就已经预感到他要做什么,可是却没想到他竟然一见自己从浴室里出来,就抛给了她这么一段话。
身体需求,睡她,跟她说交易……
云染用力地咬了咬唇,手下意识的抓紧了衣服,面色微微变得有些白。
北漠瑶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她的反应一般,抬起手,解开了自己衬衣的纽扣,随意的将衣服扔在了沙发上,就裸着上身,直接冲着浴室走去,在经过云染身边的时候,他顿了顿脚步,留了一句:“别在这傻站着,去你该去的地方等!”
说完,便直接擦过云染的身边,踏进了卧室,然后狠狠地关上了门。
云染听到身后门传来的响声,身体微微的哆嗦了一下,今晚上他和她最初的相处是那样的温和,她以为他们之间有了转好的希望。。
就算不能相爱,却也可以回到曾经她暗恋他,他会理会她的那些小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