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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睛怎么红了？”寻暖下意识的伸出手，指尖摸着她白皙的眼角。
寒尽依旧一脸茫然，仿佛在‘有吗？’。
她懂哭的意义，但不能接受这个字放在她身上。
寻暖看着寒尽的脸，眼底深处一闪而过复杂的情绪，他慢吞吞收回手，缓声：“我不喜欢看到别人哭。”
“我没哭。”他话音落下，寒尽就连忙否认。
寻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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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在原地坐了半晌。
寻暖不知在想什么，一直望着远方发呆，寒尽担忧的看着他，几次想开口，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一会儿后，寻暖恢复点力气，拽着裹在身上的黑袍，从寒境里站起来。
“你在哪找到的我？”
少年低着头慢条斯理的将黑袍穿上，嘴上问着，心里却忍不住在想另一件事。
他怕是已经被这人看光了。
不过情有可原。
寒尽：“冥界入口那里。”
冥界入口，也就是冥界和修仙界的交界处。
寻暖动作一顿，想起一茬，抬头，“你把我的……尸骨捡了回来？”
他刚刚就在想为什么这次复活时间这么短……
寒尽想起当时的情况，心里现在还残留着当时的惊慌失措，她差点以为连骨头都找不回来了。
她点头。
寻暖清澈却平静的眸中泛起一丝涟漪，又低下头，似感叹，“谢了，你还是第一个给我收尸的人呐。”
寒尽没吭声。
气氛沉寂了好久，神域中响起一道低哑的声音。
“我找了你好久。”
这声音很平静，但像是压抑着什么。
寻暖穿着衣服的动作慢了下来。
“但我找不到，我去了冥界，去晾那里，还去了青辞那里……”
寻暖系着腰带的动作渐渐停下。
“他们感受不到你的气息，你根本不存在……”
“……”
“后来我感受到你的气息找过去时，只有一群漫无目的的怪兽，还有几块饶骨头……”
“我想把你找回来，但我打不过那群怪兽。”寒尽低垂着头，语气委屈的要命，“它们还咬我了，很疼。”
寻暖：……
他抬起头，看着寒尽满是委屈的眼神，眸底碎光微闪，艰涩的动了动喉咙，“为什么会打不过？你不是……”神吗？
寒尽没回答他，她转了个身，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她还在气寻暖一言不发就离开的事。
寻暖三两下系好了腰带，走了两步，站在寒尽身后，“那你，那你当时是怎么把我找回来的？”
寒尽唇间紧紧拧成一条僵直的线，没有回答，顿了顿，一个转身把人抱进怀里，手臂控制不住的收紧，仿佛要把人揉进身体里一般。
寻暖眼前一暗，便被一股冷冽的淡香给无孔不入的环绕，胸口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紧紧拧着，不疼，反而酥酥麻麻的，耳朵里也嗡嗡作响。
他尽量去忽视这些让他脑子几乎短路的感觉，想寒尽到底怎么把他捡回来的？
她当时，是不是很疼……
一定很疼，连受惯了疼的他当时都没忍住，在那从生到死，漫长又极其短暂的几秒中，无数次想：要是真的能死就好了。
他刚开口想问，便被脖颈突然奇异的触感，给消了声音。
寒尽把脸埋在寻暖颈窝处，唇瓣贴着他脖颈处的脉络，能清晰地感受到血液的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