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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贡奇怪的问道:“为什么?是因为……精灵挽歌吵到你了吗?”
博罗米尔摇了摇头,“不,阿拉贡,我听到了她的声音。”
阿拉贡眨了眨眼,“我们都听到了她的声音。”
博罗米尔道:“我的内心,听到了她的低语声……你不明白那种感受,我活了这么久,故意装作坚强与蛮横,就是为了不让人轻易的接触到我的内心,而她……却轻而易举的识破了,我在她面前,毫无伪装。”
阿拉贡淡淡的一笑,“是啊,博罗米尔,那位能跟你用心声交流的,可是凯兰崔尔女王陛下啊!她是中土世界上,我们联盟这边,最厉害的人!传中,她最早还带领着精灵对抗过主神。”
博罗米尔惊讶的道:“对抗主神,你的意思是,对抗魔苟斯?”
阿拉贡摇头道:“不,是对付所有的主神。”
博罗米尔倒吸了一口冷气。
阿拉贡道:“她都跟你了什么?”
博罗米尔低头道:“她她知道我曾经做过的梦,她她可以预见我父亲和刚铎的命运……我父亲发疯而亡,刚铎被半兽人大军踏平,无数人民都死于非命……但是,我仍有一丝希望,来改变这个可怕的局面。”
阿拉贡劝道:“这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要流泪呢?我们要相信屠龙者大人,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都能带领我们走出绝境的。”
博罗米尔难过的道:“我当然相信屠龙者大人,但是,凯兰崔尔女王陛下却……那丝希望会让我们获得最终的胜利,但是,我却看不到。”
阿拉贡吃了一惊。
这等于是,博罗米尔会战死。
难道他听到这样的心声之后,会感到崩溃和绝望呢。
阿拉贡顿时觉得这个平常里惹人极度讨厌的家伙,如今变得非常可怜。
他走到博罗米尔的身边坐了下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只是一个预言而已,你要知道,随着事态的发展,预言也会发生改变的,即便是凯兰崔尔女王,也无法准确的预知到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博罗米尔用双手搓了搓脸,然后苦笑着道:“谢谢你的安慰……其实,我之所以离开刚铎,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不想在我父亲手下做事,我的父亲,是一个很会玩弄权力的人,任何反对他的人,都会被他不动声色的清除掉,所以,这些年来,别看刚铎没有国王,但政局却是非常稳定的。”
阿拉贡耸了耸肩,“这难道不好吗?”
博罗米尔摇了摇头,“不,不好,我父亲只是在权谋上有能力而已,他没有一个合理的施政纲领,他脑子里想的不是让刚铎人民们安居乐业,而是如何保住他的首相职位不会被其他人赶下台,刚铎的政局虽然稳定,但是,人民的生活并不好。”
博罗米尔叹了口气,“之前我的时候并不是很懂,但是,当我成年之后,我就厌倦了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我觉得游侠无拘无束的日子,才更适合我,所以,我就离开了刚铎,寻找真正的自我。”
阿拉贡道:“你会是一个好首相的。”
博罗米尔苦笑道:“是啊,我的父亲也是这样期待的,就像是他的父亲那样期待他的一样,自从刚铎没有国王之后,我们家族就把持这刚铎的权力不放,有些人明明很优秀,但就是因为不想服从于我们,所以就被清除掉了,我们做的事情,不是以刚铎走向美好为主,而是以我们家族的实力能否牢牢的控制住刚铎为主。虽然刚铎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其实,人民早就对我们失去了信心。”
博罗米尔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也曾经想要,要重建刚铎的辉煌与荣耀,但是……你见过吗?阿拉贡?在我们刚铎,有一座艾克希里昂白塔,那座白塔像珍珠和白银一样闪闪发亮,塔上的旗子随风飘扬,你有没有听过,银色号角的召唤?”
阿拉贡点零头,“我很久以前,曾经到过白城。”
博罗米尔笑着道:“我期望着,有一,我们会一齐回到白城,到那时候,城墙上的守卫会高喊,刚铎之主回来了,伟大的人皇万岁!”
阿拉贡淡淡的一笑。
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博罗米尔彻底的向他敞开的心扉。
这才是真正的博罗米尔,虽然他的意志并不算太坚强,虽然他很有可能会被魔戒的影响所蛊惑,但是,他真的拥有一个金子般的心。
阿拉贡握着博罗米尔的手道:“会有那么一的,我相信,他们除了会喊人皇万岁之外,还会喊你是刚铎之子。”
博罗米尔再度哭泣了起来。
阿拉贡拍了拍他的肩膀,默不作声的陪着他。
到了半夜,大家都睡着了之后,一道浑身散发着银月般光芒的人影,赤着脚走到了花园。
“弗罗多。”
弗罗多的耳畔又响起了凯兰崔尔女王的低语声,他随即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凯兰崔尔女王从树屋前飘然而过。
“跟上我,弗罗多。”
凯兰崔尔女王虽然没有张口话,但弗罗多还是听到了凯兰崔尔女王的声音。
弗罗多立刻扶着床板站了起来,而旁边的山姆则打着呼噜,丝毫没有察觉。
弗罗多尝试着用伤腿行走了一下,他发现虽然还是有些疼,但是行走并没有太大的障碍。
他随即心翼翼走出了树屋,跟上了凯兰崔尔女王的身影。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凯兰崔尔女王才停在了一座闪着金色光芒的泉水前。
她弯腰拿起一把银壶,从泉水中接了一壶金水,然后缓慢而仔细的倒在了一个圆形石桌上的金色水盘里。
金色的泉水竟然一滴都没有溅落在外面。
弗罗多顿时大感惊奇,他犹豫了一下,走到了金色水盘的面前。
凯兰崔尔女王道:“请你看看精灵之水的水镜。”
弗罗多问道:“我会看到什么?”
凯兰崔尔女王淡淡的一笑,“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最聪明的智者也不会知道,因为精灵水镜会显示出各种事情来,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还有,你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