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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翠兰跟丈夫怄气之后,回到家遇着安夏笑吟吟让她吃饭,不知为何见到安夏笑,她心里反而毛骨悚然,越发不自在。
但当她坐在桌子上端起碗的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丈夫儿子为啥吃得连话时间都没有,因为真的太好吃的,吃完安夏炒的菜做的饭,自己做的那叫啥?那叫猪食!
安夏见周翠兰把自己留出来的两大盘子菜全都吃完了,愣了一下,这似乎比四舅还能吃,只有周翠兰自己知道,撑得她一下午腰都弯不下去。
晚上安家业会来的比较早,周翠兰饭还没做好,父子二热了会儿,安家业告诉安夏,一会儿他跟老二老三一起去找安家国,商量盖房子的事。
安夏极力劝阻安家业,外婆跟安家国过,房子他盖不盖无所谓,她生怕四舅去了之后,看到外婆一哭一闹的惨状,然后心一软就把外婆接自家养老了。
以前还有个混不吝周翠兰挡着,现在周翠兰要当贤惠,定是不敢反对,怕是要惹来麻烦。
“舅,你们几个长辈都去,那就带上我吧,过些日子我便要走了,也算是跟外婆道个别,我一人去外婆怕是不愿见我。”
对上安夏清澈透着伤感的眸子,安家业有些心疼这个外甥女,在安夏身上,他觉得这就是自己妹妹安珠,妈到底是怎么了,现在为啥对安夏如此刻薄。
“好,如果你外婆你,咱们立刻回来。”
安夏点点头,这次去见外婆,她想试探下,老太太到底对自己是怎样的感情,她知道自己不该纠结这些,但有些东西她必须弄明白,前世就因为做了个糊涂人,死的不明不白,这一世她不想再糊涂下去。
吃了晚饭,安家业带着安夏去找安家志,孟玉香见着安夏,洗了个大苹果给她,了几句关心的话。
兄弟两又去了安家庆家,三兄弟带安夏一人去找安家国,此刻安家国家里刚刚吃上饭。
乔冬梅自从上次砍了安家国之后,地位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她是什么活都不干的,安家国敢跟她横,她就敢拿着刀子扑上去砍,这厉害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乔冬梅这种搏命的搞法,只弄了几次就彻底把安家国镇住了,他现在每不亮就出去,晚上擦黑才回来,一全泡在地里,就是因为在外面比在家安全,因为这样倒是把自家的地和老太太安家的责任田全都侍弄地不错。
安慧在家中照顾母亲,以前那个没有心眼,大嗓门像炮仗似的安慧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变得不爱话,只是低头做事。
乔冬梅上次去了顾家后,苦苦哀求甚至差点跪下,才重新求得这门婚事,而这门婚事顾家能同意,最大的原因是安慧要嫁给他们顾家。
回来后乔冬梅总觉得对不住女儿,但又无可奈何,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能安慰女儿,那顾家日子非常不错,就一个儿子,还是个病秧子,嫁过去几年后熬死公婆,家里日子就是你了算。
安慧什么都不,只是流泪,母女二人经过这段时间,心意相通互相照顾,互相心疼对方。
婚事谈妥,因为是换亲,聘礼啥的都免了,但男女双方坐在一起吃个饭,两家分别给女方买三金衣服啥的这不能省。
乔冬梅这些日子就在跟丈夫要钱,她性子急躁,不耐管钱,家中钱都归安家国管,儿子的婚事终于有眉目了,丈夫却不肯拿钱出来。
每次找安家国要钱,安家国总存了定期,现在取出来这么多年的利息就没了,利息都大几百块了,再谈到赔偿费的三千块钱,安家国又死活不肯拿出来。
乔冬梅不明白安家国是咋的了,按定坤可是他儿子,他也早都盼着儿子结婚添孙子,怎么八字有一撇了,在这一捺上他却迟迟不肯落下来。
她不知,安家国自从被她砍后,心里极度不愿意跟她继续过日子,可每次提出离婚,就被乔冬梅追着拿捕砍,搞了几次他也不敢提了。
其实私下他又跟离了婚的苏荷勾搭在一起了,迟迟不掏钱的原因是,他想跟苏荷在一起,儿子他是肯定要的,如今他就只剩下儿子的婚事威胁乔冬梅了。
安家国算计着自己老婆、女儿,甚至连儿子都要利用,他只想和自己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留着儿子也是出于养老的考虑,以及还剩下的一点点传宗接代的传统思想作祟。
“妈,这都几点了,你怎么才做饭。”
杨金英张张嘴,不出话来,她从早上五点睁眼起床忙到现在,一日三餐都是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婆子操持,还要洗衣服床单,扫地拖地,屋里每都要用抹布擦一道。
要是少做点啥,乔冬梅就不给她饭吃,甚至有一次她强行端碗吃饭,被乔冬梅一把将碗打翻在地,宁可把浪费的粮食喂鸡,都不给她吃。
弄得她现在一刻不敢闲,每日里看乔冬梅脸色过日子,干活,这才能端着一碗饭到自己屋里吃,桌子也是不让上的,因为大孙子嫌她脏。
七十来岁的老人,身体之前还有过亏空,现在从早忙到晚,疲惫不堪,立刻苍老起来,大儿子啥也不管,也不,杨金英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偷偷在床上抹泪了。
哭久了,她现在看东西都有些模糊,总觉得眼睛外面有一层白茫茫的雾挡着。
做好饭后,安家国一家刚端起碗,在安家庆的带领下,安家三兄弟外加安夏来了。
“大哥在家吗?”安家庆喊了声后,便走进门来。
端着碗坐在板凳上吃饭的杨金英听到老二的声音,连忙从灶房出来。
看到老太太穿着一身脏得反光的蓝布以上,头发灰蒙蒙乱糟糟,碗里只有大半碗米饭和几根青菜,安家业心里有些不好受,安家志也是不舒服。
大哥当时把妈扶着回去,那样子恨不得是下第一的大孝子,现在妈咋在灶房吃饭,脏的像村里捡垃圾的孤寡老人,吃的更是让人不忍再看。
安夏打量着眼前的外婆,鼻头泛酸,可当她对上那股憎恨的眼神,她知道自己跟外婆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