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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甯晑平日嘴甜,虽然体力不怎么样,但,地里的活,一都没落下过,村里人嘛,就喜欢勤快的,所以,人缘不错,看他房子塌了,村民们齐动手,帮他重新盖了一个,这些可算解决了住处问题,让甯晑心里踏实了些。
在这里也住了差不多两年多,农活也会干了,鸡也会养了,这种日子也习惯了,过的还不错,只是,他心里一直对当年的事感到羞愧,将这种生活,作为了对自己的惩罚。
在这种惩罚中,也渐渐明白身为一个皇族,肩上到底担负着什么,于是,便给村长出了不少主意,帮助村子发展,很受村长赏识,只要起甯晑,村长总会“这尕娃以后必将腾达”。
甯晖有时会悄悄的来看看甯晑,就算被贬为庶人,这血脉也是切不断的,开始时,只要他去,回来后,甯焽总是拐弯抹角的问甯晑的情况,或者戳和蒋妧来问,最后,甯晖干脆主动向甯焽讲,省的他还得从甯焽的话语里猜。
后来,甯焽拐弯抹角的暗示甯晖,让他给甯晑个护卫,话甯焽的暗示,还真是暗示,让甯晖猜不出个头绪,要不是蒋妧实在看不下去的挑明,恐怕甯晖还得猜好久。
于是乎,甯晑身边多了一个叫文怀的侍卫,名字文到不行的武官,只是,甯晑叫尕宁,身边的人却有个这么文绉绉的名字,怕引起别人怀疑。
甯晑抱着脑袋想了半晌,一拍大腿:
“以后就叫你大楞了!”
文怀不由浑身一抖:
大楞?!算,没叫狗蛋、狗剩、狗娃已经很不错了,人家毕竟是皇子,大楞就大楞吧。
之后,有次文怀带回做好的食物,甯晑从地里回来,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饭香,几步跑回屋里,看到桌子上摆放的美食,口水差点都流一河滩了。
坐到桌前问道:
“是你做的?”
文怀面色平淡的:
“我不会做饭,这个、这个是村长让我带给你的。”
甯晑没有怀疑,抓起筷子便叨了一嘴,可菜进嘴,眼泪瞬间进了眼眶。
文怀大惊:
“怎么了?!怎么了?!饭不合口吗?还是有问题?!”
甯晑摇摇头,招呼文怀一起吃,然后大嘴嘴的把饭吃了个干净,因为,这是泫做的,泫的饭菜有独特的味道,这是谁都学不来的,甯晑以为泫不会原谅他,可吃到泫做的饭,知道皇奶奶还惦记着他,对当年的事情,更加愧疚不已。
自此之后,偶尔文怀便会带来泫的饭菜,或者是弥叔做的点,时间久了,也会想着是不是可以脱离苦海,回到皇宫中去?
有次与文怀闲聊,漏嘴,出了自己的想法。
文怀很不客气的:
“那些充军发配的,还没回去呢。”
就这一句话,便让甯晑回到了现实:
是啊,那些人还没回来,我这个主谋又怎么可能回去?皇奶奶、父皇、母后是心疼我,却不可能弃焜昱国稳定于不鼓。
长叹口气:
“真是皇奶奶的,不作不死!”
文怀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拿着竹篮,去跟那些鸡战斗——收鸡蛋!
这些都是最初发生的事情,后来甯晑也沉下心,好好做他的老百姓,体会百姓疾苦、官员无道,后来,便主动开始调查一些事情,为焜昱国清除毒瘤。
第一次收到甯晑送回的消息时,甯焽感动的痛哭流涕,哭着对蒋妧:
“我们的儿子终于长大了。”
文怀也对甯晑的改变很高兴,毕竟他是在甯晖身边的人,一直以来看到的,都是皇室的人怎么为焜昱国兴盛而努力,现在却碰到这么个主,就算甯晑是皇室的人,心里依旧是鄙视的,只是现在甯晑变的像皇室人了,文怀对甯晑也更上心。
就在甯昤、泫出征一年后,黄佼来找甯晑。
这甯晑不在,去地里了,让文怀回来拿种子,知道这面气候不好,不适合农耕,但甯晑还是想努力下,如果能弄成,那也可以少从别国买一些,多余出来的钱,能发展发展焜昱国。
文怀什么话也没,真心诚意的冲甯晑竖了两个大拇指,然后便往屋子里跑。
快到门口时,文怀察觉着不对,感觉屋子里有人,本想溜进去打那个人个措手不及,可甯晑不想身份暴露,也嘱咐他在人前多藏着点,于是,做好干架准备,面上一副傻像的往里跑。
农村,不像城里,把门关的紧的很,即使是现代,农村也比城里多点人情味,走家串户的,唠唠嗑,挺好,咳咳,当然不包括那些找事、挑事的,那种人,搁哪都不招人待见。
所以,文怀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一男子,身材魁梧,散发着贵气,而且身上衣着的料子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料子。
文怀在京城当差也有十多年了,而且一直跟在甯晖身边,京城这些官家,哪怕是个下人,只要经常见,他都能认得,可这个人,却面生的很,文怀想了一圈,也没想到是谁。
傻愣愣的问:
“你谁啊?没见屋里没人,你怎么还进来了?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
着,那起门边,晚上顶门用的木棒,做出防备。
黄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偷东西?这个院子都没我一件衣服值钱!
撇撇嘴看了文怀一眼:
就这样还跟我动手,我一个指头就能收拾了他!
背着手,端起架子问:
“你家主子呢?”
文怀还是一副傻样:
“什么主子?我家没主子!你赶紧走!再不走,我打你个满地找牙!”
着还比划了比划棒子,吓唬着黄佼。
黄佼愈发不耐,但今来是有事情要做,耐着性子:
“我是来找甯晑的,二皇子在何处?带我去见他!”
文怀心里一怔,甯晑在这里住了几年,可一直隐藏的很好,尽管这里离京城不太远,却也没有人知晓他身份:
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心里这么想,面上仍没有表露,张牙舞爪的抡着棒子,高声道:
“什么响的!你要听响,我这里有!你个蟊贼,胆子还不,光化日下就敢抢劫!”
着把棒子在地上打的邦邦响,文怀是想引来左邻右舍的人,把这个不速之客赶走,可他也知道这个希望很渺茫,现在是干活的时间,村里的人都到地里去了,恐怕除了村长家,不会再有人了。
想到村长,一个主意打定,继续冲着黄佼叫嚣:
“呦吼!你着的蟊贼,胆子不!劝你赶紧走,不然爷手里的棒子可不认人!”
黄佼没见到甯晑,自然不可能走,于是文怀便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棒子。
这棒子下去,黄佼当即立了眼,一把躲过棒子,在腿上一磕便折为了两截。
文怀立刻鬼叫鬼叫的:
“哎呀!杀人啦!村长啊!杀人啦!”
着就往外跑,跑几步,看黄佼没追来,还故意几句激他的话,再往他身上扔几个土块。
黄佼的火是腾腾腾的往上冒,再看文怀在门口跳着脚的骂他,时不时还扔几个土块,当即便忍不住了,脚下生风的向文怀扑来。
文怀假意后网倒,躲过了他的袭击,连滚带爬的往前跑,嘴里还跟杀猪般的喊叫着:
“杀人啦!青白日的!杀人了呀!”
黄佼在后面追,恨不得一掌拍死他,但,偏偏,总是差那么一两步,看着前面跑的跌跌绊绊的人,更是气愤。
文怀可算是如愿把人引到村长家,而且这一路,还有些没能下地的人,比如病人啊,老人啊,或者回家做饭的媳妇啊,等等,也被文怀一同引了来。
村长从屋子里出来,就开文怀手脚并用的狂奔,在村长眼里,那真的是在用生命奔跑。
连忙迎上去,扶住文怀: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关于文怀,甯晑对村里人是自己从外面捡回来的,文怀平日也都装傻,见人就傻笑,有时还一些傻话,所以,没人对他起疑。
文怀被村长扶住,满脸的眼泪、鼻涕,再被他用脏手一抹,当即成了花脸,带着哭腔指着黄佼:
“那个人来偷我们家!被我抓到了!”
村长再往文怀跑来的方向看去,视线便被黄佼挡住了,这一眼,看的他差点跪了,但,围了这么多人,怎么地也得维护下身为村长的颜面。
稳了稳心神,拍了文怀一下,当即扬起一片尘土,呛的村长不由咳了几声:
“大……咳咳,大楞啊,那位大人肯定不是偷。”
文怀一脸傻气的看着村长:
“不是吗?可家里没人,他却进了屋,还什么要听响,我就给他听了个响,他又翻脸来打我,这样的人不是偷吗?”
黄佼对着文怀翻了个白眼:
我是来找甯晑的,什么听响!真是个傻子!
村长愣了愣: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与文怀也没多计较,对黄凊:
“不知大人来簇,有何事?”
黄佼哼了声,没回答村长,对文怀:
“我改日再来!”
然后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