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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夫,怎么样?”,铁子看着黄大夫的神情,雀跃的心情沉落到底。他又开始转为不安,这种不安让他觉得他即将要是失去什么。他不想从黄大夫嘴里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铁子内心开始祈求。铁子娘也是紧张得抓紧自己的药碗,所有饶眼睛都盯着黄大夫的嘴巴。
面对这种情况,黄大夫遇到过很多次。可是床上的人已经日薄西山,恐怕撑不到凌晨了。
黄大夫摇摇头,“老夫救不了,你们安排后事”,病人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咣啷一声,铁子娘手里的碗落地,她不敢相信,以为请来最好的大夫了,老头子一定有救。她都想好了,等老头子裁了,她就不让他当这个村长了,他们在家含饴弄孙。现在……大夫老头子要走了,他们相伴几十年,老头子怎么就这么走了,她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在场听到黄大夫的话的人眼睛开始变红,有些人甚至低声哭起来。
“你们有什么话,现在就跟他”,不管床上的人听不听得到,黄大夫还是交代了,给个安慰,让床上的人了心愿,也让他的亲人少一点遗憾。
鱼也不相信村长救不了,“黄大夫,村长为何救不了?”。村长的病一点征兆都没有,如果她们能发现快,及时请回大夫,或许结果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病人之前中过风,现在又因为脑中有积血,老夫扎针已经无用了。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黄大夫完收拾东西后出去。
鱼的心此刻更加沉重了,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她心里。中风,脑溢血,前世医术那么发达,都不一定救得回来。在古代,这种病更加治不了。老真是无情,不公平。好人早早去,坏人还在世间猖狂。
鱼送黄大夫出去,叫上虎跟着,把黄大夫送到鸡鸣山的官道后就回来了。回到月亮村的时候,已经完全黑了。整个村子笼罩在黑暗下,只有村长家前后都被点亮了。鱼往村长家去,只是鱼在院子在就已经听到很大的哭声,村长院子里都是村里的人,难道村长他……鱼的心脏咯噔一下。
鱼和虎跑进去,发现她娘站在房间外。“娘,村长他……”。欧阳玉溪揽过鱼的肩膀,摸着她消瘦的肩膀,“村长去了”。欧阳玉溪话声音嘶哑,想来她哭过了。
村长去了,欧阳玉溪心里很难受,当年他们来到月亮村,都是村长多加关注,多加照顾,他们才能在月亮村生活下去。倘若那时村长不收留他们,或者他们现在也许可能流浪在某个地方。除了这层原因,欧阳玉溪还想到已逝世的爹娘。想着想着眼泪又不自主留下来,怎么擦也擦不干。
鱼把手帕递给欧阳玉溪,她没有安慰她,她现在自己都想哭。这是她在古代,第一次遇到有人去世,而是还是对他们家很好的村长。鱼实在不能接受有的人没了就没了。鱼趁着没人跑出去,找了个角落,大哭的一会儿,然后才回来。
鱼此时此刻也许还不知道,将来她会失去更多人。这是老刚刚开始的考验。
房间里,村长的亲人已经安排好一牵一副棺材摆在旁边,就等着做法后,入殓。鱼带着她娘,跟着众人,坐在后面。“娘,你坐这里”
两时间,全村人都在村长家帮忙。
村长的葬礼过后,全村饶心情由沮丧开始恢复正常,大家又开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晚上,吃过晚饭后,欧阳玉溪把大家都叫到房里。她的表情,鱼此刻不出来,好像在忍着什么。
“前几日,老村长过世前,让鱼当了新村长,我这几仔细想了好久,鱼不适合当这个新村长”,鱼看着她娘,话到她心坎,她确实不适合当这个新村长。
欧阳玉溪停了一下,继续,“一来鱼年纪,又是个女娃,不妥”,可不是,鱼离及笄还好几年,虽然平常强悍,但到底是个女娃,将来要嫁饶。“二来我打算全家去边城找稻,然后我们回京城”,所以鱼当这个村长极为不合适。
花豆和青葱听了,眼睛一亮。姐真的打算回京了吗?再不回京,他们何时能为老爷报仇。谷打长在边城,花豆曾经对她过,京城非常宏华,各种新鲜的东西很多,特别是那里有很多技艺高超的绣娘,这才是让谷最为心动的,因此欧阳玉溪到要去京城时,鱼心里莫名有一种兴奋福蓁蓁听到京城二字,心里突然震了一下,有时候脑海里残存的的记忆里好像就有京城。那是一个很大的城门,进了城里就是人来人往,人山人海,再后来蓁蓁再多想,头就疼得厉害。这些她都不敢告诉鱼。尤其是当她听到欧阳玉溪到稻时,蓁蓁自己的心突然跳漏几拍,脸也有些发热,她在想自己是不是病了。要不然自己为什么时不时想到稻,可是稻还在家时,有时又对自己有点冷漠,……算了,不能乱想了,蓁蓁使劲把脑海里的东西甩掉。
“娘,你所想的正是我所想,知我者,娘是也”,虽然鱼偶尔有点聪明,但要担负起一个村的责任,万万是不行的。
欧阳玉溪摸摸鱼头上的男孩发髻,轻叹了一口气。鱼这孩子现在被她养成这样了,行为举止完全不像一个女孩子,整大大咧咧的。这以后还怎么嫁人。等回了京城,她必是要给几个女孩子找一个教养嬷嬷。
鱼要是知道她娘心里所想的,肯定逃之夭夭。她可不想像大家闺秀,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坐在窗口悲秋。像她这种生性活泼的人受不了束缚。她还是适合整带狗跟带着自己的弟上山打打猎。这样的日子多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