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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文逸听着巫培禹带来的消息,心里不由开始担忧。
他们不过知道宫中那人想要进攻界中的消息才几天,结果对方就已经在界中展开了实质行动。
这迅猛的速度以及对方展现出来的实力都不禁让姬文逸咂舌。
看了看石台那边的古伶舞和西宜,母子俩不知何时已经没有像之前那般打闹,而是一人盘坐在石台小声诉说,一人则端坐在石床上认真倾听。
姬文逸想了想,端了一杯茶招呼着巫培禹一起走回石台。
在把手里的茶递给古伶舞后,他顺势坐到了她的身边柔声问到:
“你听西宜说了?”
“嗯。”
古伶舞喝一口茶后才应声。
而原本盘坐在古伶舞跟前的西宜看到姬文逸过来后,无趣的撇撇嘴从地上站起来。
见古伶舞喝过茶后更是快速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到一旁的茶台——果然,他还是无法接受一个小屁孩儿打他家“老母亲”的主意。
虽然此时他的“老母亲”是个比“小屁孩儿”还要小上不少的“小女孩儿”。
“他出手动作太快,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姬文逸没有在意西宜的小心思,而是有些感慨的说了一句。
“不,在你看来是他的动作太快,但你若算上他之前筹划的时间,我倒觉得他已经很是隐忍了。”古伶舞没有赞同姬文逸的观点,反倒是提醒了他一下对方存在的时间。
啊,是啊!
被古伶舞这么一说,姬文逸才猛的想到他算漏的地方。
对方活了那么多年,屠戮兵团也存在了这么多年,前前后后几百年的筹划,这么长时间的准备怎么能算快呢。
他会觉得对方出手快不过是因为这些事刚好爆发在他存在的这个时间,而他们不过刚刚才获知对方的这个计划而已。
“按照时间来算,他这几天没对我们出手,应该就是把精力放到了那边吧。”姬文逸在心里盘算了一番后,突然想到他们这几天在府中严防以待却没有半点动静,想来对方肯定是因为界中的事被牵制住了。
“怎么,有人对你们动手?”
西宜一听姬文逸的话,立刻紧张的看向了古伶舞。
虽然他知道古伶舞不是普通人,但她的外表实在太具有欺骗性。
而且现在的他作为一名修炼者,古伶舞身上那毫无半点灵气波动的样子以及瘦弱的身子还是让他知道,现在的她很可能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能力。
“我们这边发生的事和界中现在出现的混乱其实都是一人所为……”
姬文逸看了一眼古伶舞,然后开始缓缓道出他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和知道的信息。
“哇哦,真是活久见了。”
西宜在听完姬文逸的说出的事后,顿时露出兴奋的表情。
他们这次出师门的任务就是查出在界中出现的那只诡异军队是怎么回事,但因为他的私心,西宜拐着自家师兄出了边界就直奔古伶舞这里。
谁知无巧不成书的,他现在根本不用去查,就已经知道了界中的混乱是如何出现,如何产生,前因后果直接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师兄,这下我们可是节省了很大一部分时间。”西宜狡黠的看了一眼巫培禹,却发现对方的视线落到远方某些高耸的房顶。
“培禹公子?”
姬文逸顺着巫培禹的视线看过去——那正是皇宫的方向。
洁白无云的天空下,从小院中能看到远方几处属于皇宫中云楼和殿宇的房顶,金红色的瓦片远远看去就仿佛是真的金子般反射出点点荧光。
“师兄,你不会是现在就想去会会那人吧?”
西宜看着巫培禹不发一言的样子,估算着他这师兄心中已经准备“磨刀霍霍向牛羊”了。
“会会谁?”
小院的墙头,一道身影十分熟练的翻身而入。
而姬文逸看着那出现在池塘尽头的“粉嫩”身影顿时只想扶额。
“四哥,我逸王府的大门随时都开着的。”姬文逸无奈的说到。
没错,这翻墙而入的身影正是穿了一身淡粉外衫的古虢。
只见今日的古虢内着一身纯白长衫,长发高高盘于头顶却未带羽冠,而是以同色绸带绑于上面。
白色长衫外略带粉红的外袍让他本来英气十足的脸庞多了几分柔和。
只是这番模样的古虢在听到姬文逸的话后直接甩给他一个白眼,然后一个轻身就从池塘尽头飞落到石台之上。
嗅!嗅!
古虢不过刚在石台上站定,西宜就敏感的动了动鼻尖,随即微微皱起眉看向了他,道:
“那悬狸是你养的?怎么染了一身的味儿。”
狐狸、狐狸,又是狐狸!
古虢面色不愉的想着:自从几天前他被古月那只悬狸“坑”的定下誓约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周围的人都说他变漂亮了。
漂亮?
漂亮!
这是什么形容词,怎么能用在他一个大男人身上呢。
而现在,不单外表上,这个和他家小妹有着隐秘关系的男人竟然还说他染上了一身味儿。
什么味儿?
狐狸味儿呗!
想到这些,古虢的脸色更加黑了几分。
“我说你们修炼者都很闲吗?这才走多久就又回来了。”
论怼人,古虢表示他还真没怕过谁。
本来他正准备去婀娜馆坐阵,都上马车了,就看到古月凭空出现在他的马车里。
一阵禀报过后,古虢在听到有修炼者出现在逸王府,而且貌似还是熟人后,他立刻调转马车往这边赶来。
倒不是怕这里有危险,毕竟在知道逸王府中也有修炼者后,古虢对整座逸王府的安全还是比较看好的。
但耐不住古虢心中担心来的是和自家小妹过分亲近的某人,想着之前那人对自家小妹的态度,古虢不禁有些恶寒。
结果匆匆赶来后就看到来人还真是他担心的那个,如果只是如此就算了,那人还在看到他后直接开怼,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是我妈家,我为什么不能来。”西宜一脸傲娇的抬了抬下巴。
如果说西宜还是之前十六岁的那张脸,做出这样的动作还有几分可爱,但因为上次走火入魔的事让西宜在沧海树枝丫的帮助下恢复到了他该有的样子。
一个二十九岁马上三十的青年却做出那样的动作,可想而知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几分违和。
当然,这种违和感在巫培禹眼中是看不到的。
他在看到西宜和古虢的互怼场面后,小心的看了一眼古伶舞,上前微微挡了一下西宜,对着古虢有礼的说到:
“古四公子别来无恙。”
“劳培禹公子记挂了。”
不得不说,古虢经商多年,在应付怎样的人该有怎样的态度上,分寸把握的十分到位。
所以哪怕前一秒他还和西宜在相互较着劲,后一秒当看到巫培禹这样一名修炼者主动向自己示好时,他也立刻正经的回答到。
“刚才我们和无忧公子说起他们在这里遇险的事,以及现在界中出现的混乱,没想到这背后竟是一人所为,所以正准备商量对策。”
巫培禹知道古虢的身份,更知道他是古伶舞的四哥,而古伶舞和西宜又是那样的关系,所以在面对古虢时他并没有任何隐瞒。
“界中出现混乱?”古虢疑惑的看向几人。
不得已的,巫培禹再次把界中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啊,所以他才没空来处理你啊。”古虢在听完前因后果后说出了和姬文逸几乎一样的话,只是他话里指向性就比姬文逸说的更加单一明白些。
唉!
论有一个总是看你不顺眼的小舅哥该怎么办?
姬文逸听完古虢的话,看着他那有着明显含义的眼神,不由在心里感叹。
“原来只是针对你啊,那你刚还们啊们的。”
一旁,西宜在听出古虢话里的指向性后竟是和他瞬间站成同一阵线般看向了姬文逸。
唉!
姬文逸这头还没从古虢对自己的不待见中走出来,面对西宜对自己同样的挑衅,他表示——真的好扎心。
求安慰啊!
姬文逸微微低下头,用一种委屈的表情看向了身边的古伶舞。
话说古伶舞本来感情就比较淡漠,做了十几年人,学到最多是家人间的亲情。
但不知道从何时起,姬文逸这个明明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却让她对他产生了一种和亲情很相似的感情。
她不喜欢看他被排挤的样子,不喜欢看他受伤的样子,不喜欢……反正,她觉得他要是每天温温和和,嘴角带笑,她觉得她的心情都会好一些。
于是乎面对此时姬文逸对她露出的委屈神情,古伶舞直接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古虢和西宜。
呀,竟然来这招——
古虢和西宜面对古伶舞不算明显的表态,两人在这一瞬间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个信号: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结盟吧!
一时间,石台上的气氛诡异起来。
巫培禹看着眼前明显要弥漫起来的火药味儿,赶紧开口说到:
“宫中那人什么情况,不知可否具体说说?无忧公子,想来你的师兄无尘公子这次应该也会出来,不知你们是否有联系呢?”
暂且不说逸王府这边渐渐增多的助力。
皇宫中,姬昂宵因为九尾天狐多日未归,姬文逸那边的信息也是暂时断了线。
但偏偏现在界中的动作频繁,姬昂宵在忙着处理界中每日传来的信息时,还不由要分心想一下该如何处理眼前的事务。
夺舍姬文逸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不容更改了,但现在因为多出了只能给他带来纯正灵气的狐狸妖魂,姬昂宵开始盘算那青越国中是否该去探一探。
因为在他看来,青越国竟然能在这片天地中找出富含纯正灵气的狐狸妖魂,那么那妖魂之前所在的地方肯定富含灵气,而纯正的灵气正是他此时最为需要的。
现在的他还不宜直接到界中露面,所以如果青越国有这种饱含灵气的地方,那么他一定要掌握在手中。
可是这样的地方他此时无法亲自去找,这个消息他也不能告诉任何人,甚至于他的那些手下他也不能透露。
一时间,手中没有可用之人的挫败感让姬昂宵心生浮躁。
“陛下,太子殿下来给您请安了。”
寝殿外,果公公恭敬的传话声透过紧闭的房门传了进来。
姬昂宵听到果公公的传话,不耐之余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这皇权霸位他不能放手,灵气之需也不能拖沓,但皇权之事和灵气之事相比较起来,灵气之事必须由他亲自处理,而皇权之事嘛……
普通人在姬昂宵眼里实在和蝼蚁没有区别,既然现在蚍蜉想撼树,那不若就让这蚍蜉都出来张狂一番。
“宣。”
姬昂宵想到这里缓缓走到一旁的木榻上靠坐上去。
“儿臣请父皇安。”
太子姬呈宪在听到旨意后,果断的从寝宫外推门而入。
一进到内殿,他立刻恭敬的跪到姬昂宵面前行了个大礼。
这么多天了,父皇终于肯见他了——姬呈宪在行礼时心里不禁有些雀跃。
从他几日前开始代理朝政后,他每日都会在下朝后先到姬昂宵这里请安再到御书房批改奏折。
但因为姬昂宵一直没有见他,这让不少人开始谣传他从姬文逸手里接过朝政之事并不得陛下的心。
那些流言宛若一把把尖刀,让因为终于掌政而心生欢喜的姬呈宪再次陷入烦躁和愤恨之中。
可就算如此,让他就此对到手的权利放手,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于是姬呈宪只能把希望寄予每日向他的父皇请安,让父皇知道他的诚心。
皇天不负有心,这么几天下来,终于父皇肯见他了。
包含着各种纷杂的心情,姬呈宪在行完礼后才微微抬头看向了木榻上的“姬建明”。
他没想到不过一段时日不见,之前看着还算硬朗的父皇会变得如此老态,脸上新增的皱纹和发间多出的许多雪白让姬呈宪看得心里不由一紧。
父皇这是真的病重了!
姬呈宪如是想着。
“宪儿理政了?”姬昂宵在姬呈宪看向自己后才缓缓开口。
他没有错过对方眼中看到自己此番模样的惊讶和心疼,但在惊讶和心疼之下若隐若现的野心和欲望却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启禀父皇,儿臣理政已经有些时日,皇叔告病时便做主让儿臣全权代理朝政。”姬呈宪说起这事时心里还有些忐忑,但他的话语间还是表露出了他对姬文逸让他代理朝政的感激。
“嗯,你十三皇叔是个好的,心中有国,又很懂分寸。”
姬昂宵听到姬呈宪对姬文逸表现出好感微微点头,那慈祥的模样让人都不禁觉得他对姬文逸很是看好。
“父皇说的是。”
姬呈宪看着“姬建明”的神态,不知为何,本来对姬文逸的感激突的就淡了几分。
“朕身体不适,朝中的事就靠你十三皇叔和你来支撑,他年纪虽比你小,但从你皇爷爷起到如今,若你能继位,那就是历经我启国三代皇帝。”
“朝中的老臣对你皇叔也颇为看好,你要是有不懂的你就去多问问你皇叔,让他指点你一二。”
姬昂宵很是和蔼的教导着姬呈宪。
而这些听起来很平常的话在姬呈宪听来却是越听越不对劲,但到底哪儿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只觉得一种莫名的嫉妒疯狂涌上心头,让姬呈宪刚刚还对姬文逸饱有的几分感激之情瞬间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