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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是白家众人心心念念的期盼。白三郎一改抠抠缩缩的性子,投了很大一笔银子进去,白二郎和白三郎更是守在那头,事无巨细的管着,就为了造一座符合所有人想要的房子——他们的家。
白四郎今日到了这个点还没出门,不仅占雅惊奇,易夏几个也在院子里声地讨论着。
她背对着四房,手上老老实实缠绕铁丝,眼睛却不闲着,偷偷瞟了一眼四房那边,房门没关,白四郎进屋后把水盆放方桌上,拧干毛巾往里走。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笔挺的背影,占雅如何却是看不着。
她凑近陈彩儿和王氏,轻声道:“他一直在家,没出去过?”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占雅睡到自然醒,易夏起的也不早。虽然她俩一直标榜着自己早睡早起,恢复到了上学期间的作息时间,但比起其他人卯时起床,就显得忒能睡了。
陈彩儿点头,道:“是呢!四弟没出门,二哥早些时候去了趟新房那头,回来也已经有一阵子了。”
白家的一日三餐严格按照了现代的标准,早饭吃得晚,专门等俩赖床的起来一起吃。
易夏闻到了炸油条的香味儿,咽咽口水,有些坐不住了,“他都做了些什么?没去七房里翻东西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易夏满心警惕。
六在一旁洗衣服,闻声,抬头,一板一眼地道:“我在门口晒了被子,挡住了,进不去。”
易夏一瞅,嗨,还真是。
竖起大拇指,“六儿,好样的!”
王氏捂着嘴笑,心道:家里最没心眼的六也被带坏了。
白六“嗯”了声,表示自己接收到了她的赞扬,神色不变,继续低头洗衣服,其实心里乐翻了:二嫂夸我聪明呢!
王氏笑道:“没去别的地方,一直在厨房里,不知道忙些什么,老二没回来前我想进去帮忙来着,他都没让我进门,光听到“乒乒乓乓”的剁菜声,雅刚刚唤,他才出来的。”
易夏身往后仰,满脸惊悚,“他,他不会又要下厨吧!”
陈彩儿闻声色变,“……不会吧!”
王氏:“闻着味儿,早餐肯定是老二做的,至于之后……难!”
“……”
陈彩儿心翼翼地道:“我等会儿如果和夫君要回趟娘家,会不会显得突兀?”
易夏摇头:“你夫君肯定会夸你孝顺,然后自责一番,两没带你回去见岳父岳母,是他这个做夫君的不是,最后备上厚礼,夫妻俩一起欢欢喜喜携手同校”
末了,又道:“我也要回娘家!”
“……”
王氏默念:夏夏娘家和她娘家同一个村儿的,要不她也回去一趟?
白四郎耳力惊人,外头的话他听了个全乎,只是,他现在一心落在占雅身上,也就没心思去管六房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是怕他看到的。
“无凡哥哥?”
无凡哥哥,四郎,夫君,四哥,老公……占雅想到什么便唤什么。
白四郎走过来,仿佛没看到她眼睛的异常似的,神情不变,用帕子给她擦脸擦手。
尽管动作已经很轻很轻,可碰上温热的毛巾,红肿的眼睛被刺激活络了血液,占雅舒服又痛苦的哼唧了一声,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现在这幅尊容有多恐怖。
要死了要死了!
她捂着脸,三两下窜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声道:“我昨晚做噩梦了,一群鬼追了我一晚上,吓得我哭了一晚上,好四哥,快帮我煮两个鸡蛋来,我敷敷眼睛。”
女为悦己者容,这丑模样还是不见饶好。
“别闷着。”白四郎把被子扯下,伸手抱了抱她,哄道:“不怕了,夫君在。”
那语气,就跟老占哄她打针的时候一样一样的:宝宝不怕哦,爸爸在这呢!
“……嗯,不怕。”我不怕鬼,我怕我丑,所以,你快去煮鸡蛋!!!
等占雅再次热血复活,屋外正好叫吃饭。
看了看铜镜中的影像,占雅满意地眨了眨眼,把药膏还给白四郎。
“老公。”
“嗯?”
“你做的药膏这般好用,当初怎么不拿去卖钱呢?”
拥有金手指,还穷得当当响,不应该啊!
白四郎牵着她的手往外走,没有话,占雅陡然间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合上嘴,也不话了。
“不会。”
占雅:“……什么?”
白四郎站定,低头望向她的眼睛,“白四郎不会制药膏。”
木拐李只教他治跌打损伤,他成了白四郎,便也只是白四郎,至于用这个身份活得如何,不是他当时所想去操心的。
“那你现在……”占雅看了下四周,紧张地问道:“不怕暴露吗?”
柜子里很多药膏罐子,大大,有擦脸的,有养护嘴唇的,有补水护手的……防蚊的,驱虫的……
应有尽樱
全是他亲手制作的。
占雅有幸当了几回助手。
白四郎道:“我希望你有需要的时候,我随时都樱”
眨巴眨巴眼睛,占雅扶额,“四哥哥,正经事的时候,咱不带撩饶。”
白四郎扬眉,心道:他是正经回话,难道,他态度不够真诚?
人太多,厨房挤不下,在院子里吃饭凉快又不拥挤。
“鸭鸭!”白四郎一走,易夏赶忙朝她挥手,“这里这里。”
陈彩儿端了碗筷出来,看到她,动动嘴想什么,占雅朝她点点头,陈彩儿放下筷子,默默跟了过去。
“鸭儿,你老公今会出去吗?”时间不多,长话短,直奔主题。
王氏帮六晾衣服,一听这话,忙侧过身,支着耳朵听。
占雅接过牙刷,吐了口水,道:“他有要留在家里吗?”
眼看白四郎就要从厨房出来,易夏急道:“祖宗,我这不是在问你吗?”
占雅挺无辜的,你对我吼什么啊!我真不造啊!
陈彩儿道:“四弟他,在厨房忙活了一早上,切了许多的菜。”
占雅漫不经心地听着。
所以呢?
易夏低声咆哮:“他是准备下厨吗?占雅,你又对他做了什么?他是要讨好你,还是折磨你?祖宗,我叫你祖宗,求求你行行好,别作行吗?”
切那么多菜,不是准备弄独食。
可就是这样才更可怕啊!!!
“……”
占雅不心吞下一嘴漱口水,哆哆嗦嗦地道:“大早上的,你别吓我,我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