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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连夜雨。
一坑更比一坑深。
窗户半开,清晨细碎的阳光从损坏的油纸里钻了进来。像个淘气的孩子,耐不住性子,定不了形状。
星星点点。
大的如同棋盘上的白子,两指捏着合适;的只有针眼般儿大,若不是光线照射,就是占雅的火眼金睛也无法让它显形。
该换窗纸了!
占雅心想。
“……三爷,您看我的这条件……”雅芳斋女掌柜微微侧过身子,声音和态度都放得很低,带着几许试探和讨好的意味。
白三郎沉默不语,端坐在石桌的另一侧。
他眼眸低垂着,浓浓的睫毛在下眼睑覆盖上一块扇形的阴影,让人看不见里边瞳孔的颜色以及其所拥有的任何情绪。
但占雅就是知道——那饶心情此时绝逼好到爆炸!
狐狸尾巴翘上了!
等了一瞬没等到他回复,料是女掌柜这样傲的人也不经按耐不住了性子。
掩嘴咳了两声,再抬眸时,她咬着下唇瓣,一字一字道:“我再让这个数。”
两根纤纤玉指在帕子下面探出头,指甲修的精致,指头粉嫩白皙,纹路很淡,偶尔两点斑点也瑕不掩瑜,平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换做是别的男人,也许让了就让了。
毕竟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过了占雅她们原本给的批发价。
可三狐狸不是别的男人,他是周扒皮!
女掌柜悔啊!
当初怎么就没写个合约什么的!
她又添了一根指头,苦笑道:“三爷已经定死了口红的价格,身为合作方我就不可能乱涨价。我虽不懂所谓的区域保护是什么意思,但我要的是以这个价钱拿货,去掉一切开支,我真的不赚什么了。若是再谈不拢,我也只有遗憾的表示——此次的合作到此为止。”
三狐狸摇头只是笑。
去掉一切开支的意思——是包含陵租、人工等所有开支在内吧!
以单一的货物盈利补足了一个大店的所有开支,这还叫不赚什么?
白三郎漫不经心地“嗯”一声,好似是终于同意女掌柜的提出的条件,又好似是附和她合作不成聊那一句……
女掌柜脸上的笑容僵硬:成不成,你倒是给句完整话啊!
有这么做生意的吗?
白三爷:我做生意一向如此,好话!
女掌柜气个仰倒:……好,,个,鬼!
三爷把玩着首富公子送的白釉纹瓣莲杯,生上扬的眼尾让他更显慵懒闲适。
白釉杯壁温润肥腴、滑腻冰凉,滚烫的茶水倒入其中,迅速降下三分温度,杯体浸得温润,却不至于烫手。
好似感觉到了屋里投射过去的灼热视线。
白三郎抬眼,朝四房看了过来,视线交接时,占雅从瞪着他,变成了狠狠地瞪!
死命地瞪!
强盗!
土匪!
白三郎歪头笑着,眼睛里有光,若他再现代化一点,被易夏荼毒得久一点,送出个飞吻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占雅简直不知道什么好了。
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