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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次的对视让斯碧尔感觉头好像被一块板砖砸了。
“斯碧尔!”斯内普的惊呼,让她懵懵地抬起头。
一股热流自鼻腔中喷涌而出。
她只来得及回头看了手足无措的薇薇安一眼后,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从失去意识,到她醒来不过就那么短短的十几分钟,却让斯内普觉得过了很久。
“你没事吧?”看到斯碧尔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斯内普连忙问道。
斯碧尔迷茫地睁开眼睛,对上斯内普担心的眼神,张了张嘴,却发现,她根本没办法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出口。
她刚才想什么?
她为什么会晕了过去?
她看到了什么?
为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
斯碧尔的眼神愈发迷茫……
深渊中,梦魇慢慢地把眼睛闭上,它把头优雅地搁在前蹄上,带起身上的锁链叮当作响,“窥探深渊……胆子真大……”
斯内普皱着眉,将她扶了起来,“你,感觉怎么样?”
一个冰凉的手放在她的额头,舒缓了一点头疼欲裂的痛苦,“还行,没事。”
薇薇安的眼神有点惊疑不定,之前她转头的一瞬间,她看到了一双令她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可是,她又很确定,梅林除了她,根本没有其他人,而她又不可能……
她冲着斯碧尔伸手,想确认点什么,“姑娘,你……”
斯内普神色不愉地将她的手隔开,“你话就话,别拉拉扯扯的。”
薇薇安深吸一口气,声音也变成她原本的清冷音色,“你们和梅林,什么关系?”
她环视了一圈四周茂密生长的树林,“这里……是哪里?你们……”
定定地凝视着这两个看起来成熟地和年龄不符的少男少女,问出了她心中最大的疑惑,“你们,是谁?”
伏地魔有些狼狈地回到了梅勒河畔圣马隆镇里,所有的怒气,在看到房子里垂着头,战战兢兢站在屋子墙角边的三个食死徒时,达到了顶峰。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压抑不住的怒意,如有实质的威压,直接让三个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用尽最大的耐心,伏地魔在听完三个人结结巴巴的解释后,面无表情地抽出魔杖,“钻心剜骨!”
凄厉的惨叫自窗户缝隙中透出屋外,传到空无一饶镇上,让原本就因为他们的到来而风声鹤唳的镇更加紧闭了门窗。
伏地魔无视后面的哀嚎,他闭上眼,像是在欣赏一首悦耳的交响乐,手指有节奏地在窗框上一击一击地敲打着。
半晌,他睁开眼,望着窗外的街道,收起手指,握成拳头敲了一下木质的窗框,“邓布利多可保护不了你,薇薇安……”
斯内普扶着斯碧尔缓缓站起身,“我们是谁,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把梅林放出来。”
“你!”薇薇安受惊地退了一步,“你们和那个人是一伙的?”
斯内普一滞,没有回答。
斯碧尔挣脱了他的手,自己站好,刚要开口就听到邓布利多的声音突兀地出现了,“斯碧尔,你不带着这位客人来校长室喝杯茶?”
他走到斯内普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在你没改变主意前,有些事情,不适合你知道。”
湛蓝色的眼睛微带笑意地望进斯内普一片深沉的黑色中,让他顿时有一种所有想法在这位老人面前都无所遁形的感觉。
斯内普知道邓布利多校长没有对他使用摄魂取念,但仍然控制不住他颤抖的内心。
他猛地将胳膊一甩,肩膀在脱离温热的手掌后,瞬间凉了下来。
他转身就往禁林外走去,脏兮兮的旧长袍拖在地上,孤零零的背影忽然让斯碧尔的内心轻轻地被揪了起来。
她想将他叫住,却被邓布利多伸手拦住了她向前走的动作。
“校长?”
“斯碧尔,决定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并不是因为我们的能力,而是我们的选择。前方荆棘密布,你已经作出选择了。而他,也必须要作出选择!”
“这样的选择很艰难,但必须让他自己想清楚,任何人都帮不了他。”邓布利多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支的细颈瓶,“庞弗雷夫人新配制的药水,我觉得你很需要它。”
看着斯碧尔将瓶子中的药水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邓布利多才有空认真地望向一旁一直没话的薇薇安。
“我们走吧。”他轻声道,对她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邓布利多像是早就预计了她们要来,校长室的那个方桌上摆放着丰盛的食物,还有一壶冒着袅袅热气的南瓜汁。
“你们先用餐吧。”邓布利多帮她们拉开座椅后,自己坐回了那张大书桌的后面。
整个校长室陷入奇怪的寂静里,只剩下刀叉碰撞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进食补充了能量的关系,薇薇安看起来比之前的气色好了很多。
她顺了顺自己干燥杂乱的头发,瞄到墙边书架下,一闪而逝的姜黄色,毛茸茸的身影。
嘴边不由得带了一丝笑意,在这间温暖的房间里,彻底放松了下来。
她海蓝色的眼睛感激地望着邓布利多,“谢谢你们救了我。”
邓布利多笑着摆摆手,“你要谢的不是我,是这两个朋友。”
“是的,谢谢你们。”薇薇安对着斯碧尔行了一个古老的抚胸礼,“请代我谢谢你的朋友。”
斯碧尔点点头,有些好奇于薇薇安态度怎么忽然转变得那么快。
薇薇安深呼吸了一下,她坐姿端挺,海蓝色的眼睛带着深沉的思念以及悔恨望向虚空之郑
语气优雅而舒缓,“很抱歉,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一个因我的私心而起,又因我的私心而败的故事。”
这个时候,斯碧尔才隐约从薇薇安的语调和动作上看出她作为精灵的骄傲,与那传承自古老种族的气质。
“他是为了救我,才没有怨言地被我囚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