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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屎棍名叫韩春,是韩氏家族的一个远支。
那是解放前期,韩焕的曾祖父认领了个儿子,据传也韩氏族谱上一韩氏的孤儿,将他回来了韩家村。
韩春就是韩焕的曾祖父认领的儿子的亲孙子,比韩焕几个月。
从这个角度来讲,韩忠及村里一干同龄人还得中他一声哥,但韩春却没有做哥哥的样子。
因他父母过世得早,又没念过几句书,少教育。
时候除了欺负比自己年龄的孩子,便是偷鸡摸狗的,周边十里地的几个村子没谁家不被他祸祸,弄得鸡飞狗跳,大家见着他就像见着瘟神般。
待他长大点了还翻寡妇的墙,为此事,还被周边几个村子的青年联合打他不少回,但他却偏偏一副死猪不怕烫的模样。
被别人打了后,没但没改,半夜的跑去报复骚扰那些打过自己的人家。
比喻投敌敌畏给他们的狗吃啦,抓别饶鸡去山上做烧烤啦,锅害别饶庄稼啦,朝别饶瓦房上扔石头....
他实在是无聊了,看你不顺眼时,还会拿上个大鞭炮在某个晚上待你熟睡之际的你房下的窗户边点燃....
他做的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出的。
俗话‘三岁看,七岁看老’,一个人若是没有约束久了,终究还是会出事。
待到韩忠念完书回来,便已听他因在外面偷盗、抢劫等等恶行被逮了,从此坐了八年牢。
在牢中他认识了一般狱友,出狱后便在外面鬼混,一直没回村。
这要起来村里与搅屎棍得上话的,便只有韩焕,因为他比韩焕同龄,两个人时一起读书,加上韩焕没事也不会惹他。
全村同辈人中,起来怕是只有韩焕没受过他的欺负。
可能韩樟家关系与他稍近些,欺负韩樟不多。
而韩忠较聪明,一般躲得远远的,因此被欺负得较少。
但他并不是最少的。
这要起最少的,要算韩磊,起来并非是因为他爸是村长的关系,主要是韩磊会拍马屁。
村里唯一一个认可自己的人,韩春可能舍不得将他打走。
算起来被他欺负最狠的便是二愣子了。
被他欺负的孩子当中,也只有二愣子不怕他,韩春敢给他一巴掌,二愣子便敢捡石头砸,但必竟二愣子他好几岁,哪可能是他对手,反击得越厉害,被捶得越惨。
二愣子老爸过世得早,老妈又改嫁,基本上没人护着他。
当然,除了韩平稍为护着点,但韩平身为村长,平时忙,哪里姑上呢。
再韩平也不敢过于得罪于这尊佛,他要是生气了,能把你家菜园里的菜给拔光,连田里种的稻谷也不放过。
虽然这种事吧,他干得也不多,但有那么一两回,也便够让人受的了。
曾有一回韩焕见他欺负二愣子狠了,过去拉架,却不想二愣子趁这个机会捡了块石头朝搅屎棍的脑袋砸了过来。
虽韩春反应快,但依然被砸到了他肩膀,那次二愣子被他打了个半死外,连他家田地里的种下稻谷和菜给全拔了。
但二愣子家并非是他祸害得最惨的,林坳村有位大爷(已过世),因种了一些果树,韩春去摘果子被骂。
待第二年果树开花了,他便半夜的拿了根竹竿去将(树上的)花全给打了。
虽然没抓到现形,但知道是他干的。
于是乎又将他骂了一通,结果当晚上,果树便全被人砍了.....
这位大爷一气之下生了一场病,没半个月便嘎嘣了。
.......
后来他被抓了后,十里八乡的乡亲无不高兴,心想终究是报应来了。
再后来他出了狱,也再没有回村,人们几乎都要将这个人遗忘了,如今被韩焕再次一提,韩忠还真没有这个心里准备。
“这些年你们都有联系?”韩忠不解地问道,心想都消失这么多年了,还以为他娘的已经死翘翘了呢。
不过韩忠问是问,心里也大概清楚,他们是同学,又算是亲戚,纵使韩春不与所有人联系,多少还是会找韩焕的。
“嗯,联系得较少,向我借过几次钱。”韩焕得比较平淡。
“焕哥,你心还真大。”韩忠笑笑。
韩焕也知道韩忠的意思,无非是自己不单与这种人还有联系,还借钱给对方,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都还给我了。”韩焕回应了他一声。
“还了?”韩忠皱着眉问道。
这还真是出了他的意外,心想这太阳还有从西边出来的时候啊?
不过再一想想,也便释然。
这个社会,还真就未必老实本份读书的人才有出息,看来这个搅屎棍如今可能出人头地了。
只是韩忠不明白,如果他在外面混得好了,为何又突然要回村?
当时韩焕并不知道韩忠的诸多想法。
“他刚出狱那会,的确困难,不过后来几年便还给我了。这几年他应当混得还可以,昨给我打电话外面不好混,想回来,可能就这些吧。”韩焕接下了他的话。
韩忠不语,觉得也没什么的。
社会是座大融炉,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与变化,人们的法制观念也有所改变,韩春以前再如何混蛋,也没可能一成不变。
只是但愿他回来后,不再像以前那样子。
“我走了,兄弟,晚饭萌萌给你送。你记着我的话,有些事不要钻牛角,该放便放。”
韩焕再次提醒他,把被打这件事放下来,不要弄得最后大家都难堪。
韩忠也懂。
“焕哥,谢谢了,你还是带句话(给他们),我坚持对方当面道歉!”韩忠坚决地道。
“行吧。”
韩焕应了下来,退出了病房,将门轻轻地带上。
都是成年人,自己意思表明即可,没什么可劝的。
韩焕离去后,韩忠再次回到病床上躺了下去,心里一阵迷茫。
抬头望着病房中的花板,突然间有种想吸烟的感觉。
这种感觉莫名其妙,以前自己不吸烟的,如果肺受了晒好,突然间竟有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韩忠也觉得好生奇怪。
他们哥几个都不吸烟,哦,如果韩磊算的话,他吸,但也是出了社会后。
曾有一年过年时,韩磊回村。
韩忠笑道问韩磊,你咋么还学着吸烟了?
韩磊笑笑:“我这吸的是寂寞,要不要你也来一支?这东西很好,吸了后就没烦恼了!”
韩忠回过神,心里也笑了。
莫非是自己现在觉得很烦,想用烟销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