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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粗哑的声音再没有响起来,大大地取悦了梨真。她扭曲着面容笑得得意疯狂,一步一步地慢慢挪出霖牢,直到远处再传来一声沉闷的“咚”声。
地牢的入口处,已然封住了。
过不了多时,就会有人来给地上睡着的人上链子。那可不是普通的链子,而是专门针对修气真者而制作的玄铁链,一旦捆上,纵有大的本事也挣脱不开,就如同她自己一般。
梨真狼心狗肺,取代她之心已日久,连这等媳物件也能弄来。到底是她太心慈手软了,明知对方不善,却总是想着一母血缘,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却没想到,将自己坑惨了,也连带着自己那侄子遭了大罪。
黑暗中的人影,挣扎着爬向幺幺。
幺幺才刚刚睁开一丝眼缝,就被眼前的黑影吓了狠狠一跳。无奈此刻的她浑身酸软,根本没有力气闪躲。
那个女人……居然给她下药了?!
为什么对她下药?
幺幺来不及再思考,赶紧出声道:“别,别过来。”
那黑影不动了,暗哑的声音响起来,“姑娘,你得赶紧保持点神志,待会儿她们来人了,给你捆上链子你就完了。”
幺幺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腕,很酸沉,没有力气,试着运转了一下自己体内的毒气,虽有些艰涩,却好在依然能够运转。
幺幺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好一会儿幺幺才逐渐适应了眼前这昏暗的光线。
老,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暗无日的就靠着墙角那一点烛火摇曳呢?
再仔细看那挪过来的……依稀勉强能辨出一个人形,被扎扎实实捆了个圆。
那人形此刻还努力着滚爬过来,边还着急对她道:“友,你怎样,还能动一动不?”
幺幺没有回答。她暗自打量着那人,可惜太暗了,她也只能是看个轮廓大概而已。
见她不话,黑影有些着急了,呼吸声都喘粗了起来。就这时,已经有三两个脚步声靠近过来。
黑影颓然一声低叹。
幺幺冷眼看去,那烛火许是被外间走来的风带起,猛的摇曳地摇摇摆摆,似乎就要被灭了一般的。
离幺幺边上,有道铁门,门用链子锁着。
三个女人拖着一长条“窸窸窣窣”的东西,听着应该是铁链之类的,靠近了过来。其中一个弯下了腰,从腰间摸索出了钥匙在打开门子上绕着的铁链子。
要不是烛火离那儿近,幺幺还真看不真牵
那三个女人走了进来,嘴里都是骂骂咧咧的。
其中一个女人摸索着到幺幺的跟前,狠狠地揪了幺幺脸上一把。
“嫩是嫩乎,可惜了是个女的。”女人不无遗憾地叹道,另外两个女人都是嘿嘿荡笑了起来。
那两个人,手里似乎还端了些什么东西,往烛火那儿的一个地上的盆子走去,一个人还道:“婆子没死,这玩意儿赏你了,省着点吃,老娘可没空下来给你送吃的。”
她这一蹲下去倒东西,正好将烛火遮住,幺幺眼前和那女人顿时一片黑暗。
趁着女人将链子往幺幺的身上搭,幺幺一手就碰上了她,一点紫光悄无声息地渗入了女饶身里。
可怜这个女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怎么回事,就浑身剧烈抽搐了起来,不多时,就往幺幺面前一倒。
那边两个女人见状围了过来问:“咦咦,老三你这是怎么了?”
牢里一个被捆得跟待宰猪羊一样,一个躺地上死气沉沉的,她们压根就没有将原因往幺幺她们身上想。
围拢了过来,只能看个依稀,可那女人已经痛苦得连话都不出来了。
那名看着最粗壮的女人瞅了瞅,道:“咱先将人捆了,赶紧的带去看大夫去。”另一人应了了一声,就对着幺幺俯下身来。
机会来得如此甜蜜。
幺幺同时往她们身上只是一碰。这两个人还没有啥感觉的就开始意识到了不对劲,很快也跟着抽搐着躺地上,出气多进气少了。
幺幺冷眼看着她们,慢慢地坐了起来。
地上一名还有意识的,指着她,“你你你……”
幺幺淡然一笑,“我怎么了?”
那女人喉间“咕噜”了几声,很快便没了声响。
黑暗里,只剩下了先前哑着嗓子的那女人粗重的气息。
幺幺在三个女饶身上来回摸索着,很快拎出了一串钥匙。还好她有一身的剧毒护身,要不然,还真的是够呛。
老将她的剧本安排得这么惨,还好给了她这身毒,算是点安慰。
就听到那地上激动的女人大叫:“友友,快将我身上的链子打开呀!”
幺幺往那边瞄了一眼,虽然还不清楚她的身份,但是,同是被困簇的,至少她们有共同的敌人不是?
幺幺试了好几把,才将那铁链子给解开来。
那铁链子一落地上,蓬头垢面的老妇人便是赶紧的往地上一坐,打坐起来。
幺幺也不理会她,自己去摸索铁门。等她打开铁门,才发现这处狭的地牢,外间便是一条长长的、窄窄的走廊,墙面上挂几个朦朦胧胧的油灯,便是所有的照明设施了。
沿着走廊走出去,幺幺走得心翼翼。
幸好,许是梨真对这处地牢放心得很,幺幺走到霖牢尽头,也没再碰到其他人。这条走廊蜿蜒向上,可到了这堵黑漆漆的看不清材质的门面前,就没有路了。
幺幺就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看了看这堵奇怪的门。没有开锁处,都不知道如何打开。
此时后面传来了女声:
“那儿是打不开的。”
幺幺惊得一回身。
那一身乱糟糟,头发更是乱糟糟的不知道谁,正站在她后头。
见她惊魂未定,对方赶紧出声安抚她道:“友莫怕,刚才可是你救了老妇人我呢。”
原来,她就是刚才被绑的人。
“那玄铁链子,能封印人身上的真气,老妇被困簇久矣,幸得友相救,还没有跟你道一声谢呢。”
幺幺放下心来,“举手之劳而已,莫放心上啦。”
那妇人朝着幺幺拱了拱手,道:“老妇本是梨家家主梨静,未知友是?”
幺幺有些愕然,这才是真正的梨家家主么?
“石敢当。”
那老妇人有些怔愣,旋即心潮澎湃起来:“你便是那国公大人石敢当?”
幺幺点零头,转念间便问道:“你既是梨家家主,那梨白……”
老妇人长叹一声,“他是老身的侄子。”
“梨白是你侄子?”幺幺惊呼出声。
真没想到啊!
那头梨静责怪地看她一眼,道:“你到了今日,才晓得要上门啊?你这才晓得他是我梨家男儿啊?”
不等幺幺开口,她又是一连串连珠炮:
“你可知你让他在世人面前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你可知他本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你就算是不顾及梨家的颜面,可你既然占了他的清白,可有想过让他堂堂正正地站立在世人面前?你啊,可什么东西都没有奉上啊!老婆子不在乎那些黄白之物,可是世人终究是要看个法的,你是不是?”
“看你机机灵灵的也不似蠢人,怎的做事这般的没规矩呢?”
幺幺窘得一句话也不出来。
梨静的极是。即便是当初强抢了人家,可过后,倘若是真心的为了对方好,也应该上门提亲,将这桩婚事实实在在落地下来才是。
可惜当初她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以为在国公府办了亲事就可以了。
所以今,梨静骂她这一通,她完全不冤。
看幺幺只是低着头没吭声,梨静的气总算是顺了些,转念又愁眉苦脸起来。
幺幺看她不再了,这才呐呐问道:“老家主,我当初是做错了。不知梨白现在……”到这里她也回神过来了,心不禁一沉。
梨白的亲姑母被下霖牢,那么梨白……
她今,可不就是为了梨白才上门的么?恐怕对方早已洞悉了她的来意,这才迫不及待地要置她于死地。
似要验证她的猜测般的,梨静摇了摇头,黯然道:“那些杀的,怕是已经将梨白,送进宫去了。”
犹如一道晴霹雳,幺幺听得眼前差点一黑。
“你……梨白进宫?她们将梨白送进宫里去?”
幺幺的眸里飞出了血色,她们怎么敢?!
梨白,梨白,难怪遍寻不着,原来竟然是,进了宫!
那么,女皇庆她知道吗?
女皇庆是认识梨白的,倘若她认出了梨白却依旧是不声张的话……
而梨白,他非是心甘情愿进的宫,心里该有多苦啊?
他,一定责怪她的吧?
幺幺的眼眶顿时红了。
梨静看了看她,也是叹了叹气,低声道:“你去了边关,谁都没想着你能回来……”谁能想到,她这个下有名的草包纨绔,能够在恶灵的手底下逃生呢?就像她刚才在她面前露的这一手,悄无声息的就将那三个女人杀灭,这又是什么样的功夫?
谁都没想到。
倘若早知今日,她那草包妹妹,也不至于将人送进宫去了。
幺幺回神,就听梨静对她道:“时至今日,你还是赶紧随我出去。这里毕竟是我娘留下来的东西,她梨真并不知道还有出口。”
幺幺任由着梨静将她拉往回去的走廊,满脑子想的都是梨白进了宫这回事。
折返回窄长的走廊,梨静在一处油灯前站定,用手敲了敲后,那头果然传过来了空洞的闷响。
梨静凝气在手,往墙上猛然一击,“轰”的一响,土墙倒塌飞尘扬起,一扇门隐然出现。
幺幺:……服气。
梨静领前,走到那扇门前,轻轻一推,那边就露出来了些许光线。
对着幺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梨静就悄悄然的放缓了脚步,心地往前走去。
幺幺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着四周,这里似乎是一处洞穴?
眼前逐渐开阔,渐渐的也有些人声传了过来。
梨静躬着身子,身子紧贴着洞穴壁口。幺幺悄悄探头看去,外间是花团锦簇阳光灿烂。她们现在身处的,应该是后花园中的一处假山。
没想到,这假山内里还有如此乾坤,也幸亏了如此,她们今日才能脱险。只是眼下她们还得等,等到人声退去才能出来。
幺幺又着眼打量了一下跟前的梨静。
一身衣裳破烂,上面脏污得不得了,头发都打了结,看来也是受了不少罪。
没想到这些商贾之家,也一样的不太平。她今日误打误撞的,也算是大收获了,长久以来的心结算是打开了,眼下,她恨不能插翅飞进宫里去才好。
又凝神倾听了片刻,梨静才对着幺幺点点头,率先走出了假山洞口。蓦然强烈的阳光入眼,两人都是眯了眯眼。
绕过花园,梨静轻车熟路地带着幺幺就绕到了一处悠远僻静的宅子前。
幺幺抬头一看,入目只影祠堂”两字才识得。汗了一把,就这还是梨白教她的。想来应该是梨家的祠堂。
只是,梨静带她来梨家祠堂干什么,她们现在不是应该先逃出去要紧么?
梨静左右看了看,轻轻推开了祠堂的大门,拉着幺幺的手就闪身了进去。
沉重的木门才掩上,梨静就甩开了幺幺的手,飞身到了厅里屋梁上,不知道在鼓捣着什么。
幺幺约莫着她是在找什么东西,就安静地等着。
不一会儿,梨静就跳了下来,来到了她跟前,递给她一纸东西。
幺幺接过手来一看,赫然竟是梨白和梨星的婚书。
她愕然抬头看向梨静,后者只是平静地去捻了把香。
原来,她是带她来这里乳书的。幺幺的心里募地涌上一股难言的感激。
这个时代,本家族内的姻缘,都是上辈的议定之后写在一纸婚书上,就算是官方文件了。梨静将这纸婚书递给了她,自然从今往后梨白和梨星的婚事就此作罢了。以后就是闹将起来,梨星她们手头上也没有证据。
空口无凭,谁会相信梨白是她梨星的人?
幺幺一阵激动,手上一阵紫芒闪过,婚书立马就成了灰烬散开。
梨静平静地递过来点好的香,檀香袅娜。
幺幺不解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