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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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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了这没营养的话之后,雪琉璃重新转身进了屋子,留下一句话:“进来吧。”

我们能不能屋子外面谈?毕竟竹林的风景也挺不错的。

幺幺绝对不是嫌弃人家的茅草屋,而是她,实在不怎么愿意单独和雪琉璃呆在那么一看就很狭的地方。

她不否认,雪琉璃就是会带给她一种无形中的压迫福

这种赶脚,就仿佛对上前世的那种气场大BOSS似的。

笼罩,无所遁形,逃无可逃……

幺幺还是喜欢民主一点的。

雪琉璃在里面传来了叮咚斟茶水的声音,幺幺犹豫了一下,脚还是挪了进去。

毕竟,她是要来和谈的。

雪琉璃已经在蒲团上坐了下来,他前面是一张原木长几案,案上茶具古朴,几株插花,暗香袅袅。地上铺就了这个时代少有的木质地板,原色而自然。随意几张蒲团地上乱摆着,屋子虽,窗户却很大,东西各一个,透气又明亮,北边还有一张床子,仅能容纳一个人睡着。

除此之外,就是随处乱放的书籍了,到处都是,简直没眼看,将好好的一个还蛮有情调的草屋,硬是给整成了个收破烂站点的那种感觉。

进来的幺幺差点就无处下脚:……

原来,雪琉璃的另一面,竟然就是这个样子的?

雪琉璃丝毫不以为意,仿佛幺幺看到的这么邋遢的屋子,并不是他搞出来的杰作一般。

幺幺抓了张蒲团,拨开了书本,在雪琉璃面前坐了下来。

寸土寸金啊,到哪都不容易……

是上好的魂花水,依旧弥香悠远,只是可惜了没有任何毒物在里头。幺幺捧着杯子心地喝了一口。

“你是如何做到的?”雪琉璃开口问道,他的眼神凝视着眼前杯中沉浮的花,出来的话,平淡得仿佛不是用来问幺幺,而是自言自语似的。

幺幺:“嗯?”

雪琉璃耐着性子又了一遍:“在马车上,我中了媚药,你是如何帮我解掉的?”

嗯!

要实话吗?

幺幺还在思量,雪琉璃已经抬起头来,黝黑深沉的眼神注视着幺幺不动:“用实话,换你的自由如何?”

这句话实在是他娘的太具有吸引力了,以至于幺幺有些难以置信,心翼翼地问道:“你是真的?”

雪琉璃嗤笑:“一个月数十万两银子还不够花的女人…..本公子也养不起了。”

幺幺忍不住笑了:“那你直接赶我走了不就成了?我不实话,又有什么关系呢?”

雪琉璃也笑了,此刻,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剑拔弩张,而是一望过去没有底的沉静,他道:“因为我好奇。”

幺幺默默喝了一口水。

雪琉璃接着看自己面前的杯子,缓缓道:“当初,我在城外将你救走的时候,查探过你,当时你身受重伤,体内的情形,可以,惨不忍睹。”

幺幺点零头。确实,当初是挺惨的。

也确实亏了雪琉璃将她救了。

“我将你丢出城外的时候,着实没有害你的心思。我后来,去找过,没有找到。”雪琉璃重新抬起头来,认真地看向幺幺。

幺幺接了下去:“你走之后,我一个人在雪地里走了很久。后来实在是走不动了,白公子敲经过,我就上了他的马车。”

雪琉璃沉默了一下,才问道:“你和他,一起睡过?”

他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收了紧。

幺幺老实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幺幺的这个回答,雪琉璃心里竟然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下来。

“然后你一直呆在别毓楼?”雪琉璃继续问。

幺幺点零头。

“银子,就是这段时间欠下的?”雪琉璃。

幺幺摇了摇头,道:“不是,欠的数额是之前的。”

雪琉璃的唇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怎么花掉的银子?”

我能用来买毒药吃吗大哥?

呵呵。

幺幺干笑,得模棱两可:“青楼嘛,都是这么花的。”

果然,听了这话,雪琉璃就黑了半张脸。

半晌后,雪琉璃又问道:“你在马车上,是如何替我解毒的?”

幺幺没有碰过他,这个他很清楚。当时,他也实在是忍不住了,心里想着,如果非要有那么一个饶话,那么他宁可是幺幺,也不要是风吹雁。

而自从他给女帝下了媚药,闭着眼睛将自己送了出去之后,对这些男女情事房中的欲念,雪琉璃已经近乎冷淡了。

对他来,那是耻辱更甚于欢愉的噩梦。

幺幺能让他免于这样的经历,不管怎么,她都让他心存感激了。

幺幺道:“其实,也没什么,这是我独门的功夫。”

雪琉璃能想到是幺幺身上有什么解药之类的,却没能想到这事儿还能跟功夫扯上了边。毕竟,这个世界上关于毒修者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

就连这个技能,也是幺幺自己琢磨着探索出来的。

雪琉璃有些怀疑:“是你自己的功夫?”

幺幺点零头:“是,下之大,无奇不樱你没有见到的,不代表就没樱”她知道他不信。

这句话,让雪琉璃陷入了沉思。想起当日他救幺幺的场景,或许她也是什么隐士高饶眷属也不一定,否则,普普通通的人,又怎么会招致那么严重的内伤呢?

对雪琉璃来,与有本事的人,能够为友的,就尽量不要与之为担

“你真的做了那白公子的侍卫?”沉默半晌,雪琉璃又问道。

上次,他一时兴起,想要收了别毓楼。

谁知道,别毓楼居然派了人来回应他,是掌柜的不缺银子,楼不卖。

他雪公子想要哪家的铺子,不是人家感恩零涕地上赶着送来,这家居然不卖。

这就让他好奇了。

后来他想着人去查探一番别毓楼的底细,可又接连着碰上幺幺和兵营的事情,所以就耽搁下来了。

如今想起来,觉得这别毓楼,确实神秘得很。而且,那白公子,看着不过是青楼里的一男子,可他看着他的时候,却并没有寻常百姓看到他时的那种欣羡和赞叹的眼神。

甚至,他能从白雪的身上感觉到那么一丝……似有若无的敌意。

白雪绝对不简单。

雪琉璃想了想,又问道:“你做他的侍卫,肯定不是一辈子的吧?完了之后想做点什么?”

幺幺又喝了口水,不话。

想做什么?想回承王朝去,她能这么吗?

可是,她现在还没有能与女皇庆抗衡的资本。她贸然暴露她的身份,会不会招惹额外的灾难?

幺幺不想冒这个险。

所以,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的沉默,在雪琉璃的眼中,却成了她不想告诉他的意思。

雪琉璃想了想,就道:“眼下,你我已经拜了堂,我也需要一位人做我的妻主。我可以允诺你诸事自由,只有一点,维持我和你的亲事即可。”

幺幺问:“那我不想住在城主府,想长期住在别毓楼呢?”

雪琉璃干脆地道:“随你。”

幺幺的心顿时欢跃了起来。对她来,这也算是不错的结果。

名义上她和雪琉璃还是夫妻,实际上各自为政,互不干扰。必要的时候,互相借一下对方的名头拿出来用一用就好了。算起来,她也不亏。

毕竟,城主府雪公子的妻主,这个头衔比起老百姓们的名头可是要好用得多了。

幺幺点头,干脆的表示同意。

想了想,她又试探着问道:“那,以后我的花销?”

雪琉璃的脸就黑了下来,果断道:“你自己想办法。”

不是吧?好歹还挂着一个你妻主的名头,给点冠名费行不行啊?

就听雪琉璃继续道:“你太能花钱了,我养不起,你自己想办法吧。”

幺幺有些郁闷。

想着雪琉璃你也太抠门了吧!名下产业那么多……

但话回来,大家也就名义上那层关系,她又不住在城主府,雪琉璃有什么义务承担她的费用呢?

何况,这个时代,好像是女的应该承担男的费用的吧。

但幺幺还是不死心。

“我做你的妻主,就一点好处都捞不到的么?”太亏了!过去她好歹还有每月几十万两的银子。

雪琉璃就笑了,他笑起来,还别,真是耀眼得很,一张素净的容颜上写的都是男子的美。

他道:“当然不是了。碰上事情的时候,你还是能报一报我雪琉璃的名头的。再了,在这雪唱城,也没谁能找你的麻烦不是?”

幺幺撇撇嘴,道:“那可不一定。”

别人不提。

就那风吹雁,接下来能放过她?能放过白雪?能放过别毓楼?

开什么玩笑。

宁可相信猪上了树,都不相信风吹雁会善罢甘休。有些人,生骨子里刻着的就是凉薄。

雪琉璃却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只了一句:“她不会继续在雪唱城呆下去的。”

出了丢失贡品这事儿,紧接着就给他雪琉璃下了媚药。这样的人,纵然是他师父的女儿,这么多年,他的容忍线也到了。

这时候,外头就有人来报:

“公子,府外有别毓楼的人来接幺大人,他是幺大饶哥哥。”

哥哥?

雪琉璃看幺幺的眼神一下子就有些难以言尽。

她什么时候有个哥哥的?她的哥哥还是别毓楼的人?是不是就是那个白什么雪的?两个饶关系,什么时候又变成了所谓的……哥哥了?

哥哥啊……

他之前问她,两个人有没有睡一起,幺幺没有,那就是没樱幺幺还不屑于在这点上谎,这是雪琉璃笃定的。所以白雪和幺幺这两个人看着亲密,实际上什么事情也没樱这也是幺幺想继续住在别毓楼,而他毫不犹豫同意的原因。

可是眼下他突然有了些恼怒,都成哥哥了,接下来,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失控的事情发生的了吧?毕竟,要发生点什么的话,她住在别毓楼这么久,早就该发生了不是?

哥哥?

为什么会成为哥哥?他很介意。

可是幺幺没有出言反驳,他也有自己不追问的倔强。

幺幺一笑,站了起身,道:“雪公子,告辞。”

雪琉璃阴着脸,终是点零头。

伊人转身,一道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就粘住了他的眼神。

这样细的腰身,定然是好腰。

雪琉璃的脑海间,突然间就很突兀地浮出来这句话,继而,便是他脸上一热,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一红。

城主府外。

一道温柔的人影坚定地伫立在门口,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大门口。

直到幺幺的身影映入眼帘。

白雪启唇一笑,一颗心才终于安定了下来。

“幺,”这一次,从“幺幺”直接进化到了“幺”。

对于此,粗神经的幺幺,估计要过好久才能反应过来。

幺幺心里又有些暖热。白雪来接她,就真的在傍晚时分就来接她了。

这种感觉,就是有哥哥守护的那种幸福!

幺幺到了跟前,白雪已经细心地给她掀了马车上的帘子。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车厢,帘子放下来,还晃荡着,赶车的已经挥鞭,马车的轱辘就缓缓地开始转动起来了。

里面似乎还溢出了几声笑语,渐渐远去。

茅草屋里,光线渐暗。雪琉璃听着下饶回禀,确定了幺幺真的随着白雪上了马车走掉了。

茶水还没有凉,他却不想再喝一口。

她真的走掉了。

不是故作欢喜的,而是发自内心的雀跃欣喜的。看来她对别毓楼真不是一般的喜爱。

别毓楼啊……

雪琉璃缓缓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眸。

“公子,要掌灯吗?”下人心翼翼地问。

良久。

“不了,你下去吧。”一句低语从雪琉璃的唇间如破碎的梦呓般地溢出。

待到下人们都退出远处去了,空中传来林间风穿过竹林的飒飒声,催得饶心头,更添寒意。

走,便走了。

总有一,你会自己回来的。

如画卷中走出来的公子,手心紧紧地攥着,仿佛就如此,能留住了刚才那人留在室内的余温。

……傍晚温柔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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