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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凌晨,虽然已经进入季节上的春天,气温仍然处在冬末没有多大变化,枯萎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曳,仍然显得有些疲惫地盼望春风的到来,大地的小草更是期待着萌芽,特别是房前屋后的果树,更是在寒风里习惯性的煎熬着,青瓦屋面上有着小白点的霜斑,有烟囱的房屋炊烟在烟囱里向空中延伸,一些没有烟囱的房屋炊烟从瓦里挤出屋顶,向空是散发。
留守在农村的几乎都是老人,妇女和儿童,壮年、青年人都忙着在外面赚钱,有文化的人考进了工作单位,老年人起床后有的挑井水朝家走,有的背着背篓忙着到地里去弄新鲜蔬菜,他们回家后就忙着煮早饭,许平华与妻子淡素娟随同鲁玉山夫妻来到乡里,表面是看看女儿农村的家,与亲家交流感情,实际是知道鲁政清在办一件重要的刑事案件,会触动一些官员和犯罪分子的切身利益,害怕朴实的亲家受伤害,来到鲁政清在农村的老家,每天早晚都指导两个亲家练太极拳防身。原来准备教几天就离开洪洲回山东,由于这两个亲家原来从未练过功夫,根本就没有任何基础,年龄增大手脚活动灵活性差掌握练功要领很缓慢,这两个主人看到儿媳妇对儿子精心护理的份上,总想招待好一些,让亲家感受到他们的真诚,几乎每天早上鲁玉山要挑井水到缸子里后,再到场镇上去买新鲜菜,新鲜肉,倪功碧到地里去弄新鲜菜,弄完菜后他们又要忙着配合煮早饭,洗碗筷,农村里煮饭用的柴火,没用天然气,从弄菜到吃饭要耽搁一些时间,天晴下雨从不间断,便影响了练功进程,基本上只有晚上才能无忧无虑地跟着学,他们越是热情,许平华就越担心,他最担心的是犯罪嫌疑人利用威胁老人的卑鄙手段影响女婿的工作,只好调整行程,及时给在城里的女儿以及原来决定去徒弟们办的武功培训班指导通电话,告知自己原定的行程推延,决心把他们的功夫教上路,再适当给他们输一定的功力,才能放心离开,功夫不负苦心人,周而复始一个半月后,鲁玉山夫妻二人基本掌握了一套八卦太极拳的基本要领,许平华也分别给他们输入了一定的功力,细心讲解每个动作的进攻与防护功能,每一个动作与强身健体之间的密切关系,又安排了一周时间,接着便教他们互相切磋技能,先是安排他们两个人切磋,开始他们从陌生到熟悉,后来又让他们两个与自己切磋,提高他们联手对敌的应用技能,在切磋过程中指点他们一招一式如何应对侵犯之敌,不便说明即将面临犯罪分子侵扰的真实用意,只从练习这些功夫可以强身健体,还能抗御一般性的坏人攻击,叮嘱他们一定要坚持练功,只能熟能生巧才能把握住精髓,一直坚持到他们个体能从每个动作,每个环节地纠正,提高精准度,一切已经步入预定目标,淡素娟本来就是一个性格随和之人,她开始对丈夫的想法有些不理解,许平华侧面开导妻子,女婿是刑警,主要工作是与刑事犯罪分子打交道,教会亲家的防身功夫,才能避免受伤害,只有这样才能为女婿排忧解难,减轻女儿在压力。在涉及到女婿身体状况问题,妻子叹惜,有些埋怨情绪,他开导妻子,儿女自有儿女福,莫为儿孙做马牛,有这么纯朴、健康的农民父母,一定不会有大事。转眼间就是二月下旬,兴办武术培训班的弟子们再三催促,他才做好起程的准备工作,即将离开前,正好遇到一个逢场天,鲁玉山和倪功碧准备到场镇上去给亲家买一些土特产带回山东去,顺便在场镇的馆子里办招待,早饭后,鲁玉山、倪功碧、许平华、淡素娟一行四人,高兴地去赶场,赶场的人们,有的挑着箩筐、有的背着背篓,有的提着竹篮,摩肩接踵地朝自己交易的路段走去,他们谈笑风生,古朴风正,当他们一行来到一家经销服装的门市前,老远就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把这家门面围得水泄不通,有些警察和辅警在这里勘查现场,明显看出这里一定是发生了盗窃案件,许平华故意装糊涂,有些惊愕地叹惜:“这些人围到这里干什么?”
鲁玉山给他解释:“几天都是这样,街道上隔几个门面又发生一起盗窃案,说来也怪,偷窃的东西不多,就是把卷帘门打开,将门面里面翻得乱七八糟的,派出所派人加强巡逻,区上都派了刑警来协助破案,街上做生意的人都有些提心吊胆。”
许平华感到这件事有些蹊跷,这么一个欠发达的场镇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说发达地区不定期有可能是为了偷盗财物,艺高胆大的他不会袖手旁观,要从案件的蛛丝马迹,掌握一些侦破方向,甚至有机会可以整治一下这些盗窃犯:“走,我们去看看,听听,到底是什么人敢在这么一个小场如此猖獗。”
妻子淡素娟看透了怀有侠义心肠老公的心思,在家时,只要是看到一些伤害无辜小商贩的事,有时公安机关破不了的案件都要向他请教,他义无反顾地协助破获了一些疑难案件,今天遇到这事,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他已经看出什么端倪,不好干涉他的行动。
鲁玉山不知他的心思,笃信地劝阻他:“亲家,这个案件有这么多警察在管,你有没有必要去管?”
许平华带着好奇心地目光:“我只是去看热闹,了解一下你们这里的社会治安情况,不是去管这事,我一个外地人,又是普通老百姓能管这闲事吗?”
倪功碧也借用老公曾经看热闹遭了一顿黑打的事劝他:“我家老鲁就遇到过这么一件事,也是看到两个人在打架,他跑去劝架,结果那个男的把他当成女人的野男人,把他打得头破血流住了一周的院,医药费还是自己付,从此之后,他再也不管这些空闲事了,亲家,你去看可以,最好别走得太近,避免中误伤。”
淡素娟明白老公的意图,他行侠仗义的心思特别重,只要他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拦,如果没有满足他的心愿,他是绝对不会放弃,一个场镇发生盗窃行为,严重伤害了普通群众的利益,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亲家,你们要办事就去办吧,不要买什么东西,我们山东超市什么都有卖的,并且,我们这次回山东前,还要到徒弟们办的武术培训班去指导一下,带起麻烦,中午,吃饭的地点你们订,我们请你们吃饭,到这里麻烦你们这么久了,表达一下谢意。”
纯朴的农村妇女倪功碧拉着她的手,亲切地跟她聊天:“亲家母,没开亲是两家,开了亲就是一家,你只有一个女,我们只有一个儿,分什么彼此嘛,你们到了我们这里,吃好吃孬,只要你们不嫌弃,谁也不晓得,中午还是我们请你们吃饭,老鲁一个月的退休金我们用不完,吃米、吃菜不要钱,政清和秀苹他们不用我们的钱,省下来的钱将来还是要留给他们,你们这次出来,回去走的地方多,用钱的地方多,把钱留到慢慢用。”
淡素娟开始对倪功碧有点层见,看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打内心有些看不起她,见她接待和处事很真诚,没有一点扭捏和虚假,陆续改变了观点,农村纯朴妇女的情谊超过了城里刁钻的妇女,女儿跟着这样的婆婆娘生活心里更踏实,真诚地与她交流:“亲家,你们去忙吧,我们看一下热闹就打电话跟你们联系。”
鲁玉山背着一个精巧的小背篓和妻子随着赶场的人群朝农贸市场走去,许平华和妻子行若无事的来到围观者外围,听到一些群众在议论,有一个中年人对此事发表感叹:“原来镇上还没有设派出所,很少发生入室盗窃的行为,现成设了派出所,有几个正式警察,还有二十来个协警,连续发生了几回入室盗窃的事,这么乱如何收场。”
有一个妇女劝他:“你少在这里发牢骚,小心贼娃了偷到你家。”
一个背有些弯曲的老年人看了之后,对此事发出指责:“原来大家都吃不起饭时,只有些偷瓜瓜小菜的人,现在这些人胆子太大,还敢到屋里去偷东西,简直乱了套。”
有个年青人发表不同意见:“现在的年青人,想吃好的,穿好的,又不想做事,这么多轻巧,拿起这些就能变成钱。”
看热闹的人,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同情,有人指责,有人提心吊胆,有的看热闹,有的敢怒不敢言,有的看了一眼就走了,有的跟着看警察如何破案。
许平华再细看,警察用警戒带拉了一个警戒圈,停靠着两辆警车,意味着警戒圈内不准其他人靠近,有一个中年人惶恐不安地给他们介绍情况,室内较贵重的衣物丢了几件,有一个妇女,背着一个黑色的坤包,面色有此致沮丧,他们细看警察如何操作,穿着肩上带直线带五星肩章的警察,有一名警察在认真询问失窃的情况,并细心勘查现场非法开锁的痕迹,查看现场的脚印,有一名警察跟在他身后照相,有一名警察在认真做记录,街道中间穿梭的行人,来来往往的人如潮水,车辆鸣笛往返路过,他细心观察警戒线边站着的年青人,他们肩膀上扛的肩章带着<标志,他们就是招收的协警,有的在认真招呼围观群众不能进入警戒线内,有的在嬉皮笑脸地凑热闹,有一个中等个子的酗子,带着不屑一顾,惶恐的脸色,他细心观察所有的围观人群和参加维持秩序,参加侦破人员的脸色,只有他一个人的脸色很特殊,甚至有惧怕的感觉,还带有侥幸的神色,他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这么冷的天气他不时地喝水,并且手里的烟一支接一支地抽,凭他练功人神奇的敏感性,朦胧地感觉到,这件事一定是内鬼所为,到底这个内鬼是谁,他既然是协警,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他的眼不停地注视着这个人的举动记住他佩戴的协警号数,记住他的形貌特征,在民警勘查现场的整个活动中,只有他一个人表情反复无常,好象有百感交集的感觉,他一直盯住他的微妙变化,一直到正式警察问完拍摄完做完记录,撤离现场,民警们进了一辆警车,参加的协警进了一辆长安警车,只见他才心力交瘁地跟着后面进了警车。
许平华内心对这几个警察的办案能力产生了怀疑,一个盗窃的内鬼就在他们身边,他们竟然熟视无睹,仅从他们给老板解释的话,更让他寒心,一位向领头,细致勘查现场,询问情况的民警给当事人解释:“从我们连续勘查几个案件现场发现,每次失窃的物品不多,几乎都是同样的开锁方式,发案现场留下的痕迹很少,天网监控还没有安装到你们这门市,你们门市自己安装的监控视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蒙着面,要破案需要一个过程。你可以尽量收集目击证人,我们也要进行一些社会地毯似的摸排。”
老板虔诚地恳求:“我们刚进厂就下岗,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刚刚还清贷款,生意有点起色就遇到这种事,麻烦你们一定要把案子破出来,消除我们提心吊胆的忧患。”
背着包的妇女责怪他:“要你住在门市上,你的借口就是多,这下好了吧,丢这几件衣服的损失至少要空做半年。”
带队的警察安慰她:“大嫂,你也别怪大哥,谁也没料到几个晚上会连续发生几起入室盗窃案,区刑警大队也派出技侦人员来协助我们的工作,晚上我们所会安排人员加强巡逻,保护你们安稳地做生意同,预防类似案件发生。”
许平华通过练功,练出了一种特异功能,他从人的外观表情可以听到内心世界的声音,从眼里释放的目光判断出晚上会继续做案的信号,从表态人的神情和语气看出,他是所长,失窃的老板诚心留他们吃饭,掏出一包中华烟,分别散给他们,正式民警一个也没接,只有几个协警才接了一支,当所长吩咐撤离现场时,他眼中的内鬼精神才稍稍放松一点,没想到这个人会如此丧心病狂,将自己的蝇头小利凌驾于别人的痛苦之上,一定要让他的丑恶嘴脸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心里做好计划后,他和妻子借到处看热闹的方式,按照公路边设置的标志牌,找到派出所地址,突然捂着肚子与妻子商量:“素娟,我的胃有些不舒服,你给亲家母打个电话,回去煮点稀饭吃,不在馆子里吃饭了。同时,给秀苹打个电话,我们后天才下去,给第一站的徒弟打电话,通知他们我延期的事。”
淡素娟懒洋洋地跟在他身边,什么也没感觉到,并且,她不太听得懂这些人说话,只能被动地跟在老公身边,听到老公突然做出改变,在他耳边低声地问他:“是不是你想到抓盗窃犯的办法了,想赖两天再走!”
许平华在没有破案之前不会说破案情,神秘兮兮地吓唬她:“素娟,你知道,我的胃病痛后,至少要吃一天的稀饭,并且要卧床休息。”
淡素娟知道,他是一派武术的撑门人,说话做事从来都是斩钉截铁,所有的弟子都很尊重他,只好按他的意图连续打了三个电话,鲁玉山夫妻得知亲家胃病发作,立即与他们会合,慢慢地陪同他回家,他家离街道只有一里多地,很快他们就走回去,许平华真的表现出有些痛苦的样子躺在沙发上休息,妻子给他递开水,倪功碧夫妻俩按他们的要求,关心亲家的病,要请医生买药,遭到他的拒绝,声称自己带有药品,只需要吃稀饭和素菜,休息一天,推迟一天再离开,主人只要按他的意思煮稀饭、炒素菜。
晚上,天上下着毛毛细雨,鲁玉山夫妻俩在堂房里看电视,许平华夫妻就到厢房去休息了,进了厢房后,许平华就叮嘱妻子:“我出去办完事就回来,自己在家休息,回来时拨打电话别接便开门。”
淡素娟叮嘱他要小心,别耽搁太久,便看着他穿了一身练功服,系着一根蒙脸围巾,轻轻地取掉插销门拴,消失在夜色里。
卧龙场镇只有一条主街才有路灯,并且每颗灯安装得相隔有些距离,支街根本就没安路灯,他根据上午侦察选定的位置潜伏下来,监视着内鬼的行踪,经受桩风吹拂,只见派出所的几个协警隔三差五地开着长安警车慢腾腾地到场镇绕了一圈,又开回派出所,并且听到他们议论,商量着轮流巡逻:“今天这么冷,估计这个盗窃犯不会犯案了。”
有一个协警揣着侥幸心:“我们巡逻得到夜班费就行了,抓盗窃犯是正式警察的事,与我们无关。”
另外一名协警发牢骚:“如果不发案,我们夜班费都没有,一个月领到手只有二千来块钱,这点钱能干什么。”
只见所长走来查岗:“你们不要放松警惕,如果再出了问题要扣你们的绩效工资哦。”
这辆长安警车又开出去巡逻了一次,夜深,只见一个黑影从派出所走出来,看到在长安警车里熟睡的巡逻协警,他便骑着一辆摩托车朝街道没有路灯的门市驶去,他将摩托车停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便拨打电话邀请同伙,当三名同伙驾驶着一辆长安车来到摩托车旁,他便用技术开锁的方式,打开一家超市的卷帘门,当几个盗贼进超市后,跟踪的许平华把摩托车和长安车轮胎的气放了,同时,拨通110报警电话,告诉他们发案地点,并将卷帘门关下来,几分钟后,派出所的三辆警车开来将四名盗窃犯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