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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睁开眼睛,晨耕的瞳孔中有种浑浊的黄色,那是某一个脏器受伤才展现出来的混浊黄色。
惊恐的肢体四处挣扎,等晨耕触摸到熟悉的牢笼的时候,晨耕才冷静了下来。
他想起来了,被巨龙摧毁家园已经是很久的事情了,而在哪之后,晨耕自己被奴隶贩子捕获,成为一个奴隶,并且在数次斗兽场的战斗之中活下来。而最近一次战斗是,则跟一只狼型魔兽的战斗。
腹中依旧的剧痛提醒了晨耕自己活下来的代价,还不等晨耕松一口气,脚踝上一点地方传来了令晨耕几乎惨叫出来的剧痛。
是谁?我的腿被怎么了?
漆黑的牢笼令任何一个奴隶都无法看清任何东西,就连晨耕也不例外。
漆黑带来的是绝对的恐惧,晨耕挣扎着,挣扎着的同时,某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牢牢抓紧自己的脚踝,因为晨耕的挣扎而抓的更牢固了。
某个东西再一次砸在了晨耕的腿上,一瞬间,晨耕突然回忆起刚刚昏迷中的梦境——这个东西抓着自己,砸自己腿的感觉就跟梦中的“龙”,戏弄着自己的时候的肢体感觉一样,一样是对自己的腿有束缚感,一样是有被锐利东西切割的疼痛福
牢笼中不可能有龙的,如果有这种神话中的生物,厚重的石质墙壁必然会被这种生物轻易掀开,而且龙这种神话生物,为什么会有兴趣咬住自己的腿,戏耍自己呢?
既然不是龙,那么就是人了。
谁?
奴隶。
晨耕也是奴隶,所以自己受到伤害的原因,晨耕一下子在心头明了了。
这个混球打算趁晨耕昏迷的时候,断掉晨耕的脚,然后把晨耕的肢体当做上等的食物。
腹中的疼痛让晨耕虚弱无力,而腿上似乎流血了,流了不少,这种流血更是让晨耕更为虚弱。
但是,晨耕心头隐隐约约升起了一团火。
这团火焰,是源自于对生命的决不妥协,也是对想要把自己当成食物的混球的决不妥协。
“不.....”
虚弱让晨耕每伸展一下肢体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忍着疼痛,咬着牙关。另一只脚踩到了牢笼的一根木头上,晨耕再次忍受了一次砸击,深吸一口气,然后大腿猛地用力。
想要吃掉晨耕的奴隶并没有意识到晨耕早已苏醒,直到手中的脚狠狠拽了自己一把。
还好自己抓得牢,所以这块肉不至于一下子脱手而出。但是如果不进行补救,到嘴的肉就会真真正正的飞掉了。
手里曾经视若珍宝,磨砺了不知道多久的锋利石头脱手而出,吃人奴隶的双手直接扼住脚踝。
“不!!!!!”
忍饥挨饿了这么久,吃人奴隶绝对不会让食物跑掉。
宛如厉鬼的声音让晨耕背后一凉,手里一软,差点把手中的牢笼栏杆松开来。
晨耕侧躺在地上,抵抗来自奴隶的拉扯的力量,来源于自己撑住栏改一条腿,以及双手紧紧抓住的对面一侧牢笼栏杆。而吃人奴隶紧紧依靠双手拉扯着晨耕的肢体。
这么看来,似乎晨耕比吃人奴隶多出了一条腿的力量优势。
然而,晨耕太过于虚弱了,饥饿,脏器受伤,腿流血,晨耕已经不再拥有平日中十分之一的力气了,以至于一条腿加双手的力气,都比不上吃人奴隶的两条胳膊。
紧抓牢笼的双手一点点的松开,力气像是流淌着的河水一样消失着。挣扎的一瞬间成功所带来的的喜悦消失殆尽,恐惧重新回到了心头。
我挣扎过了.......
我挣扎不了.......
对死亡的恐惧让晨耕泪流满面,以往在斗兽场中的以命相博的举动都不曾让晨耕流泪,但是他现在是真的害怕了。他睁大眼睛,希望在孤独压抑的牢笼之中找到希望的光。
只有光,没有希望。
伸手不见五指的牢笼之中,唯一的光源就是贪婪的老鼠眼中绿油油的光芒。
这些老鼠们排成一排,盯着晨耕,以往的狩猎者与被狩猎者的地位完全颠倒。往昔晨耕吃掉的,或许有在场的老鼠的姐妹,兄弟,父母,子女。而现在,老鼠们等待着晨耕的死亡,然后用晨耕的尸体,为自己填饱肚子。
晨耕害怕的不敢与老鼠对视,于是闭上眼睛,老鼠绿油油的目光消失了,他依旧是在流泪。
泪水沾染的瞳孔中,晨耕似乎看到了曾经的那一幕——
依旧是熊熊燃烧的高山,依旧是烈火缭绕的村庄。
站在燃烧着的村子中央的,是那条跟太阳一起共舞的巨龙。
体型庞大,周身赤红,而更重要的是,它看着自己。
它的目光清澈,看着晨耕,既没有想要把晨耕吞进肚子的饥饿感,也没有戏耍猎物一样的狡诈福他的目光里,有的仅仅是清澈。
这种清澈,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看着泥土里蠕动的虫,或许孩会以弄死虫子为乐,但是事实上,已经成年的它不会做这种充满好奇心的事情了。
这种目光,就好像晨耕自身毫无意义一样。就像是泥土里面蠕动的虫对于一个普通人来毫无意义一样,对于巨龙而言,曾与自己对视的晨耕也毫无意义,就跟像是被巨龙无意间掀起的火焰烧死的全村人一样——毫无意义。
那团在心头的邪火愈发猛烈,早已被泪水染花的脸上,眼睛大大的张开,浑浊的瞳孔透露着一抹求生的坚定。无中生有的力量给予了晨耕挣脱的机会。
或许我晨耕有一会死掉,但是即便是死,也要死在龙的手上!
“不!不!!!!!”
发觉哪怕双手尽全力的扼住脚踝也无法阻止晨耕抽离躯体,吃人奴隶再度尖啸道。
他饿!他饿!!
双手化扼为抓,十根手指上锋利的指甲化为倒刺,在晨耕挣脱的路上狠狠刺入了晨耕的皮肉之郑
砸了半个时的腿都不曾大量流血,随着指甲刺入体内,一下子血流如注。
可怕的不是这些,而是吃人奴隶的指甲中蕴含的脏东西,那些曾经用来抓取食物,偶尔摩擦地面而掀起的浑浊泥土,掐死老鼠与蟑螂时留下的体液,挠痒痒时候的掉落物,这些奇怪的黑色物质裹挟着病毒,进入了吃人奴隶的指甲缝隙之郑而现在,随着指甲倒刺入晨耕的血肉中,进入晨耕的身体。
晨耕会继续为了活着,付出代价。
“刺啦”一声,就像是撕烂的布片一样,数条肉条挂在了吃人奴隶的指甲上,吃人奴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