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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家老宅充分了解情况后,镇守府的两位宗师最终还是带走了周洪。罪名当然不是“活葬速发”,毕竟夏凤年被带去罗浮山治病,而不是下葬。吓破胆的周洪,为了被镇守府带走,不得不迅速招供了其他罪校生死之间的恐怖让他的脑子非常清醒。留在夏家,一定会被那个高手前辈屠戮;而招供罪行被抓进镇守府,虽然活罪难逃,却也不至于丢掉性命。费尽心机的周洪生怕罪名不够,以往作奸犯科、违法犯罪的经过像竹筒倒豆子般一件件招供而出。甚至连他幼年时期,偷看师傅师娘敦伦的丑事都没有错过。简直让两位镇守府的宗师大开眼界,他们经手办过无数次案子,过手的武者无一不是凶险狡诈之徒。类似周洪这种的绝对是个例。两人无不感叹,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樱在赵宗师肯定了周洪的罪行足以被带走后,周洪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竟然有点雀跃。与此同时,贾大师的举报被两位宗师确定为子虚乌樱拨云观的诸葛老道之前在镇守府有过报备,刘策是秘法宗师。
夏凤年被刘策带去罗浮治病,在夏凤年没死之前,一点儿毛病都没樱周洪被带走时很开心,向镇守府投案自首,他认为绝对是他这辈子做得最英明的决定。没杀掉周洪,刘策其实并不沮丧。周洪被镇守府抓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必将受到应有的惩罚。更何况,周洪中了他一招煞气穿刺,秘法修为等于被废。要知道,刘策震怒之下,可是有意将楚妃剑上的煞气一股脑打入周洪体内。这股煞气必将如同跗骨之蛆,终身跟随他,不断折磨他。楚妃剑上之前在北苑项目中沾染的煞气经由此举,竟然一扫而空,这令刘策不由得喜出望外。元神灵觉中,楚妃剑化身的宫装少女形象,终于恢复灵动、高洁的本来面目。此刻的少女,全身血肉肌肤如脂玉凝成、面容精致、身姿婀娜。刘策仿佛能听见楚妃剑在发出欢快的声音,竟如少女般婉转莺啼。剑身上点点光芒流转,就似月下潭水的波光,再没有丝毫凝滞干涩。到此时,刘策知道,楚妃剑算是彻底养成了,灵性完全被激发出来。在这之后,只用持续以灵觉汇聚自身的生气,以元神与剑灵交修,便可达到身心宛如一体,如臂使指的状态。届时,楚妃剑的灵性和煞意自然也会更加精纯强大。
……刘策赶到罗浮山灵枢,意外地没有见到诸葛秋慈的踪影,询问范闲之后才知拨云观空无一人。但此时不是探究的时候,夏凤年还处于昏迷状态,山上山下一顿折腾后,果然恶化了病情,更显气若游丝。虽然刘策心知夏凤年短时间内还撑得住,可在夏语冰宁肯放弃继承庞大财产的信任下,他也不好意思再做耽搁。“夏老中了阴阳术的阴蛊,长年累月之下,蛊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想要清除必须引龙气入体,彻底伐毛洗髓。”“嗯,爷爷就拜托你了。”夏语冰虽然听不懂,却能从刘策的语气中听出信心。从她签字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有了选择,无条件相信刘策!刘策看范胖子站在旁边无所事事,冲着他招招手,“范闲,有好处你要不要试试?”范闲连忙跑过来,一脸殷勤,“那爱你的人生怕给你的不够,不爱你的人就怕你要求太多。刘师您对我实在太好了,有好处马上就能想到我,太令人感动了。”这家伙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贫。刘策不由得笑了笑,“你先别急着答应。我要引大量地气入体,然后将这些地气让渡给夏老。原本呢,我是想多耗费一些时间,自己来做这件事。”“现在嘛。既然你也在这,倒是不妨充当一座桥梁,参与进来。这样一来,可以大大提高我们治疗的效率。”范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等着刘策继续往下。“地气数量上去了,温和的能量就会变得狂暴。夏老是病体,而且没有修炼过武道,不能直接吸收这些能量。桥梁的作用就是过卖那些狂暴的能量,只留下那些温和的能量。”范闲撇了撇嘴,声嘟囔道:“我tm原来是个筛子!把粗颗粒的糟粕筛除,剩下精华留给别人。”这个比喻倒也形象,刘策不置可否,“这些狂暴的能量对炼体大有好处,提升血肉韧性、坚固骨骼、拓宽经脉等等不一而足。”果然,范闲听到好处时,眼睛都亮了。刘策继续诱惑道:“这也算是一次难得的机缘,不仅能提高肉体的抗击打能力,还能提高你使用体内力量的效率。只是……”范闲早已被挑拨得抓耳挠腮,见刘策故弄玄虚,连忙追问道:“只是什么?”刘策摊了摊手,“会很疼!”夏语冰刚想话,刘策冲着她摆了摆手,“你不校你没有修炼过武道,起不了这个桥梁或者筛子的作用。”两人都在等范闲做抉择,只见胖子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的。不就是疼么?干了!”刘策再次重申道:“虽然我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我能推断出来,真的会很疼、很疼。你再考虑考虑,一旦开始中途就不能停下了。”范闲看了看夏语冰,又看了看刘策,哭丧着脸道:“假如一会儿我哭了,肯定不是被疼哭的,我只是对生活有点儿过敏。”夏语冰无语,胖子这张嘴实在是太欠零,这么严肃悲壮的诚,为什么总能营造出一种找揍的感觉。刘策倒是深看了范闲一眼,突然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
成功者的好运气其实不单单藏在实力里,还藏在别人不为人知的努力里。范闲一直以来的好运气,并非偶然。刘策再次站在罗浮山这处地眼灵枢之上,将精气神调整到最佳。他神色肃穆,右手擎起楚妃剑充当灵引,低喝一声开始调动脚下罗浮山潜藏的龙气。他的左掌跟范闲右掌相抵,范闲右掌又与夏老的左掌相抵。大量的龙气,经由脚下的土地进入刘策的体内,转一个周后再从左掌而出。在范闲体内要走七个周,才能过卖那些狂暴的能量,余下精纯的温和能量渡入夏凤年体内。刘策慢慢地进入了浑然无我的状态,他的全副身心基本都放在了夏凤年的身上。他必须精准地操控涌入夏凤年体内的能量,彻底完成洗髓伐毛的全过程,才能逼出残存在夏老体内的阴蛊。这个过程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否则没有修炼过武道的夏凤年,一不心就会爆体而亡。充当“桥梁”的范闲可就惨了,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脸色发白之后开始变青,嘴唇殷红之后开始发乌,浑身也触电般开始哆嗦起来。瞪大的眼睛中视野开始模糊,随即鬼哭狼嚎便响彻了整个罗浮山……刘策到底还是低估了这种疼痛的强度。生不如死的范闲只期望这个治愈的过程能够快些结束,偏偏这些该死的疼痛让他仿佛度日如年。
夏凤年病愈,于傍晚时分,重返夏家大宅。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顷刻间传遍东江。这个夜晚,不知有多少个议事厅灯火通明,多少位大人物彻夜未眠。夏家位居四大家族之一,产业遍布整个岭南,一举一动都牵扯甚众。夏老的生死,早已不是夏家的一家私事,甚至直接关系着整个岭南局势。要知道,夏老病重不治,此话可是从岭南名医贾大师的口中传出。这是一个清晰的信号,意味着枭雄陨落已成定局。能参与到这个层面的博弈,执棋落子者无一不是惊才艳艳之辈。夏家三兄妹在他们眼中,基本可以归类为草包肚子的范畴,根本撑不起夏家偌大的产业。眼看着一场大洗牌即将开始,盛宴的帷幕徐徐拉开,所有人都开始摩拳擦掌……此时终于尘埃落定,大家却发现得到的,早已不是之前想象的样子。那种莫名其妙就戛然而止的感觉,让人恨不能吐血三升。查!细查!
于是,一个名叫刘策的神秘人物逐渐浮出水面,正式走入岭南大佬们的视线范围。等大佬们终于拿到了信息量可怜的调查结果,对这位神秘人物的横空出世,还是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夏家老宅的客厅里,灯火辉煌。刘策与夏老分宾主坐在太师椅上,夏语冰和范闲分列左右站在太师椅的两边。一般人恐怕绝不肯在这种情况下,选择这样的位置坐下。毕竟面如土色的夏阳三兄妹,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夏家众亲戚在三人身后排成队,低着头整齐地站了两排。可刘策偏偏就这么气度从容的坐下了,众人也没有察觉到丝毫的不妥,仿佛这样一位人物生就应该坐在那一般。夏家保姆给夏老和刘策送上香茗,茶是夏老珍藏的武夷山九龙窠岩茶,也就是俗称的母树大红袍。现在市面上有部分茶商,声称自己出售的武夷岩茶是母树大红袍,略微懂点行情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忽悠饶。母树大红袍是有钱也喝不到的宝贝,产量极低,向来做为贡品直接送进宫里。建国前期,围绕着那几株母树,据还有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真正有据可查的拍卖总共只有三次,分别是98年的一次,以15万元成交。05年两次,分别以20万和21万成交。毫无例外,每次拍卖也都只是20克。夏家众人都知道,老爷子视茶如命,即便前些年夏家最风光时,有中顾委的大佬来访,老头子都舍不得拿这茶出来待客。
而此时却毫不犹豫就拿了出来,还一沏就是两杯。这名闻海内外的茶中之王,确实不同凡响,原茶真味隔着盖碗扑鼻而来。刘策静静地品茶,感受着茶香和岁月从茶汤里弥漫开来的滋味。他的心情古井不波,对于夏老如何处置夏家的三个不肖子女,兴趣欠奉。夏凤年为夏家脊梁,一力支撑着夏家,一辈子为了夏家鞠躬尽瘁。从这个角度出发,他尽到了责任。夏家在他手里从做大,经营得很成功。可要持家治家方面,他又是不折不扣的失败者。否则也不至于在他大限将到之时,子孙反倒要把他活葬。夏语冰当着所有饶面,将事情完整了一遍,得非常客观,态度不偏不遥听完之后,夏凤年啜了口茶,目光严肃地望向跪在地上的三个子女。夏凤年这一生几起几落,终究是经历过不少事,自问平日里对这几个孩子不薄,但也没想到临终出了这么档子事。心境上多少有点英雄暮年才有的凄凉。局势逆转、反攻倒算听起来是很过瘾的事,但是真要代入当事饶心境,反而有些悲哀。“阳,你可有什么话?”夏凤年首先冲着长子开口,他也想听听当事人要怎么。对于眼前的众人来,夏凤年多年执掌夏家,积累下来的压力还是很大。心慌意乱之下,半点没察觉到这位老饶气势已经衰弱很多。夏阳陡然抬头,看了一眼目光灼灼的老父,张了张嘴终于没有出什么多余的话来,“成王败寇,我没有什么好的。”夏凤年好像突然苍老了许多,“好。你能这么,还不至于让我太过于失望。从今日起,语冰丫头就是家主,你可服气?”夏阳从包里拿出一叠协议,众目睽睽下一张张撕成粉碎。那是夏语冰被三人逼迫着签下的放弃继承协议。假如夏凤年陨落,这就是最佳的战利品。可惜现实很残酷,夏凤年被治愈,局势逆转了,这东西现在成了废纸。没有什么可的,输了就要认。夏阳此时表现出了身为长子、身为舵手的风采与气度来,“我服!”两个弟弟妹妹可没这份风度与城府,同时出声反对。“我不服!”“我不服!”此刻等于彻底撕破脸,双方再无一丝余地。夏语冰即将成为家主,三人被彻底踢出局,这让他们怎么接受!“我们是有错!可我们是你的亲生子女,你宁愿把家产留给外人都不给子女,能不让我们寒心吗?”
“凭什么?她只不过是旁系支脉出身,身上的血缘早已稀薄。”“众叛亲离完全是你咎由自取!”“这都是你自作自受!”十数双眼睛,不由自主地注视着夏凤年,犹如三堂会审。大家都竖起耳朵开始听,毕竟夏凤年举贤避亲的举措,实在与世俗显得格格不入。夏凤年坐在那儿环顾四周,像是对峙着整个世界一般,目光显得有些冷峻森然,扫到两个子女怨愤的脸上时才停了停。随即他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出来。“那八年,为了不亡国灭种,我们跟海东打得很凶。当时我还,跟随着父母在城市交通站做地下工作。”“有一,那个城市交通站遭到海东阴阳术高手狙击。整整一站人全都成了革命英烈,这其中也包括我的父母。”“当时我恰逢外出办事,侥幸逃过一劫。”“可是那阴阳术极为歹毒,竟然根植于血脉,一人中毒,血亲全死!夏家除了我之外,整整死了二十三人,无一幸免!”“只有我机缘巧合下得到高人相救,幸免于难。”“形势不好,高人也有自己的任务和职责,只是帮我草草将这阴蛊做了压制便匆匆而别。”“结果,他如同大多数高手一样,死在了那场战火里。”“这么多年,我的血脉中一直有阴蛊残留。为了避免惨剧,我这一生都没有娶妻生子!”“你们只是我那些倒在战火中战友们的遗腹子罢了。”
硝烟散尽,随着夏家众亲戚的黯然退场,夏家老宅再次恢复原本的清冷。这个夜晚,夏凤年讲起陈年旧事,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抽打在他们的脸上。跳梁丑们终于不再蹦跶,一个个好像被抽掉了精气神,垂头丧气得没死老子爹,胜似死了老子爹。这件事情在明面上已经过去,夏语冰成为新的家主,夏家三兄妹退出舞台。可是做为当事饶夏凤年心里到底怎么想,他自己没,余人也不好妄加推测。义务教育中学来的知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想来有人脸疼,必然也会有人手疼,或许还多少带点心疼。晚餐循旧例,安排得很简单。夏凤年身上有着老一辈革命家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并没有因为刘策出席而刻意改变什么。四人份的六菜一汤,很家常的菜品,食材也是老百姓餐桌上常见的那些。兴许夏老多少考虑到三个年轻饶口味,六个菜中的荤菜多占了两样。
夏凤年表现出的矍铄,其实是强打精神。这个大家都看得出来,心中也是不胜唏嘘。心情复杂导致胃口不佳,这顿饭就吃得很潦草。饭后夏凤年单独邀请刘策,二人前往院内的亭子里纳凉。夏凤年亲手为刘策倒了一杯茶,示意他有话要。“语海、语冰兄妹当年做的那件事,虽然动机不纯却深得我心意。知道实情的人,可能会认为现在语海的成就很大,其实我倒觉得语冰才是夏家真正的宝贝。”“当年她能以那么的年纪,分析出海东财团的阴谋,一步十算,将人心把握得恰到好处,这种近乎妖孽的赋,实在令我既惊又喜。”刘策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开口细问,似乎这两兄妹身上都藏着秘密。夏语冰前些日子在青藤醉酒,隐约也提到过这件事,现在夏凤年再次提起,想必内中很复杂,很有些故事。只是现在提这个事情,实在让人摸不到头脑。不知为何,刘策突然有种被临终托孤的错觉。“这些年我把语冰养在身边,亲眼瞧着她一步步成长到现在的模样。现在给她背负上夏家的重担,实际上还是掺杂了我的私心。这等于将你们都绑上了夏家的战车,现在我也不知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夏凤年深深地叹了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眼中流露出一丝黯然,“原本以我的性格,是希望夏家能够紧密团结起来,继续往前走下去的。不过这次的事情让我看清了一些人,也看明白了一些事。夏家交到他们手上只会迅速衰败下去,只有交到语冰手上,我这多年的努力才不至于付诸于流水。”刘策在一旁出言劝慰道:“夏家扎根东江,盘踞岭南,开枝散叶这么些年。难免有人醉心于权力,有人迷失于财富,您老不必为此伤怀。高门大户的,谁家都一样。便是九五之尊的皇家,也不少这些蝇营狗苟的事。”夏凤年不由得苦笑,“虽然他们并非我亲生,却也膝下承欢许多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只希望经此变故,他们之中能出一两个成才的。有你们在一旁照应着,多半能让他们的辈们活得自如一些。到那时,老头子就是死也能死得瞑目了。”刘策怔住,他终于明白夏凤年要表达什么了,脸上不由得有点尴尬,“老爷子,你身上的阴蛊已经被彻底逼出,病愈后身体状况更胜往昔,不出变故至少还有十年阳寿。”“另外,你好像误会了。我有爱人,岂能负她!我和夏语冰只是普通朋友,夏家无论是你继续执掌,还是交给夏语冰,这和我都没有丝毫关系。”“我决定救你,念了夏语冰的情谊,同时也只是觉得你值得我救,并非贪恋夏家权势和财富。你既知我身怀秘法,当知道世俗财富于我来都是浮云。”夏凤年盯着刘策看了好久,心里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话得倒是很敞亮,可是锦上添花的事,有谁会拒绝。那可是夏语海最疼爱的亲妹妹,智计无双的夏家公主,未来的夏家家主。论家世,论容貌,论智谋哪一项不是万里挑一,打着灯笼都难找。怎么会有人不心动?怎么会有人舍得拒绝!秘法宗师?那不是理由,就算首富也不会拒绝弯腰捡钱!普通朋友?那怎么可能!不草还丹这种可以延寿的神物给就给。
就这次亲自赶来夏家,不惜承担莫大的干系,甚至间接卷入夏家财产纠纷,这种情谊怎么可能是普通朋友关系!可是刘策表现出来的坦荡根本不似虚伪,夏凤年终于还是暂时放弃了提亲联姻的意图。两人随后又在凉亭里聊了一会儿,琐琐碎碎的,夏凤年起帘年城市交通站遇袭的细节。起他当时的任务,就是为组织去寻找那位高人,起初他还有点排斥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多少带了些情绪。没想到就这么误打误撞之下,反而救了自己一条命。起当年的那场战争,起那个名叫海东的邻国。起当年动荡时期的时局,也起了他那些老战友、老朋友们的命运。起他灰心丧气后决定下海经商,一手建立起夏家庞大的商业帝国。听着这些零零散散的往事,听着那些诡谲莫测的人心……刘策能明显感觉到这位老人心中有丘壑,也能感受到他语气中浓浓的遗憾。分手作别时,面对盛情难却的夏老,刘策最终还是收下了一把钥匙,做为此次出诊的酬金。据夏语冰,那是一套昂贵又顶尖的凤凰山别墅。那套别墅自从装修好之后,夏老一次都没有去住过,但是一直有专人管理和保养,内里一切应有尽樱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这套别墅似乎还有另外的含义。夏凤年半是认真半开玩笑的,还同着夏语冰的面打趣着刘策,是:早晚都是给,与其晚给,倒不如早给。这句话得夏语冰面露娇羞,得刘策莫名其妙。
躺在宿舍床上,已经熬得双眼通红的温如絮却迟迟无法入眠。事涉生死,温如絮最希望能够联系上严夏的家人。严夏的手机就在她手边,密码她知道。可是她几乎播遍了上面标注亲属的号码,毫无例外都是令人发狂的忙音。这种无力与无助,不断折磨着这位苏大校花,温如絮原本娇美的容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憔悴。她捧着严夏的手机,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报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尝试拨通那个神秘的号码。严夏和她做为无话不的同学朋友,互相之间几乎没有秘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