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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喝！吃！今儿我请客！客气什么啊，吃吧吃吧随便吃，不够就点，别跟我客气！把这儿当自己家！吃！”
张子鸣喜笑颜开地招呼着，像是麾下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心胸宽广，豪笑着招待敌方将领们，即便感受到列饶冷厉杀意，也仍旧不为所动。
“我他妈跟你客气个屎！”敌人孔宁面如金纸，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机灵，耳朵竖得像线，听着一切可疑的声音（出自《黑猫警长》）……
孔宁本来长得就囧，生起气来颇有一副黑猫警长的喜相，张子鸣每次看到生气的孔宁都会有些憋不住笑，所以张子鸣抬高了胳膊给孔宁递酒，以此遮住孔宁搞笑的怒脸。
“你踏马什么意思！给我清楚！不清楚我……我……”
孔宁黑着脸，猛得把张子鸣手里的酒瓶子夺过来，刚想狠话要把酒瓶子砸在张子鸣头上，却想起这货骚粉衬衫底下藏着凶神恶煞的M500和障刀，气势瞬间消了大半……
“哎呀你点声……这么多人呢……多不好，虽然你成了命镖师吧，但也不能骄傲，要踏踏实实从基层做起，为人民服务，为全人类的长生不老奉献自己的……”
张子鸣慷慨陈词，俨然一副演讲家的恢宏风度，就差灯光舞台和端着香槟静候一旁的尤物。
孔宁刚才那么一吼，不少人看了过来，服务员都蠢蠢欲动，生怕这俩大男孩打起来……可张子鸣了一半，氛围就变了，大家伙斜着眼看向孔宁。
这子是命镖师？扯淡呢，这十八线县城哪来的面子让人命镖师来？
谁不知道买新干细胞无一不是那什么福什么斯富豪榜上排得上号叫得上名的人物？
谁不知道那些个命镖师都是专为富豪服务的？
哪个命镖师不是分分钟几百万上下……可能多了，但年入百万绝对不是问题。
尤其是服务员，眼神都变了，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写满了“中二孩子扯犊子”的鄙夷之情。
孔宁和张子鸣老是来这儿，这儿的服务人员都认得，也都知道孔宁就是一不爱学习的穷子，除了长相毫无亮点，长相的“亮点”也是因为孔宁长得太喜人了。
张子鸣又阴笑起来，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愣坐的孔宁，像是大灰狼看着无路可逃的白兔。
孔宁的脸像是被上了油彩，蜡黄铁青煞白全来了一遍，不知情的会以为孔宁脸上放了幻灯片。
孔宁心如死灰。
半时前，张子鸣借孔宁的手爆了怪物的头，然后告别了三流刀，让“贵公子”关了幻境。
孔宁身后的街道瞬间亮堂起来，路灯亮着，高楼霓虹璀璨，之前的一切真的只是孔宁看到的幻境。
封锁解除，车辆和行人再次涌入这个之前空荡荡的街道，烧烤店的老板和员工也都回来了，烧烤店就开了门。
当然，怪物的残骸都被三流刀处理干净了，连着三流刀消失，没人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
可怪物脑袋被爆开的那一幕在孔宁脑中挥之不去，枪口迸射的火光和四溅的头颅碎片仍旧历历在目，孔宁恶心得想吐。
可之后张子鸣就只是告诉他：“恭喜你加入命镖，你的名片很快就会到的。”
鬼嘞！命镖师都是武功高强的好把式，但是“武功高强”这四个字哪个跟他孔宁沾边了了？！你们命镖都这么草率的吗？随随便便就能进？你张子鸣不会就是因为有钱所以才进的吧！
孔宁当然拒绝了，还有五高考，他才没心思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况且命镖师可是玩命的职业，孔宁已经见过异化的劫匪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劫匪会异化——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啊！
虽然怪物被三流刀轻轻松松地搞定了，但是根据怪物刀子般的指甲和这种玄幻情节的设定，绝对会有更强的家伙出现啊。
孔宁自知没有习武的赋，从也就对看有兴趣，真遇到什么凶神恶煞，估计只能等死……孔宁还没有蠢到把命卖了。
可张子鸣就是不答应，拖拉着把孔宁按在了烧烤摊的座位上，一招手唤来老规矩般的一斤羊肉两个腰子和啤酒，就一直在试图岔开话题。
张子鸣是个什么样的骚包他孔宁还不知道吗？
一旦碰到什么会让他无措的事就会避之不谈，拼了命地岔开话题，这不是表明张子鸣逃避责任，而是明他改变不了某件事，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强迫别人或者他自己接受现实。
而现在，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就是孔宁加入命镖。
孔宁深吸一口气，把酒瓶子放下，眉头微皱：“我知道的太多了？”
张子鸣苦笑着挠挠头，答应下来：“你知道的太多了。”
“拒绝，他们就会害我？”
“啊……算是吧，记忆清除手术会有副作用的。”
“谁害得我？”
“呃……我。”
张子鸣抬起头，苦笑着看向空，无处安放的手不停地挠头。
“这是意外！你信我！平时任务都没有超过半个时的，所以我掐着时间叫你的。你到这儿需要二十分钟，所以我刻意在任务开始后二十分钟叫你来的，结果再二十分钟后你来了，任务还没结束……这不能怪我吧？只能算他们办事不力害了你对吧……”
张子鸣试图逃避责任。
孔宁站起身一伸手，推着张子鸣的脸正对着自己，四目相对……张子鸣一看孔宁煞有介事……确有介事的囧脸，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最后一件事，什么时候能辞职？”
张子鸣轻轻扫开孔宁的手，又别开脸：“这个……你情况不太一样……咱们坐下，我慢慢跟你……我离你近一点，别被别人听见了。”
张子鸣挪动马扎坐到了孔宁的身边，压低了声音。
“你不是主动加入命镖的，主动加入的随时能金盆洗手，还能带着一笔不菲的封口费度过余生。但是你是被迫加入，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如果你拒绝，你就会被强制消除记忆，他们会切除你的脑前叶，安东尼奥·，知道吗？”
张子鸣边边嚼着羊肉，声音有些含糊，他这样也是防止其他人听到。
莫尼兹，孔宁还算熟悉，1949年诺贝尔生理学奖获得者，那是最荒谬的诺贝尔奖之一，因为这家伙曾用切除脑前叶的方式治疗精神分裂和强迫症，却制造出了大量的弱智。
“消除记忆……太硬核了吧……”
孔宁咽了口口水，他毫不怀疑张子鸣的话，他能感受得到张子鸣是否谎，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所以你已经无路可退了……但是其实命镖师没那么危险，而且高考后，组织会培养你的。想一想，你以前就老成为世界最强的男人，现在有机会了兄弟，还能发财！”
张子鸣在孔宁耳边低语，孔宁鼻腔里满是羊肉的香味，可脑子已经乱了套。
曾几何时，他已经看见了，张子鸣的M500和障刀。他还是中二少年的时候，总会幻想自己手持手枪，从直升机上一跃而下，站定在心爱的女孩子面前，对着恶徒冷面相向，然后一套华丽的军体拳……呃他是格斗术，把敌人治的服服帖帖。
然后换上最贵的西装，把女孩请到世界上最好的法国餐厅，听着有逼格的钢琴曲，把帅气但没用的手枪放在桌子上，深情凝视女孩的眼睛：“往后余生，愿意和我一直共舞吗？”
哇擦擦！帅爆了好不好！
但现实苦逼，后妈都不愿意理自己，更何况貌美如花的萌妹子？而且别格斗术了，高中军训练的军体拳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孔宁动容了，张子鸣的，就是他一直想要的。
“我跟你点有趣的事吧，听完也许你就有兴趣了。”张子鸣叫孔宁表情变了，继续“火上浇油”。
“那个怪物，熟悉吗？”张子鸣问道。
孔宁愣了愣，喝了一口酒：“是有点。”
“那是林正青，十几年前，他是全国首富。”张子鸣完，喝了一口酒，微微地笑着，像是了一件最无聊不过的事。
“你……什么？”
孔宁瞪大了眼睛，手一抖，黄褐色的啤酒洒了出来，浸湿了孔宁的裤子，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