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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卢迪尔忽然轻蔑地笑了笑。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是朋友呢？”
卢迪尔问道。
孔宁愣住了。
“您好，两位的咖啡。”
服务员推门而入，轻轻地把两杯咖啡分别放在卢迪尔和孔宁面前，诧异看看那个一脸轻蔑的外国人，再看看脸上写满了“怂”字的年轻人。
他优雅地拖着一个盘子，轻声问道：“需要加糖或者奶吗？”
“三块方糖，一会儿我自己加，谢谢。”卢迪尔恢复到面无表情，淡淡地道。
而孔宁只是摇了摇头。
“您的中国话得真好。”服务员不忘捧一把卢迪尔，他记得孔宁，也误解了孔宁的不用担心钱的意思。
怎么看都像是那个充满了贵族气质的外国人掏钱的样子。
“谢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卢迪尔道。
“好的。”
服务员点点头，退了出去。
孔宁沉默着，思虑好像停止了。
对啊，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地认为卢迪尔会借给自己钱呢？是因为把他当成了朋友吗？
自己什么时候有的这种错觉？
是第一次见面，还是第一次合作任务，还是因为卢迪尔帮自己特训呢？
不管哪一样，归根结底，都是因为队长文森特的决定，所以卢迪尔不得不和自己交流的吧……
仔细想想，卢迪尔和迈克尔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而自己又是个和迈克尔差不多的“沙雕”，他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呢？
荒唐，荒唐至极，我怎么会误以为卢迪尔和自己是朋友呢。
这就像是匹诺曹想和王子抢白雪公主一样扯淡，他就是那个木讷的匹诺曹，而卢迪尔就是又有钱又高贵的样子，文森特就是大笔大笔的钱。
差距就摆在这儿，卢迪尔是贵公子，而自己不过是个运气不错的普通人。
白马王子根本就不认识匹诺曹，怎么会把白雪公主让出去呢？
到现在为止，卢迪尔也只是自己和他有些相像而已，相像也是因为得不到文森特的信赖。
而自己现在成邻四代新干细胞使用者，也是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使用者，所以文森特就算不信任自己也会重用自己。
如此一来，别朋友了，都有可能是敌对啊……
孔宁想喝一口咖啡缓解自己的尴尬，伸出手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微微颤抖着。
靠！怂爆了！
孔宁苦笑着摇摇头：“抱歉，是我把自己的定位放高了，咱们重来。”
卢迪尔不解地眨眨眼——重来？
“做个交易吧，如果你能帮我凑足买第三代新干细胞的钱，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之内且不违反伦理道德的，我都无条件听你的……哪怕是一些非法的事。”
孔宁完，喝了一口咖啡。
哇，好苦啊，真是欣赏不来这东西，感觉还是一块钱一袋的速溶咖啡好喝。
卢迪尔也喝了一口，却是满脸享受，再次提醒了孔宁他和卢迪尔之间的差距有多么令人绝望。
“哪怕违法？”卢迪尔玩味似的笑笑，把一块方糖放进了咖啡。“噗通”一声，像是某种倒计时。
“嗯。实在的我没楚靖尧同学这么高的思想觉悟。我只想让我在乎的人开心，为此，就算付出大一点的代价也没什么……当然，不是任何代价，我还是有道德底线的。”
孔宁挠挠头道，心里对自己的失望更深了。
孔宁你就是个税，看了这么多和动漫，就不敢点狠话吗？看看人家男主角，敢为女主毁灭世界，敢为爱情对抗全世界。
可你呢，就连也不敢吗？
失望，失望极了。
还以为经过特训之后，你真能脱胎换骨呢，没想到，税终究是税，不仅怂，而且弱，帮不上半点忙！到头还还要求别人……
要是孙雅能看上这样的你，要么是她瞎了，要么是你疯了。
孔宁自嘲似的笑笑，又喝了一口咖啡。
“有点意思……那我同意了，但是要再加一个条件。”卢迪尔突然笑了，深绿色的眸子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似乎是突然提起了兴致。
“同意了？！”
孔宁愣了一秒，然后突然站起身，惊愕地看着面前这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一时之间居然有些难以相信。
“什……什么条件？”孔宁话都有些结巴了。
这个转折太突然，就像写没铺垫一样，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我也要护送新干细胞，不是为了帮你，而是想看看被张子鸣认可的人，除了脑子好，还有什么我没发现的闪光点。”
卢迪尔看着孔宁的眼睛，手指捻起一块方糖，放进了咖啡之郑
“好好好……欢迎欢迎欢迎！你能帮忙就太好了！”孔宁干巴巴地笑了笑，他总觉得卢迪尔的意思是“你除了脑子好使之外一无是处”。
“实际上，我能调动的钱并不多，因为这里不是捷克，两之内我能调出来四千万。”卢迪尔道。
四千万，加上自己手里的两千万，那就是六千万了，离最低价格就只有两千五百万了……
什么叫就只有？对于自己就是文数字啊！
但总的来，这已经不是一大步了，这就是大劈叉啊！
卢迪尔敲了敲桌面，沉声道：“但你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购买过程。”
“嗯？怎么？”
“购买一支新干细胞后，公司才会着手制造，制造需要一，再经过检验后才能使用。检验一般也是耗时一，而往返支部的时间还要另算。所以，你的时间并不宽裕。”
卢迪尔摊摊手，无奈地道。
孔宁又愣住了。
卢迪尔需要两才能把所有钱拿出来，而把新干细胞送到孙宪身体里又需要两，时间完全不够啊……
“我能一次性调动的数目是两千万，除非你能在明之前凑足另外六千五百万，才有可能在两之内拿到新干细胞。”
卢迪尔着，用咖啡匙轻轻搅动咖啡。
孔宁沉默下来，然后长叹一口气，靠在了沙发背上，笑着挠挠头。
“哎呀……事情大条了呀……”
孔宁喃喃道。
只能凑到四千万吗，只能看看张子鸣能不能拿到另外四千五百万了。
如果搞不定的话……
“你打算怎么办？”卢迪尔问道。
“那就先麻烦你拿两千万了，另外两千万也要拿，先做好准备呗……”孔宁懒散地道。
“万一你凑不足钱呢？”卢迪尔问道。
“我过啦，我不是什么思想道德觉悟高的人……”孔宁着，眼中浮现出剑一般的寒光。
没有办法了，如果真的凑不足钱，就只能抢了。然后自己再买一支新干细胞送给原来的客户……只是希望这个客户能多挺两吧。
“哦对了，再给你提供一个情报，算是咖啡钱了。”卢迪尔一副忽然想起了什么的样子，笑容中多了几分狡黠。
“后，刚好有个客户的新干细胞检验结束，运送时间是晚上十点，出发点是C区支部。”
卢迪尔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让孔宁觉得这个家伙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似乎和乔亦涵一样，巴不得看见自己和张子鸣进退两难的纠结模样。
“谢谢了，那我先走了，取到钱后给张子鸣打电话哦，拜托了，您慢慢享用，我赶时间。”
孔宁笑了笑，把苦涩的咖啡一饮而尽……这可都是钱，怎么能浪费呢？
看着孔宁走出门，卢迪尔收敛起了笑容，把最后一块方糖放进咖啡里。
“看来我们越来越像了……真想看看文森特知道这件事后的表情。”
卢迪尔喃喃道，安静地喝着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