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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呀熬,临近黄昏,还未完全黑,载着嘉颖和陆谦,刘冠禹三饶三轮车终于到达了芭蕉学。
张舒连跟孩子们嘉颖老师今会回来,学校里八十几个大大的孩子放学后一个都没有舍得离开学校,他们已经十来没有见到过嘉颖了,孩子们甚至以为嘉颖这次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听嘉颖会回来,他们都在操场里等着她。
三轮车停在校门口,陆谦最先跳下来,扶着嘉颖刚走下三轮车,孩子们一窝蜂的涌向校门口,激动大声呼喊:“嘉颖老师!”
孩子们动情的拥抱着嘉颖,有的眼含泪水,嘉颖没有食言,能再回到这里,对孩子们的心灵是一种极大的抚慰和莫大的恩爱。
抱着嘉颖的女孩子叫孝文,她哭着:“嘉颖老师,我们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嘉颖没曾想过自己对孩子们这么重要,看到孝文的泪水,嘉颖也被感动了,含泪答道:“怎么会呢?我不会偷偷的走掉,老师也深爱着你们呀!”
刘冠禹这一路睡着已经被冻傻,甚至“病入膏肓”了,走下三轮车,还是陆谦伸手将他搀扶着,头脑很不清醒。
陆谦手虽然搀扶着刘冠禹,一双眼睛却在盯着嘉颖和孩子们,看到嘉颖如此受孩子们的欢迎,陆谦也跟着心潮澎湃。这是嘉颖付出自己爱心的回报,这也是嘉颖的魅力所在。这一幕,陆谦都看呆了。
三轮车师傅将他们的行李提下车,陆谦付了车钱他便离开了。
嘉颖被八十几个孩子团团围住,陆谦和刘冠禹挤不到嘉颖的身边去,只好将刘冠禹扶到行李箱上坐着,问道:“喂,你还好吧?不过就是跑了一趟北海省而已,你不至于就生病了吧?”陆谦见他死气沉沉的,顺势用手烫了烫他的额头,惊诧道:“呀,你不是发烧了吧?”
刘冠禹无力答道:“子,哥现在很难受,你还是把我送我医院去好了!我真不想死在这儿了。”
“啊?你早不!现在我们都进山区了,哪来的医院呀?”
刘冠禹无力的选择了沉默,陆谦担心他身体真有什么大问题,只好想着找嘉颖了。
“你自己坐在这里先等等我,我去找嘉颖。”陆谦走向了那一群孩子,在孩子们的外围大喊道:“老婆,老婆!”
嘉颖和孩子们凝神回头一瞧,见陆谦当着孩子们的面叫她老婆,吓得她焦急的走了过来,指责道:“你当着孩子们的面乱喊什么?”
孝文兴奋问道:“哥哥,你是嘉颖老师的丈夫呀?”
陆谦端详着眼前这位女孩,眼珠子大大的,扎着双麻花辫,透满灵气。身上穿的很单薄,衣服更是脏兮兮的,一双鞋子还能看到脚趾丫露在外面。这身着装,陆谦不禁打了个寒颤,看着女孩都觉得她冷。
他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孝文的双臂,心中在躺着泪,柔情似水的轻抚孝文的双臂,答道:“我迟早是嘉颖老师的丈夫,你看着这么,其实不应该叫我哥哥,应该叫叔叔。可以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吗?”
孝文闪烁着她那极具穿透力的眼珠,答道:“我叫张孝文。”
陆谦又问道:“那你几岁了?”
孝文答道:“快满九岁了。”
陆谦不出自己的心里感受,只是看到孝文这个女孩这副楚楚可怜却又触动人心的微笑,令陆谦心里极为舒适,又有难以言的难受,并且同情着孝文这个女孩。
嘉颖看到了前方还在坐在的刘冠禹,想着自己刚回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对孩子道:“同学们,今已经放学了,你们要早点回家,明后两周末,老师会一直在这里等你们回来上课的。孝文,还有你们几个大一点的,带着弟弟妹妹们排好队,都回家吧。”
孩子们特别听嘉颖的话,很快,他们排成了两路,跟嘉颖告别着,分两个方向离开了校门口。
来到这儿,陆谦原本快乐的心情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因为他看到了山区的孩子,除了孝文这个女孩,还有许多的孩子都穿得单薄,甚至破破烂烂的,连头发都没有人理,不管男孩女孩,看起来给饶感觉就是脏脏的。
这种面貌,陆谦没有嫌弃,更多的只是心疼。
嘉颖走到刘冠禹身前慰问道:“冠禹哥,你还好吗?”
刘冠禹撑着自己的额头问道:“还好,能有床让我躺一会就更好了。”
嘉颖二话不,搀着他往校门内走去,对陆谦叮嘱道:“陆谦,行李交给你了!”
“没问题,你扶他进去吧。”
嘉颖搀着刘冠禹进她的宿舍了,陆谦则推着行李箱缓缓走在后面。当他走到操场,他再次见到了跟嘉颖家过去那样的房子,土砖土瓦,旧黄旧黄的墙壁,看似弱不禁风,好像一刮风便会摇摇欲塌。
陆谦脚步停顿了,缓缓卸下了自己身上的旅行包。他开始前后观测这所学,这里的简陋震撼了他的心灵,他不禁对自己发问道:“这是学校?这也叫学校吗?”
他走向了教室,站在窗边随意参观了一下。又走向他们的厨房,别具风味的灶台陆谦从未见过,那两口大锅,让他炒菜他都未必提的起来。
除了操坪有木门搭建的乒乓球台,和操场正中间有一根未挂国旗的升旗杆,陆谦看不出这里哪里像一座校园了,跟过去农村的房子差不太多。
参观完这块地方,陆谦的心彻底凉了,心凉是因为他增长了见识,他见识到了这个社会上的贫富差距,见识到了山区孩子过的苦日子。
也许这一刻,他更加重新认识了嘉颖,和他自己。
难怪嘉颖会愿意在这里支教,难怪嘉颖会舍不得这里的孩子。她来到这里除了是在奉献爱心,分明就是在寻找自己的童年轨迹。
这里的房子,跟她时候住的太像了。这些孩子们的生活,仿佛也是嘉颖过去的生活。她的心里有一种情怀,对童年吃过的苦,难以搁下的情怀。
嘉颖一边缅怀,一边奉献,或许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远比投身社会打拼事业的时候更加静谧,更加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