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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伟成能理解，当初顾远明找上杨氏的时候，他创办的故事已经奄奄一息，和顾氏业务对接的，又能帮他的，当时在扬城也就杨氏了。
可是，他没有。
但杨伟成后来一想，可能是沈离蕴的缘故。
因为沈离蕴都不接他的电话。
杨伟成一直到现在，也没明白为什么沈离蕴会突然消失，再次出现后就和顾远明在一起了，还……处处躲着他。
再后来，他再听起沈离蕴，就是一场噩耗。
——沈离蕴出车祸，死了。
杨伟成震惊，一个昨天还在新闻报刊里被提到的人物，今天就死于车祸。
还这么年纪轻轻，留下了一个才十三岁的女儿。
杨伟成想去看看顾念，但等他赶到后，车祸现场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沈离蕴的尸体也迅速被火化。
在这件事情都还没彻底平息下来时，他突然听助理说了一个八卦，顾远明在原配死后立即娶妻。
娶妻？？？
原配妻子刚死，他就赶着新娶？？
这说明了什么？
上层圈子的男人都不傻，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
这不就是当众宣布这是他在原配妻子沈离蕴生前就勾搭上的小三吗？
沈离蕴这一死，直接给那小三腾地了。
不用她费尽心思算计，位置就空出来了。
杨伟成在家里坐了很久，第二天就跑去了顾家。
说他对沈离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当年他风华正茂，祖辈传下来的家业在他手里几近倒闭，是沈离蕴从天而降救了杨氏，也给了他新生。
早在十几年前初见，他就被沈离蕴惊艳绝伦的美貌惊了眼，从此别的容颜在他看来也只能是秀清标致。
容颜只是第一步，让他臣服的是沈离蕴在商业上帷幄运筹的手段和步步惊心的算计。
她将每个人的反应都算了进去，也将他们深藏在心底的心思都猜到了。
正是如此，杨氏和顾氏在她的推动下才能发展得如此高速。
杨伟成到顾家闹了一大通，顾远明却是没有半点表示。
他在他脸上看到的，仅是只有几分悲伤，并没有痛楚。
那悲伤，更像是悼念一个漠不关心的陌生人而装出来的悲伤。
没过多久，杨伟成就听到了顾氏在帝都开分部的消息。
听着消息，看来顾远明是有将顾氏搬迁到帝都的意图。
也是，那时顾氏的实力早已超过杨氏。
顾远明一个指令，就可以将杨氏贬入泥底。
他当然有资格去帝都。
在帝都开的那家分部，也不过是他的试金石罢了。
帝都不是那么好闯荡的，想去的人怎么也要先试探一二，知道自己的实力在哪。
到了那个结局，杨伟成也只能苦笑。
他是该说他没用呢，还是没用呢！
心爱的女人没追到也就算了，却还没守住。
让她在别的男人面前受尽了委屈。
杨伟成不知道沈离蕴在顾家过得是什么日子，但想到她被男人如此高调地背叛，还是觉得心痛。
那段时间，他不止一次在想，如果顾念当年选择的人是他，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
他们也会孕育一个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那也只是想象。
计划赶不上变化，幻想永远不是现实。
事实就是他藏在心里的女人已经化为一句灰骨了，而她的女儿也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从原先的乖顺温柔转变成为混吧打架的不良混混。
这些杨伟成没有资格去说三道四，只能时常在心里叹息。
和纪风提起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十年了。
当初他打抱不平想要为沈离蕴讨回公道的心思也早已淡了下去，如今他已是一个有儿有女的父亲，有了个温柔贤淑的妻子，也有一个完美和美的家庭。
杨伟成如今肯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也是在知道纪风是在帮沈离蕴的女儿调查她母亲的事，才如实告知的。
原本他是不想提起的。
纪风在和杨伟成谈完话就立即编辑了消息发给纪司霆。
那个网站在昨晚纪司霆就有调查过。
但他没发现什么异常，只觉得是个挺平常的网站。
这会儿顾念再搜索网页的时候，界面很快就跳了出来。
滑动了几下，顾念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
三分钟后，纪司霆端了杯水进来，放在小桌旁边，“查出什么来了么？”
沉哑的声音并没有打扰到顾念搜索的专注。
网站不大，顾念将网站从头到尾了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或者是跟沈离蕴有关的。
她眉间微耸，摇头，“没有。”
顾念语气里藏着几分失落，还有不甘。
杨伟成既然说过，这个网站当年她母亲时不时地就会看，那就足够说明这个网站里有她母亲想要知道的消息。
这网站是国外一家报刊的网址，上面登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电子版新闻。
到现在，这家报刊还存活着。
只是网页的模块和当年早已不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沈离蕴身在国内，还密切关注国外的消息。
顾念滑动鼠标的手停了下来，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屏幕，但实际上，她瞳眸已经失焦，这显然是在走神想事情的节奏。
纪司霆转头看顾念，就见到这么一副画面。
女孩眉头微蹙，脸上染上了几分在这段时间常见的焦虑和烦躁，眼里含着几分认真的思索。
纪司霆静静地坐在位子上，望着顾念，没有出声打扰她。
片刻后，顾念逐渐从思绪中走出来。
转头，她看向纪司霆，疑惑又不确定地吐出了一句：“纪司霆，你说，有没有可能，我母亲是从国外来到扬城？”
沈离蕴是从国外来到扬城！
这句话自顾念嘴里出来后，不等纪司霆回答，她眼中直接多了一分肯定。
从杨伟成的口中，他们知道沈离蕴不是扬城本土人，她一直盯着国外的报刊网，也说明她在关注国外的新闻。
企业家最多盯的是国际财经，但这个网站报道的，不单单是财经，更多的还是国外着名家族八卦的消息。
这就更加体现了……国外，可能有沈离蕴在乎的人或者是事？
顾念心里猜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