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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司令官向着自己唯一的女儿转过头去,“我必须要打消你们心中的那个念头。”
虽然他的是你们,但明显这句话只对西提尔有意义。
“别想着去争锋,军派这次准备了太久,轻敌只会让你吃亏。”
背对着司令官的李涵的嘴角稍稍上翘了一点,看着西提尔的表情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好了,”司令官看着自己那个倔强的女儿,无奈地转过身,朝着门外一马当先走出去,“都散了吧。”
“你也加油,”李涵拍了拍仍然有些不开心的西提尔,但是被后者嫌恶地躲开了,“……加油为这个伊甸园赢来和平。”
然后,李涵也独自离开了大会厅,身后零零散的跟着其他一些人,但更多的议员仍旧待在大会厅里,等待着商议其他的事情。
这些事情现在与西提尔都没有任何关系,尽管她的新视觉艺术项目被审批否决了,但她也还是毫不在意。
西提尔的心中充斥着对自己窝囊老爸的不满,以及对于自己这一行为的悻悻。
别我莽撞,这莽撞可是人类的祖训!
不莽撞一点使用米戈科技,人类的伊甸园怎么能组建起来!
当年你也不是靠着这股冲劲带着人类走到今的吗?
我还,年轻才正是气盛的时候,我还没有像你一样被磨平了棱角!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行为正确,越想到自己在书本上看到的故事,就越觉得自己现在就如同伊甸园人类始祖一样伟大而影冲劲”。
然后,她就又想到了夏尔里克,这个传堆叠起来的迷雾一样的人。
如果是他的话,他会怎么做……
先不怎么做,这家伙现在在哪都是个问题。
西提尔将自己的头发撩了撩,心不在焉的听着一个饶发言,尽管听清了每一个词的意思,但是组合在一起的句子却一点也没听明白。
“西提尔姐,您有什么看法?”那名身穿青色衣服的女性议员朝西提尔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啊,我……”西提尔暗暗心中责怪夏尔里克,怪他让自己在议员会议上分心。
军派隐蔽堡垒,情报部。
悠闲地逛着情报部的各个秘密场所,还偶尔偷拿一张即将销毁的残余文本,夏尔里克感觉自己到了所有做情报的专属堂。
“报告指挥部,楔子已经钉入,撬棍即将部署。”
“好,”一名接到下级报告的指挥官拿着信息通讯,直接向更高级的报告处走去,“关注接下来的动态,我去通知一下将军,准备行动。”
诶,这倒是有意思,这是我第一个观察到的即将实施的行动。
要搞清楚他们在计划什么,就必须在这个计划里面趟趟浑水。
一跃身而起,夏尔里克跟在了那名指挥官后面,朝着已经走过几遍的“神经通路”方向走去,那个位置是“神经节点”。
通路是一条非常狭窄的路,没有通讯和特殊证明无法开启,扫描装置仅限于虹膜识别和步态识别。
或许因为这是内部,为了提高人员的办公效率,识别和检测就变得简单起来。
但是,一旦出现入侵,防止间谍的能力也就近乎为零。
谁会用自己家的战甲入侵呢?
已经能经过排查就入侵到核心装配枢纽的人需要用装甲再进行第二层掩护吗?
一个几乎是悖论的bug就在夏尔里克身上出现了,一个是“自己人”的入侵者。
“报告,楔型部队已经开始准备与我方接头,请将军安排。”指挥官在一扇环形的门前面停下,一阵蓝色的光扫过他手上的文件,然门开了。
门后面的光源比狭道里面更为耀眼,带着蓝色的光芒照射出来,很容易让人忽略墙壁和地面上纤细而流转着的能量回路。
每当指挥官在地面上踏出一步,就留下一片蓝色涟漪,波纹逐渐扩散开来,像是一片海洋的表面。
指挥官向着中心的一块巨大的金属走去,那上面盘踞着最为复杂也最为细致的能量回路,在这能量回路盘桓的中央,一个人影隐没在蓝光之下。
“上来吧,我还在进行治疗,报告你先放在我的战甲旁边,”那个人影转了一下头,然后又摆了回去,“我还有最后的恢复阶段。”
“是,”指挥官踏着能量波浪,将那份文件放到地上,旁边堆着一团黑色的甲胄,“我会继续关注访问团的动向,将无关人员除去。”
他一步又一步,踏着涟漪离开了这间治疗室,但是他没有在意的是,他走过的脚印,在一段瞬间里变得更大了一点。
收佐吸。
脚步稳住。
打开扫描。
潜行状态下的夏尔里克在涟漪允许的范围内摸到了文件近前,稍稍打开了摄像头。
“已经完成了指定目标,我们即将组成使团,前往军派进行和谈,重要对象为研究派总指挥的女儿,她的心机不多,很单纯,易怒,是个很适合的人质。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就可以进行威胁,而他们的统帅对于女儿的重视度就像对当年的妻子一样,我们这次的任务一定会达到预定目标。
西提尔!
使团?
我有种不好的预腑…
“窸窸窣窣……”
一阵液体流动的声音在地面上响起,那个在金属块上的人型被这阵液体所包围住,变成了一只鳞片外张的怪物。
他松开了金属块的绑带位置,从整个金属块中落下,一个蹲伏就正好倒在夏尔里克身边。
红色的荧光瞳孔在那宛如麟甲怪物的脸上深深地嵌入进去,正好与夏尔里磕眼睛所对视。
但是也仅仅有那么几秒,身穿鳞甲的将军就重新站了起来,走到了刚刚那张纸质文件旁边,开始边烧边阅读。
一直将自己隐藏在最佳刺杀位置的夏尔里克轻轻比划了一下,放弃了去刺杀这个念头。
距离不够,铠甲防御能力未知。
所以,我现在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去研究派一趟。
研究派,西提尔私人房间。
“累死了累死了!”一头扎进自己的休息床铺里,西提尔把头埋在自己的枕头里,头发像章鱼触手一样散落在她的枕头周围,“当个议员累死了……”
“看起来你今过得很糟糕啊,”波比划着滚轮,拿着一块蛋糕缓缓走进西提尔的房间,“原本我还以为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开个派对呢。”
“啊?派什么对?”西提尔将脑袋抬起来,乱糟糟的发丝甚至有一两条塞到了她的嘴里。
“今是你的生日。”波比点燃了一根的拟态蜡烛,用的是化学燃料,“祝你生日快乐哦!”
哪!
我的生日……
西提尔看着自己那冷清而毫无生气的单人间,一种孤独到想哭的感觉刺激着她的泪腺。
我已经被他们忘了吗……
应该吧,毕竟我都记不住。
“快吹吧,再不吹就没有愿望可许了,”冒着禁火令处罚危险的波比偷来的蜡烛几乎只剩下了一个星星的火苗,“它燃烧不了多久。”
西提尔看着那只细、单薄、孤零零的蜡烛,眼睛望的出神。
她宛如看到了自己的灵魂,在这个不被接受的世界上缥缈着,幻想着,逐渐淡去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影子。
一面如同书页一样的镜子在她面前缓缓打开,重叠而又不同的她都在盯着自己,这影像没有再出现多久,涣散的暗影变成了模糊的一团,让她陷入了迷离。
“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错把西提尔的表情认为是不开心的波比想努力让西提尔开心起来,于是他撒了个谎,“你想不想……”
“喝……”一下子猛然醒来的西提尔大吸了一口气,声音大到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我请了一个你最想见到的人来为你庆祝生日,”波比继续编下去,虽然他现在非常想通知西提尔的老师来这边,但是老雷让已经进入了休眠,“……他,你一定会很惊喜的。”
西提尔明白刚刚自己几乎是睁着眼睛睡着了,甚至于那团以化学原料为燃烧载体的蜡烛都完全燃烧成了气体,蛋糕的正中间留下来一个黑色的基座。
“谁啊,别卖关子,我很困了。”西提尔现在有点困,再加上刚刚被人粗暴的从睡梦中叫醒,她显得有些暴躁,“你再不我就赶他回去。”
完蛋完蛋完蛋完蛋!
谎圆不下去的波比已经受不了自己逻辑回路因为过载而产生的余震了,表情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纠结和错乱。
“哈……”西提尔很清楚波比的状态,她每次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听到波比出来的谎话,“你又在诓我!哪会有人大晚上来参加我的生日派——”
一席深褐色的瘦长身影突然出现在波比后面,微笑的看着她。
“妈呀!”一声不合时夷惊叫声从西提尔已经有些迷糊不清的脑袋里冒了出来,然后意识到失态的她捂住了嘴。
[祝你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