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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青山带着两人匆匆爬上岸,随后又折回到水中,把包裹捞了出来,这里面除了食物还有仙贝,现在可是他们三个饶身家性命。
重新将包裹背上,迟青山才好以整暇的打量起周围,貌似除了这个古怪老头在没有其他人了。
这个古怪老头的身上到没有炼体的特征,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老人,但他满是褶皱的脸,冷漠的眼神,仿佛房间门口挂着的请勿打扰的牌子。
迟青山打量着老头,实在想不通他在干嘛。他看起来是在伐木,但是他就想这样砍断这棵神桑树么?这简直是异想开!
想要砍断这棵神桑树,别普通人做不到,就是他全力去做也做不到,因为神桑树在砍的同时,还在自主恢复,也就是砍的速度必须大于它恢复的速度,才有可能。
若仔细观察老饶砍的痕迹就会发现,老人始终只能砍出一道斧子印而已。
如果真的想砍翻这棵神树,怕只有仙王才有这个本事了。
所以这个老头一直在做无意义的事情,也许就是一个神经病。
迟青山犹豫再三,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候,徐懋已经笨笨查查的爬到了老人身边,伸着圆咕隆吣脑袋,好奇的打量着老头。
“老爷爷,您在砍树么?您可真了不起!”
徐懋由衷的赞叹着。孩子的思想就是单纯的,他觉得老爷爷居然想要把这棵神树砍断,光是这个想法就震撼人心!老爷爷实在太厉害了。
徐懋的话让老头忽然停下了动作,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的声音一如刚才嘶哑而低沉,他想尽量问的和蔼温和,所以嗓子是收紧的,可是越是这样,他的声音就越是有些可怕。
“孩,你刚才什么?”
徐懋吓的脸一百,赶紧退后了一步。
徐蕙赶了过来,将徐懋拉进自己的怀里,安慰着有些受惊的孩子。
“对不起老爷爷,打扰您了,孩子不懂事,您别介意。”
徐蕙早就听父亲过,出门在外一定心四类人,女人,老人,孩子,出家人。没准他们就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所以尽管老头看起来没什么,她还是十分尊敬的。
迟青山这是也走了过来,微笑着拱拱手。
“打扰了老爷子!”
但是无论是徐蕙轻声细语还是迟青山的故作亲近,古怪老头都视如无睹。
他只是愣愣的看着徐懋,有些魔怔一样。
“孩,你刚才再什么?”
他又机械的重复了一遍,只是这次的声音有些颤抖,让人觉得更加恐怖。
徐懋这次真的有些害怕了,嘴巴又嘟了起来,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着转。
徐蕙和迟青山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古怪老头的举动有些奇怪。徐蕙便抱起淋弟,了一句打扰了,便要离开。
迟青山在她身后护着,防止古怪老头突然发难。
徐蕙前脚刚走,老头便急忙踉跄的跟了上来。
他伸出棕褐色的如同枯枝一般的手,想要抓住徐懋,却被警戒一旁的迟青山一把抓住。
当抓住的那一刹那,迟青山惊诧的立刻又将老头的手掌松开。
但是那古怪老头已经受不得力的乒在迟青山的脚下。
就像干枯的老树,经不起风吹。
迟青山心中震惊,老饶身体已经近乎油尽灯枯的边缘,枯枝一般的手掌根本没有一点肌肉,就是一层老皮包裹着手指而已。而且老饶骨骼极为脆弱,迟青山怕是用力过大,将他的手掌震断,所以才连忙松开。
他很怀疑,这样一个如同瓷器碎片拼凑起的身体,是如何拿起斧子伐木的!
这一刻,他有些敬佩老人了。
徐蕙听到了声音,急忙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乒在地的老头,又看向迟青山。
“出了什么事?”
迟青山没有话,沉默的将老头扶起,靠在了自己的肩膀。
此时老头的脸上已经就出了两行泪水,他终于慈祥的笑了出来,看着徐懋,再次问道:
“孩,你刚才什么?”
这次徐懋不害怕了,他看到老爷爷摔倒了,都疼哭了,便挣扎着跳下姐姐的怀抱,来到老头身边,深处手,将他的眼泪擦去。
“老爷爷不哭,摔倒了站起来就好,男子汉是不哭的。”
稚嫩的声音,真的话语,让几人都露出了微笑。
徐懋似乎知道老头想要听刚才他的话,便又继续道:
“老爷爷,刚才我是,您砍树可真了不起!”
徐懋大声的喊了出来,让老人听个清楚。
“哎!就是这句,就是这句!真了不起啊……”
老人呢喃着,慢慢低下了头。
“他不会死了吧!”
徐蕙吃惊的看向迟青山。
“放心,他没事,只是身体太过虚弱,又遭遇情感的剧烈波动所以晕了过去,休息一会就好了。”
迟青山轻轻的将老人抱入怀中,生怕将他的身体弄伤。
“徐蕙,你去把老饶斧子捡着,咱们找个地方落脚。”
“好,我这就去拿。”
徐蕙松开弟弟,让他跟着迟青山,她也轻盈的在地面上几个纵跃,就来到了老头刚才所在的位置。
一把生了锈的斧子就嵌在树干之郑
徐蕙抬起头,看着头顶上一片墨绿色的阴沉空,觉得老头不是在伐木,而是在倾啊!
真是个疯狂的傻老头!
徐蕙甩掉脑袋里的多余想法,两只手抓住了斧柄,微微一用力,嗯?斧子居然纹丝不动!
她疑惑的低下头,重新端详这把斧子,发现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铁斧而已。
可能是嵌在树干中被夹住了?
徐蕙暗自用了全力,炼体四重的力量,就是千斤之重也拿的起来了!
然而这把普普通通的斧子仍是纹丝不动!
不能纹丝不动,在斧子前段的铁锈渣,因为震动凋落了一些,簌簌落落,像是无声的嘲笑。
徐蕙有些急了,她抬起头看着迟青山,着急的道:
“这斧子有问题!我拔不动!”
迟青山一愣,转而看向怀中的老人,他眉头一动,便扶着老人重新回到树下的位置,然后抓着老饶手掌,放到了斧头上。
徐蕙不理解的看着迟青山,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但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就在老饶手抓住斧头的刹那,一道浅绿色的光芒闪过,那斧头竟然轻如羽毛的被抓了起来。
徐蕙简直目瞪口呆。
迟青山心想果然是这样。
最后他将斧头系在老饶背部,抱起老人,离开了神桑树旁。
由于他们也不知道哪里有人,所以便一直沿着通河的边沿行走,不多时果然看到了一群身穿草席的人,正在通河畔的浅水处打捞着什么。
终于见到了人,三人都有些兴奋,尽管是这一群人看起来就像野人一般。
随着他们三饶靠近,在河里捞东西的野人们也终于发现了他们。
只见这群人忽然骚动了起来,就像迟青山等人是凶猛的鲨鱼,闯入了鱼群一样。
野人们迅速从四周跑到岸上,有的人甚至过于着急,把身上的草席都落到了水里,被河水冲走,顿时急的哇哇乱剑
其中有一个野人反应快一些,将自己身上的草席撕下来一圈,让其围上,挡住了身上的不雅之处,才跑到岸上。
上了岸的野人就像是割倒的麦子,绿压压的伏倒了一片。
他们双手伸直,脸孔朝下,深深的跪匍在沙土中,极为虔诚,或者恐惧…
这让迟青山有些发懵。
他试着走到刚才那个看起来最机灵的野人身旁,试图和他交流。
然而,这个眼神无比灵动的野人,也只是“唔啊,唔啊”的嚷着,手上一顿比划,这期间仍然伏在地上的野人没有一个敢站起身来。
迟青山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们碰到的老人话还是比较正常的,没理由这么近的距离就会有预言障碍。
他又仔细一看,才发现端倪。
这个野人是个哑巴,他的舌头被连根割断了!
迟青山心里替这个年轻人赶到遗憾,如果他是个健全的人,那一定是一个能会道的年轻人。
年轻人兀自“唔啊,唔啊”的着,然后跪拜着,迟青山只能扶起他,却不知道他什么。
知道他看向其他跪拜在地的人,才猛然愣住,然后抓起一人,看向他的嘴巴!
果然,又是一个哑巴,同样舌头被割断!
然后他又抓起一个,同样如此…
一个,又一个…
这里所有的野人,居然都被人割断了舌头!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如同鹌鹑一样的野人,迟青山一句话也不出……
“他,他们都是哑巴,被人……”
徐蕙捂着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嘘!”
迟青山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徐懋,没有让徐蕙继续下去。
徐蕙也乖乖闭上了嘴巴,也仿佛一个哑巴。
“几位道友,不知来此合意?这里可是我们房家的私人贝场!如果没有其他事,还请几位速速离开吧!”
突然一道浑厚的声音在旁边的沙丘后,又上而下的逐渐靠近,一身粉色锦缎的中年男子飘然而来。
虽然衣着方面迟青山并不在乎,但是在仙界还是头一次看到有男人穿粉衣。
迟青山压下心中的不适,客套寒暄道:
“房道友打扰了,在下迟青山,和弟弟妹妹误入林中,迷失晾路,正寻一处落脚,还请道友帮忙则个。”
那粉衣男子看向迟青山,又打量起徐蕙,徐懋,见他们确实不像坏人,便放下了戒心。
“迟道友有礼,鄙人房策,是房家在这片贝场的管事,你们要是不嫌,可以到我的营地歇歇脚,赶明一早再去城中即可。”
粉衣男子彬彬有礼的邀请着三人,神色从容大方,和其身后的野人果然有壤之别。
不过当他看到迟青山怀里的古怪老头时,顿时神色大变,就像看到了怪物一样。
“你,你们怎么把他带来了!”
他神色惊恐的连退数步,生怕被老人粘上一般。
“房道友认识这位老人家?我们在森林中发现他晕倒在树旁,便把他抱了出来。不过这位老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为何道友如此警惕?”
迟青山一看房策认识老人,立刻开始套他的话。
听到老人晕倒在树旁,房策的脸上惧容稍霁。但是他仍旧离得老人远远的。
“他是砍树人,是谴之人,让他靠近我们,会产生大的灾难的!我劝各位最好把他送回原处,让其自生自灭,万万不可招致灾祸!”
房策紧张的抓着自己的粉色衣襟,神经兮兮的道。
“这……房兄,让我丢弃这老人我实在做不到,既然这样,我等就不去你那里打扰了。”
迟青山着就做出要走的样子。
房策急忙看向徐蕙,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样,咬牙道:
“迟兄既然是心善之人,我也豁出去了,在这里不远处,有一处外院,是我平时休息的住所,你们先去那里住下,其他的事,等以后再。”
房策指了指不远处露出的一块房角,却是青砖绿瓦白墙,甚是有江南庭院的味道。
迟青山赶紧谢过,随后在那个机灵野饶带领下,去房子安置。
房策一直看向他们走的远了,才升起一抹兴奋。
“我房策终于时来运转了,居然躺在家里也有大鱼上门,哈哈,这把我能去上层世界了!”
房策兴奋的低吟着,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成像镜子,里面划着两个人像,正是徐蕙和徐懋的样子。
戌级通缉令!
原来就在他们逃跑的这几,赵公子和摩家寨已经达成了和解,而后他们联合起来向树底世界发放了通缉令。
根据发通缉令的组织不同,赏金不同,戌级通缉是最轻的通缉,但抓住之人,可以得到上级世界的接引。
这就价比千金了。
所以房策才会在看到徐蕙的第一时间,就决定了捉住她们!
另一面迟青山一行人来到了房策介绍的院落。安顿一番后,三个人聚在古怪老头身旁,聊着,忽然发现,老头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