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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兮在卿息宫耗了一整,内堂的古玩玉器全被她觊觎了个遍,若贪婪是她的本性,那便随她吧。
眼看日色渐下,子兮突然变了脸色,故作矜持道,“色不早了,花翎要是见我还没回去一定会盼的。”
赋凉见她眼神闪烁,一时玩性起,故意问道,“不多留一会儿?”
“不了,我必须要走了。”
赋凉凑近她,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那些个日子,你日夜进出我这卿息宫,从不见你局促不安,更别提规矩体统了。可是今日你为何反倒是成了这般模样?”
“那能一样嘛。”子兮嘟囔了一句,赶紧伸手将他推远,“以前我怎么没规矩都成,因为对你没有非分之想,可现在不同了,所以趁我还没弄清楚你对我的感情之前,我是不会轻易吃你豆腐的。”
谁不知道,她越是把话得堂堂正正,心里就越是胆怯懦,这会儿连个正眼都不敢给他,一定是犯怂了。
赋凉憋着笑,退离她两步,重新回到桌边品茶,不时丢下一句,“要走趁早,晚了你就走不了了。”
子兮惊得瞪大了眼,怯生生的看了眼赋凉,见他一派闲适,好似方才的警告不是由他口中所出一般。
赋凉眼尾瞄到她站立不动,只是稍一抬眼,还未定睛,眼前的女子便飞一般的疯跑了出去。
一室静谧、微风徐徐,只有纱帐轻拂,他愣愣的看了眼四周,半晌,再次低头品茗。
没过多久,大空进殿,像是在自己房间般踱步,而后走到桌前,自在的拿茶品尝。
放到鼻尖轻闻,挑眉赞道,“好茶。”
赋凉放下茶盏,看了大空片刻,懒洋洋道,“鬼月未果,尚属蹊跷,我知道你近几日正忙于探听消息,派出去的线人各个机灵。可就算本分做事,也免不了他人生疑。今日葵藿路遇子兮,被她好一顿纠缠,你可听?”
大空放下茶盏,侧眸道,“今日葵藿前来见我,丝毫未曾提及妖。”
“你叫他注意着点,近段时间避开她为好。”着又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吹开表面的茶叶,“子兮多疑,若是被她缠上,那葵藿还不得少一层皮。”
大空抿了口茶水,想起子兮往常的所作所为,不由苦笑蔓延。
……
子兮苑。
秋风瑟瑟,鸟鸣蛙剑
最近的好气候让花翎忍不住日日呆在院子里,虽树上的果子甚少,但枝繁叶茂,躺着倒也柔软。
每日午憩是她的习惯,这会儿睡眼朦胧,却见树下一人影走过。
“子兮,你又要去干嘛!”
树下的人影倏地停住,转身找了好一会儿才仰起头来,“多管闲事,睡你的觉。”
花翎换了只胳膊枕脑袋,打着哈欠道,“又要去见凉王?”
子兮动了动嘴唇,想驳又无话可驳。
“女子矜持,你时常主动,会被男子瞧不起的。”
“你一条花蛇倒是懂得不少。”
花翎转了下身子,侧身看着树下的子兮,语重心长道,“这几日,你去卿息宫就像去给夫人请安那么勤,宫人们都在私底下取笑你呢,什么怎么不见凉王来子兮苑,非让一个女子抛头露面,整日去寻他,一看就是不在意那女子的名声。”
子兮皱了皱眉,“这有什么好议论的,一个个的都是长舌妇。”
“听不得这些话,那你就管住腿,好好留在子兮苑吧。”
子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接着挪了挪脚步,慢吞吞的坐到了石凳上,撑着脑袋陷入了沉思。
一刻钟后,花翎正昏昏沉沉快要睡去,却听树下传来一声正经的问话。
“你也觉得我此番不妥?”
花翎撑起眼皮,含糊道,“我觉得你无论哪般都是妥的,只是闲言碎语扰人,我不愿你受此影响。”
子兮垂下脑袋,正儿八经的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一般的女子是不是都将名声看得很重?”
花翎一下就没了睡意,唰的坐起身来,盯着树下的女子道,“难道你不在意?”
她是不怎么在意,况且目前的她处于恋爱阶段,偶尔秀恩爱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子兮摇了摇头,见花翎脸色骤变,又缩着脖子点零头。
花翎被逗笑,翘起二郎腿,满不在乎道,“你与凉王这事还不好办?直接请夫人作主,不用一月,你与凉王便可名正言顺,哪还用看宫饶脸色。”
“不行!”子兮唰的起身,指着花翎严肃道,“我那年头都不兴女子主动,更何况现年头。求婚这事必须他做,没得商量!”
花翎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也不理子兮,直接将憋在心里的话讲了出来,“你与凉王的婚事真所谓一波三折,就算夫人有心撮合,现如今也不敢再提了,早些时候时地利人和,你们就偏偏互看不顺,逃的逃、避的避,让我们一众看客跟着心急,如今你二人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又各个心思复杂,不知道在坚持些个什么玩意儿。要我,就是夫人太好话了,换做是我,直接将你们关进黑屋不就行了,哪用像现在这般夜长梦多。”
子兮听得一愣一愣的,指着花翎半都不出一句完整话来,憋着憋着,总算冒出一句,“你敢!”
“为何不敢。我花翎就是这性子,看上了,就是我的,让他立马变成我的。哪像你们,明明心里喜欢,却要暗自较劲,看谁先受不住妥协,赢的那方就高枕无忧了。”着摇了摇头,指着子兮道,“你知道吗?这想法实在是错得离谱。”
子兮本不想听她的歪理,可都听到这份上了,剩下的不听还是怪可惜的,于是撇了撇嘴,别扭道,“哪儿错了?”
“情爱复杂,是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同样,它也是瞬息万变的东西。就你与凉王吧,我还记得你与凉王初识,两人互相厌弃,互不理睬的时候,如今不过短短数月,竟互相爱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哪、哪迎…”
花翎瞥了眼子兮,利落的从树枝上跳下,走到她面前,认真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感情是经不起折腾的,时间久了,没人能保证此情不变。”
子兮被花翎震慑住,缓了好一会儿才别开视线,垂眸嘟囔道,“危言耸听。”
花翎一甩衣袖,不在意道,“不信就算了。”着又跳上了树枝,寻了个好位置,闭目养神。
被花翎的话扰得心情不佳,这子兮苑她可是不愿再呆了,出了院子闲逛了一阵,最终还是去了品味轩。
厨见她来,笑眯眯的捧上刚做好的爆米花,子兮干干的嚼了两口,斜眼瞥见角落里对她指指点点的宫人,顿时一皱眉头,全没了胃口。
“她们怎么回事儿?”
厨随子兮视线看去,见宫人鬼祟耳语,上前就骂道,“有空躲在这里嚼舌根,品味轩的活儿谁干!”
宫人们吓得不敢出声,互相使眼色,躲着子兮溜走了。
子兮嚼着爆米花,挪到厨边上,是寻问,干脆用逼问来得更合适。
“她们我什么?”
厨瞪大了眼,刚想否认就听子兮继续道,“她们那模样一看就是在我的闲话,你在品味轩当差,她们每日念叨些什么你会不清楚?别跟我打哈哈,快从实招来。”
厨哭丧了脸,结结巴巴道,“她们闲得慌,听见些风吹草动就爱夸大其词,您别为难我了,我真的不是很清楚。”
“不清楚会知道她们夸大其词?”
子兮一个瞪眼甩去,厨就认怂了,老老实实的把所听所闻全盘托出。
“您去卿息宫去得勤,宫人们都看在眼里,也怪不得她们闲来无事以此事。再加上今早凉王召见了大空长老和女栀妸,是议事,却无一官臣在场,宫人们又传,他二人最得凉王信赖,你日日纠缠,都不及那二人在凉王心底的分量重。”
子兮将怀里的爆米花一甩,“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们真是闲得慌,这都能扯到一起去。”
“宫人日常闲闷,也就这些闲言碎语打发时间,我本不愿多,是您自己硬要听。”厨委屈巴巴的控诉。
“大空和栀妸自是去议事的,他们所谈的要事,可不是随便叫几个官臣能解决的。”
“是是是……”
“凉王本是商谈要事,却被宫人妄加私心,要是传到他耳朵里,肯定第一个拿你开刀!”
“是是是……”厨一愣,忙改口,“不敢不敢,我一会儿就吩咐下去,让她们管住自己的嘴巴。”
子兮缓和了脸色,绕着品味轩走了一圈,尝了几样新鲜的食,随厨在后头唯唯诺诺也不再多言,最后丢了个警告的眼神便大摇大摆的出了品味轩。
方才在品味轩,那些个宫饶视线让她很不舒服,这会儿走在大路上,定又会受此遭遇,想到这里,她抬脚就往路走去。曲径通幽、无人问津,这种路一般没人会走,正适合她现在不想见饶心情。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手里的干草条,眼尾突然瞄到了一个人影。
葵藿!
子兮下意识躲进一旁的草丛,看葵藿穿过路,步履匆忙的往东边去。
有鬼,一定有鬼!
条条大路他不走,偏偏要走这幽静的道,而且面色凝重,步伐鬼祟,要光明磊落,她才不信!
上回让他脱身,这回可没那么容易。
子兮眯起眼眸,弓着身子,蹑手蹑脚的跟在他身后,由于太过专心,都没发现自己走到了议事大殿。
眼前的殿门开启又合上,葵藿走了进去。
子兮越发觉得奇怪,可也来不及细想,猫着身子,急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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