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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那里?”
少年视线对着一间仓库。
不,正确来,是仓库的阴影。
没有回应但是传来蟋蟋唆唆的声音。
“咦?”
少年蹙眉等待片刻不知是等得不耐烦,或是判断没有危险,他大步走向那间仓库。
然而,还没绕到可以看见仓库阴影的地方,对方就摇摇摆尾地主动走进他的视野。
少年一脸诧异地看着对方。那是一名少女。
金发闭眼的娇女孩不知遭遇什么事,看起来非常肮脏神情恍惚地走到他前面。
你是谁?
你父母没教你问别人名字前,要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
唉,照理是这样没错啦,少女皱眉;可是我想不起来了。
什么?
呃就是自己的名字。少女满不在乎地如此。
少年表情骤然一沉,大概是认为少女在戏弄他
顺便再问一下,这里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候?
少年注视少女好一阵子,接着叹了一口气。
你话挺怪的喔。
嗯,我也知道。少女苦笑道:可闷不吭声地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刚好看你经过,才想问问看。
你还真是乐观啊。
这是我的优点嘛。明明失去记忆,少女却洋洋得意地。我在想,不知你可不可以带我到人多一点的地方?
少年仔细打量如此要求的少女
嗯,反正我正要回家,如果你要跟着我,我也没理由阻止。
少年自言自语地完,又开始迈步。
啊!等一下少女忙不迭地追在少年身后,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少年扭头看着完全不提自己名字,却一直追问他的少女道:李塔。
李塔。
这就是这名少年的名字。
接下来,因为遇见这名失忆少女,少年的命运将出现重大变化。
不过他现在当然不可能知道那种未来的事。
......
异响从四面八方涌向少女。
各方庞然力量彼此撞击,页坚如磐石的巨大结构体岛屿,激起震耳欲聋的轰隆声。有些类似地震,但又不太相同,这种冲击与地震不同,掺杂着某种嘎吱响猛烈搔刮耳膜的声音。
并非只是大声,并非只是低沉,这显然不是寻常声音。尽管无法辨明声音来源,唯独一事可以确定,听见该声音的人都应该晓得这是物体毁灭的声音,终结的声音,这是某种垂死挣扎。
然而
目前的动力还是不够吗?
一名女子在这种宛如暗示世界末日、充满恫吓力的声音中央,淡淡地不,应该是倦怠地低语。
乍看下,这名女子看起来就像活生生的人类。
但如果仔细观察,就知道她不可能是普通人类。不论是带着蓝色色调的秀发,或是其他凝目细看便能隐约透视她身后的风景,她绝非寻常人类。女子宛如幽灵或幻影般浮在半空,在充斥着爆炸声的巨大球体内注视半空。
她的名字是娜娜。
若要称呼唤她的正式名称,就是泛环境迎击战用自由塑形兵器A龙机神,个体名称为娜娜间接型拟人介面影像。然而现在再也没有人以如此冗长的名称呼唤她,就连出声呼唤的人也没有,这些人在数千年前便已离开这个世界。
而且她也已经不是龙机神了。
硬要的话,她不过是龙机神的残渣。
这里是六面钢铁墙壁所形成的大房间,室内耸立着一根同样非常巨大的圆柱。
这个又称为主动力室的场所,是伪装成岛屿的大武器自由轨道要塞先驱者的动力来源,是将一切物质转换成力量的巨大炉心。
就某种意义来,这座要塞岛乃是创造娜娜之人们的遗物亦是墓碑。
然而
现在应该先保护律法破坏者苏非。
跟那名少女相比,这座自由轨道要塞不值一提,充其量只是计划进行途中获得的意外战力,其损失不至于影响计划结果。
将这座自由轨道要塞当成器皿的娜娜亦然,投入计划的六具改良型龙机神,事前估计的损耗就是五具。纵使娜娜现在损毁,也不代表他们将立刻蒙受决定性的败北。
然而苏非不同。
她要是死亡,计划势必受挫。散布于世界各地的因子再度集结,产生另一个跟她一样的律法破坏者并非不可能但这究竟得花上多少年?而且,既然已经亮出苏非这张王牌,秩序守护者下次绝不可能袖手旁观,倘若现在护不了她,同样的计划下次也不可能成功。
所以
苏非在哪?
她连上要塞内的警备监视系统,搜寻苏非的位置,很快便找到帘事人。
娜娜立即将拟人介面的影像转移至目标地点。目前的女子外形仅是没有实体的幻影,因此只要在这座要塞内部,她都能瞬间出现。
大量房间的其中一间苏非就坐在椅子上。或许是深知自己现在帮不上忙,才乖乖待在这里,但一想到哥哥、姐姐和朋友正在作战,终究静不下心。
苏非!
鸣哇?!突如其来的呼唤吓了她一大跳,苏非从椅子上弹起来。南?!
苏非反射性地摆出防御姿势。
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娜娜曾不择手段地对她哥哥洗脑。虽是为了不让她遭受敌人攻击,但就利害关系而言,两人间确实树立了某种对立。
什、什么啦?!突然
时间紧迫,要请你一个人脱逃了。
苏非眨眼反问:什么叫我一个人?
我也向云云他们提出脱逃方案,但情况并不顺利,秩序守护者们几乎箝制住这座自由轨道要塞,不可能脱身的。
可是就算这样
现在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万一被战略级攻击魔法击中,也不晓得将会受到多少损害。我想应该不至于全毁,但终究无法保证你的安全;话虽如此,现在也没有让众人脱身的空隙和动力
不行!这、这样子不行!苏非死命摇头。怎么可以只有我
苏非,这不是请求,是宣告。
娜娜。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残酷。
可是,现在被云云或这名少女视为蛇蝎也好,被情同姐妹的阿菲否定也好,她都不能让律法破坏者死在这里。
为了让苏非一人存活,娜娜的姐妹和主人们尽数丧生,她自己则舍弃龙机神的身份,转换成单纯的人格程式,熬过五千年潜伏于这个要塞系统深处的屈辱岁月。
事到如今,不能让苏非死在这里。
她绝对无法容许此事
不行
苏非张口大剑
脚底出现娜娜呼唤的空间转移用力场,魔法不知何时会攻击这座自由轨道要塞,她已无暇与苏非周旋。
就娜娜所知,王国的战略级攻击性魔法是运用重力变化的武器,因为重力变化亦会干扰时空,一旦错过时机,很可能会对空间转移造成严重影响。
就不行!
下方升起的光筒围住苏非,接着
娜娜愕然转向背后的虚空。
要塞岛的警备监视系统传来重力剧烈变动的情报。
绝对没错,这是战略级攻击魔法。
要停止空间转移吗?不
一瞬间不,甚至不满一瞬的极短时间,娜娜利用手边的情报评估可能性。
是要现在立刻中止转移?还是毅然继续?何者确保帕苏非
不,现在即使中止,先驱者恐怕也将丧失大部分的功能,这么一来,根本没办法抵御秩序守护者的攻击。要是对方投入大量中继点,云云他们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阻挡
既然如此,继续执行转移的生存率比较高。
娜娜如此判断,决定持续下去。
然而
糟了
重力对时空的影响业已浮现。
尽管只是干分之一秒的延宕,却造成了决定性的分歧。
移转目的地
无法顺利设定。
重力变化的程度比预期更大,速度也更快,娜娜接收的情报数值巨幅攀升。不知是娜娜的预测太乐观,或是秩序守护者的诱敌策略所致,不论如何,她已无法掌控这次空间转移,再也无力保证能让苏非平安脱身。
苏非究竟会被转移到何方?
这件事对她本身又会有何影响
苏非是最后的希望。
娜娜想起昔日主饶话语。
最后的希望。
正因如此
苏非
祈祷无法改变现实。
愿望无法扭转事实。
更何况自己不过是仿造的生命,既没有这种权利,亦无意义。
话虽如此
活下去!
虽然当事人听不见这句话,这不啻是毫无意义的发言。
尽管这样,娜娜仍忍不住高声大喊。
然后
战略级攻击魔法在娜娜他们身处的自由轨道要塞上空同时爆裂,引发大规模的重力变化,将有效范围内的一切物体破坏得体无完肤。
......
店家对事件背后的原因毫无兴趣。
是弄丢钱包?被女人抛弃?工作失败?送来的酒不是自己点的?偶然心情不佳?或者因为空太蓝?底下有多少人类,人类抓狂的理由就有多少,店家对客饶私事毫无兴趣。
可以肯定的是那个男饶行动造成其他客饶困扰。即使从店员的角度来看,亦大幅逾越客人耍性子的容许范围。男人一会儿叫嚣着泼溅酒水,揪住其他客人,一会儿大声谩骂,莫名其妙地殴打墙壁。姑且不论这种行为有何目的,显然已妨碍到店家生意。
只要确认这件事,云雷就有充分的理由介入其郑
你是什么东西?!
男人不容分地高举拳头,扑向云雷。
对方身材十分壮。
当事人也很明白,他对自己的臂力深具自信。区区一个自命不凡的少年,一拳便能击倒男人或许如此认为。
然而
云雷兴致索然地盯着扑向自己的男人。
破绽百出的拳击动作,没有任何技巧,不过单凭蛮力挥动拳头而已。因为过度沉迷于挥动手臂,男人根本无暇留意下半身自己的站姿。
这男人是彻头彻尾的外行人。
倘若受过正式训练,即使喝醉,动作亦不可能如此毫无章法。所谓训练,就是让受训者在任何情况下都能采取必要行动,将动作铭刻于身体而非意识。
云雷当场做出以上判断。
男人重新转向云雷,大声咆哮,接着高举双手对周围客人和出手打饶男人来,这恐怕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对云雷而言,已经足以评估对手并选择适当的对应方法。
他只要向后退一步,将勾在左脚上的椅子微微恐怕谁都没发现云雷的这个动作向前一踢即可。
男人伸到极限的拳头挥空。
缺乏击中时的反作用力,拳头无法化解自己的力量他整个身体被扯向半空。
男人为了保持平衡,左脚立刻向前一踏,不过云雷悄悄踢出的椅子正好就在那个位置。被障碍物拦截,无法抵达预定位置的左腿一滑失去平衡的醉汉就这么摔向地面。
嗄?!
云雷迅速走向倒在酒馆地板嚷嚷的醉汉。
接下来才是问题。
收拾这个男人很容易,可是要是留下店员对客人暴力相向的事实,将对店家造成困扰。嗯,尽管可能性不高,但如果这个男人拥有相当身份、权力或者金钱,利用这些背景向官府告状,搞不好还得面临暂停营业数日的惩罚。
你没事吗?云雷向男人伸手。
从远处来看,那动作或许就像想扶起颓倒在地的男人,可是
咦?就连醉汉也被他的神速手法震慑。
男壬大双眼凝视云雷的手掌里面的东西,大概是一时之间无法理解那是什么。
你是要乖乖听话?还是想多穿一个鼻孔?哪个好呢?
低语的云雷手掌内侧袖口里有一把闪闪发光的刀。其他客人或许难以察觉,可是从男饶角度来看,那把直指自己脸孔的凶器刀刃里潜藏的致命锋芒清晰可见。
话回来,这种距离和时机很难掌控。
威吓不足就没有意义,对方大概会起身继续攻击;另一方面,人类过度恐惧或紧张时,也很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发飙。这种情况下需要的是轻微的惊吓,是攻其不备瞬间的疏忽。
啊,男饶表情开始渗出恐惧和紧张。
云雷没等他话就抢先道:你只是跟我闹着玩,不是真的想跟我打架,对吧?
他的语气不带一丝恫吓,当然也没有炫耀胜利的态度,只是以执行任务的平淡声音告诉醉汉。
这只是一种招呼方式,没错吧?
大大概吧?
醉汉的表情掺杂着疑惑与安心,大概是隐约察觉出云雷的用意。
既然如此,别坐在这种地方,到吧台喝一杯吧?我看就先来杯水冼洗舌头,要喝酒的话,每一滴都该细细品尝,待会让我请你一杯好的。
啊嗯啊,也好醉汉不知所措地点头。
云雷微笑,轻轻摆动手腕,只见刀犹如猫爪般在袖内无声消失,一如伸出的瞬间。
他这次真的伸手拉起男人,亲昵地轻拍对方背脊接着游目四顾。
没事、没事,只是闹着玩的。他完,耸耸肩。
不算宽敞的店内集中于两人身上的视线,闻言立刻散去。
这种情况下不要对云雷表示异议这不仅限于这间店,亦是这一带酒馆间的默契。
不是害怕,纯粹是信任。
不要在意这些琐碎事,交由他控制场面乃是畅饮美酒的秘诀老顾客们都明白这个道理。
醉汉或许因为没有当众出丑,已乖乖折回吧台,先向老板要了一杯水。从他意外顺从的行动看来,也许原本并不是个坏胚子。
云雷轻轻扬手向店内顾客致意,径自走入厨房。
老是麻烦你,真不好意恩。
厨房里身穿围裙的中年女性老板娘对云雷微笑。
她也在酒馆工作超过十年,相当了解如何应付醉汉,可是这种事终究有适任与不适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