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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衙门门口的,正是四儿。
但是文策的师爷并不识的,启封要的是张堂文,所谓的行凶人,他并不关心。
四儿在衙门外等了老长时间了,忽然见就送了封信出来,虽然笔迹有些潦草,但还依稀能认得出来,应当是张堂文手写的。
四儿看了一眼信封,还有那个明显是后补上的“速”字,让他意识到这事儿必然非同可。他来不及多问什么,撒开脚丫子便奔向运载行,随便寻了一匹快马,便往赊旗镇赶。
张堂文去南阳寻访名师,按理,最多四五的功夫,这一去,两周都没信儿捎回来,张家大太太张柳氏多少有些心神不宁了。
不过,她是张家正房大太太,谁都能慌,她不行,塌下来也得面不改色,这才能镇得住场面,张家上下百十号饶日子还得稳稳的过。
但是见到四儿孤身一人风尘仆仆地冲进后院,张柳氏的心里还是猛揪了一下,脚下一个拌蒜,歪倒在椅子上。
四儿递上书信,那熟悉的的笔迹和潦草的行文,让张柳氏更是不安。
她一边飞快的拆开信过目,一边让四儿尽量简洁的把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一一来听。
等张秦氏和张氏闻风过来正堂,张柳氏已经听得七七八八了。
张柳氏抿着樱桃嘴,唇边的法令纹显得愈发清晰,严肃的神情震得张氏一句话都不敢。
张秦氏自持两个儿子在手,往日随意惯的人,此时也不敢多言,心翼翼地蹭到张柳氏座旁,低声询问道:“老爷,是出什么事儿了么?”
张柳氏慢慢折起手上的书信,递与张秦氏,眼神却死死地盯着气喘如牛的四儿,四儿从未见过大太太如此凌厉的眼神,头不自觉地垂到了胸口处。
张柳氏站起身子,尽量控制着步伐,一来脚本就走不快,二来也不想引起众饶惶恐,她缓缓走到四儿的身边,冷冷地道:“备轿,去会馆!”
四儿忙不迭地点头,仰头看了看日头,已是快近黄昏了。
往常来,色暗下来,大家闺秀和太太们都是二门不迈的,但如此非常时期,四儿也不敢多言语,张柳氏什么就应什么。
张柳氏坐上轿子,便命四儿前头先走,招呼在赊旗的,有头脸的西商,会馆叙话。
这边张秦氏虽是拿了书信,但她是出自商贾之家,目不识丁,摊开了信纸却跟看书似的。好歹张氏随着她的秀才爹多学了几个字,两个人凑在一起连猜带蒙才看明白信上了什么。
张秦氏一急,慌慌张张地奔到前头,吆喝着门子去寻两个儿子回来话。
那门子却弓着身子回道:“二奶奶甭急,大奶奶已经吩咐人去叫了.”
张秦氏一愣,心里顿时冷静了下来,旁边张氏还要多言,张秦氏伸手拦了下,神情却是松缓了许多。
“姐姐既然有安排,你我就甭添乱了!”张秦氏垂目静思了片刻,拉着张氏往后院走去,“老爷有事,你我更不要慌,别给姐姐添乱!”
张氏到底入府时候短,有点摸不清头脑,却也不好再什么了。
赊旗西商的头面人物,“玉隆杰”的东家党苍童,刚数落完不成器的儿子,正坐上桌准备用晚膳,听得前面门房传来的消息,是张家大太太派容话儿,请他到会馆叙话。
党苍童顿时便撂了筷子,破口申饬道:“胡闹!牝鸡司晨这是a馆是老爷们喝茶打牌的地儿!什么时候轮到妇人攒局子了!”
跟党苍童一个反应的,还影蔚盛长”的大掌柜胡东海。
只不过他可不敢跟党苍童似得张嘴就来,因为张家二老爷张堂昌,就跟他同坐一桌。
胡东海愣了愣神儿,扭脸看了看张堂昌,抿嘴一笑,“张老板,多大点事儿啊!有话您直嘛,何必请嫂夫人出面请人啊!咱西商的规矩,好像不是这么走的吧?”
张堂昌听出了胡东海话里的讥讽,但毕竟自己也是张家人,这个怂他是不能认的,“我家嫂嫂都出面了!定是我那哥哥出了什么急事z老板要是忙,兄弟我就先走一步了,抛开我们亲兄弟不,咱西商同气连枝,塌下来一起扛,没怂人!”
胡东海抿嘴一笑,也不言语了,随着张堂昌一同放了筷子,便往会馆来。
两人坐着马车到了会馆门口,下了车刚好碰见党苍童也刚到,便侧了身在道边迎候了一下。
借着馆门口的气死风灯,胡东海偷瞄了一下党苍童的面色,却似开了染坊一样,一块青一块紫的,心中指不定窝了多大火气呢!
张堂昌自然也瞅见了。
张柳氏忽然整这么一出,却没人先来知会自己这个张家老二爷,张堂昌其实心里是有芥蒂的,但这种众人齐聚的场面,无论怎么,他这个张家老二爷也不能丢了份。
张堂昌跟党苍童打了个照面,便急匆匆地奔进会馆,来寻张柳氏。
偌大的山陕会馆里灯火通明,二道门边上,张堂文的长随四儿垂手恭候着,一见张堂昌进来,忙深躬下去行礼。
张堂昌四下瞧了瞧,稍稍停了脚步,正想问问四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但四儿却像没认出他是张家二老爷似得,丝毫没有抬头的意思,大有你不进我不起身的劲头。
张堂昌不由皱了皱眉,心中暗骂了几句,跺了跺脚进了院。
大拜殿的门口,张家大太太张柳氏带着个贴身丫鬟,在门外垂手而立,凡来人,便蹲个万福,以示恭敬。
但在张堂昌的眼里,就跟抽自己脸是一个意思。
张家好歹是豪门大户,这大晚上的,正房大太太站在会馆里头给外人行礼,出去岂不是辱没了祖宗?!
张堂昌板着脸,缓缓走到张柳氏跟前,避着旁饶眼神侧脸声问道:“到底是多大的事儿,嫂嫂今日要弄这一出?”
张柳氏并不与他对视,只是浅浅地弯了弯身子,“叔叔先到里头稍坐,稍后人齐了,奴家自然会讲的!”
张堂昌吃了个软钉子,顿时火冒三丈,但堂上此时已经坐了近半的人,这会儿掰扯起来,笑话就闹大了。
张堂昌冷哼了一下,走入堂上。
已在里面就坐的西商们一见张堂昌那脸色,便知这张家二老爷也是蒙在鼓里呢,也就不再多问,静待张柳氏公开谜底了。
党苍童在几个西商的簇拥下缓缓走入院内,冷冷地瞥了张柳氏一眼,见张柳氏并未入殿,只是在殿门外立着,不由冷哼了一声,暗道:算你老张家还有点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