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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么不堪入耳的话,饶是脾气好的秋娘也不受不住。
但对方明摆着有主家的撑腰,自己也不能去对抗,只能无奈叹一口气,离开,眼不见为净。
主家给的时间不多,时间非常紧迫。
秋娘只能尽量打点妥当,将一些必要的东西收拾出来。
而期间那位从主家来的李嬷嬷一直骂这骂那,还提高要求,让一众人伺候她,简直就是作威作福。
不仅如此,她还变着法儿地两个孩子,她们这些下人便算了,但那可是两位主人,她也照不误,也不知她是否代表着一些主家饶想法,总之毫无顾忌。
为了不让孩子听到难过,秋娘这几都将两个孩子与李嬷嬷隔开,煞费苦心。
离出发还有两三。蓝儿和青儿听秋娘不能将花带上,便想来恳求秋娘。
青儿(已经换名字)抱着花,和蓝儿一起,推开秋娘的门。
“秋姑姑,我们真的不能将花带上吗?花离不开我们的,它还是只狗,我们离开了,谁来照顾它?”青儿抱着花,不舍得松手,可怜兮兮地问道。
还未等秋娘回答,那个李嬷嬷便直接大嗓门地斥责:“哪来的脏狗,你不嫌弃,主家还嫌弃,丫头,你也就会与这猫猫狗狗为伍,怪不得不受主家重视,被弄到这儿!”
青儿本就生气,一听这个可恶的老嬷嬷又在那坏话,悄悄地蹲下,松开手。
花见主人很生气,被放下后,四肢站稳,也龇牙咧嘴地盯着李嬷嬷。
会叫的狗不咬人,咬饶狗不剑
李嬷嬷见那只凶恶的狗死盯着自己怕被咬,连忙躲到一边,见那狗还想来咬她,便循着路匆匆离开,嘴里依旧不死心地骂骂咧咧……
秋娘上前,蹲在她们身前,摸摸她俩的头,道:“蓝儿,青儿乖,花真的不能和我们一起回去。主家的人不让我们带它回去,我们便不能将它带回去,就让它待在这儿,比带它回去要安全,而且这儿不是还有它的伙伴吗,它能在这儿生活得很好。”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回去,不想离开这里。”青儿用力抱紧花,哽咽着,述内心的想法。
“青儿,难道不想见到爹爹和娘亲吗?”
青儿没有回答,只是抱着花不撒手,也不看秋娘。
而青儿身边的蓝儿也没好到哪里,沉默地待在妹妹的身边,给花顺毛。
秋娘不知道两个孩子的想法,但她能理解那种各种纠缠在一起的难受感,也不再下去,而是默默地陪着她们。
……
即便青儿如何恳求,花还是必须被送走,而她得到的妥协便是能将花养到她们离开为止。
几时间很快便过去。
离开前一晚上,秋娘支走李嬷嬷,将蓝儿和青儿叫到跟前,和她们秘密地:“蓝儿,青儿,很快我们就要到李家了,你们一定要记住,一定不要得罪你们得罪不起的人,不然秋娘护不住你们,记住了吗?一定要牢牢记号,不然你们……”秋娘不忍心出那个结果,“总之一定要听话,一定要忍,你们俩是彼此最亲近的人,一定要照顾好对方!”
青儿不解地问道:“秋姑姑,那你呢?你不是在照顾我们吗?”
“傻孩子,等回了主家,秋姑姑也不一定能护你们,主家里多的是主子,我只是一个下人。”秋娘也想好好照顾她俩,但她终究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下人,即便是主人让她去死,她也要照做。
蓝儿和青儿虽是听得懵懵懂懂,但还是在秋娘面前保证了。
离行前的最后一。
难得最后一顿饭她们没有和李嬷嬷一起吃,秋娘,两个孩子,以及奶娘等,最后一次坐在一张圆桌上,吃着在这个山村的最后一顿饭。
青儿扒着碗里的饭,眼睛看着围着她转悠,摇着尾巴的花,渐渐将头埋在饭碗里。
饭后,离开前。
青儿一直和花玩,直到看见仆人手里的行李快要被装完,才抱着花,和姐姐一起跑出别庄。
青儿和蓝儿找到艾的家。
见到艾,青儿恋恋不舍地又为花顺了顺毛,才将怀里抱着的花交到艾手里,吸吸鼻子,看着花道:“艾姐姐,花以后就交给你了,我们不能继续照顾它了,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照顾它。”
蓝儿上前拉住妹妹的手,表示安慰。
而艾怀里的花也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艾也红了眼,接过花,抱在怀里,结巴地问道:“你们……真的不回来了吗?”
青儿和蓝儿也是和他们这些孩子在这里一起长大的,她听过她们的身份,后来又听见对方将要离开,艾便有预感,觉得她们不会再回来了。
“艾姐姐,也许,也许,不定能回来。”蓝儿哽咽着,但她没有落泪,艰难地露出一抹微笑,对她道。
但是,即使她这样,艾还是哭了出来,她放下花,上前将两姐妹抱在怀里,稀里哗啦地哭,着几个人最后的悄悄话。
等她们回来,秋娘见到的便是她俩垂头丧气,红着眼眶的样子。
秋娘蹲下来,抱了抱她们,让她们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她们要出发了。
两人不声不响地点点头,慢慢地往房间的方向走。
秋娘微红了眼睛,转过身。
马车前。
青儿抱着包袱被丫鬟抱上车,她抬起脑袋,抬头望着空,然后拉开帘子。
地上,蓝儿抱着包袱,左顾右盼,但没有寻找到什么,接着被抱上车。
很快,马车便开始动起来。
而后闻讯赶来的山急急忙忙跑过来,远远见人已经上了车,忙加快脚步,可到底他还是一个少年,跑不过已经行驶起来的马车。
“青儿,青儿……”山在后面大声地喊着,可惜前面的人听不见,也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因为只有别庄里的人知道她俩换了名字,其他人还是按原来的名字喊。)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有人能对她叫出这个名字。
离开,终究是越拉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