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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孩子不馋嘴的!?别哭了,明早给兄弟三添一个蛋!”刘阿婆顾忌王氏的娘家,虽一句没提王氏不是,却明显偏心自己的堂侄女安氏。
还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安氏这一闹,就为三个儿子讨了一个鸡蛋。虽是三人分一个蛋,但好歹能尝一下鸡蛋味。
回忆着鸡蛋味儿,刘辰星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心里暗暗估算刘阿婆见她哭闹给鸡蛋的可能性。想到她哭闹起来,鸡蛋可能没有,一顿打多半不会少,便在心里叹息一声,收回杂念,继续看戏。
一山不容二虎,刘阿婆不喜王氏娘家太硬,恐自己压不过王氏这个长子媳妇。同样王氏也不喜刘阿婆三番五次打压自己,但奈何自己娘家再强硬,阿家总是大自己一头,和刘阿婆当面争执起来,只有自己吃亏的。王氏只好装作听不出刘阿婆的偏心,继续装着斯文秀气道:“三弟妹,侄儿们也渐渐大了,迟早是要跟他们大伯认字的。早些管住性子,将来启蒙才便宜。”
不愧是举人家的娘子,一句话就扼住安氏的命脉,她顿时转哭为喜,惊喜道:“真的,大伯兄要给我儿子启蒙了!?”
王氏看着安氏年轻的脸上透露出的喜色,还有隐藏着的心翼翼,不由得意起来。年轻,和郎青梅竹马感情好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干巴巴地捧着她。
所以这女人呀,光长得好没用,还得看命!想她就命好,父亲是举人,丈夫以后也会是举人,当然她的儿子更是读书的料!她和这些地里刨食的村妇可不一样,倒也犯不着和她们一般计较。
王氏洋洋得意的想着,但到底也就是一个连县城都没出过的妇人,又有几分城府呢?加上生心性之故,免不得得意忘形,脸上也跟着带出些神色来,还犹自不知地往堂屋外一个少妇鄙薄的看了眼。
那少妇生得很是不俗,身形苗条,鹅蛋脸,大眼睛,肤白如雪,仿若江南水乡的人物。她穿着一身灰扑颇粗布衣裙,却难掩秀丽姿容,双手捧着一个土瓷盆,静静地站在那里,都为这座农家院增色不少。
王氏见少妇从灶房里忙活出来,竟然还是一副水灵灵的样子,才带出喜色的脸上又难看起来,当下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刘辰星背靠屋外坐在,看见大伯母的做派,立马回头看去,就见自家阿娘端着食盆站在屋外。大概是见屋里大伯母和三婶在争吵,这才一直没进来。
每次看到水灵灵的阿娘,刘辰星哪怕前世今生两辈子都是如假包换的女人,都还是忍不住怜香惜玉起来。她阿娘当是生错地方了吧?分明是江南水乡里娇养的大家闺秀,怎么就成了北方一个偏远乡野的农妇呢?
还在又一次生出感慨时,两只短腿已麻利的站起来,蹭蹭几下跑到柳氏跟前,甜甜地叫了一声,“阿娘,我来帮你!”
“短腿让开!”
话音未落,一个讨厌的男孩声音就在身后响起,“有我在,哪要你帮!”
时,只见一个黝黑壮实的男童,从刘辰星起身的位子旁站起,两三步就跃过刘辰星,来到柳氏跟前,“阿娘,我来拿!”
柳氏看着都快赶上自己身量的大儿子,再看被儿子壮实身躯完全遮住的女儿,不由好笑道:“怎么这样你阿妹!”倒是将手里的食盆递给了儿子,这食盆是土瓷质地,满满一盆菜汤,女儿可端不起。
见阿娘帮腔,刘辰星越发愤怒地盯着眼跟前的男童。
这就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刘青山。
都儿像母,女肖父,不知道到他们兄妹,怎就变了样。
兄长刘青山也就比她大五岁,今年下旬才满十岁,却和他们的父亲刘千里一样,身高已在同龄人中拔尖了,乍一看还以为是十二三岁的少年郎呢!
原柳氏美貌,她有几分像柳氏都该背地里偷乐了,奈何她只是身形骨架随柳氏,娇娇一只,五官还不如刘青山像柳氏,这叫她如何不哀怨?尤其是前世身高就没过1米6,今生就盼望着长高点,如今这长势可不容乐观。不过没关系,她现在还,应该还有机会长高的。
刘辰星再次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就很不厚道地告状道:“阿耶!阿兄欺负我!”
阿耶是谁?
这“大齐”不仅科举制度和“唐”类似,就连称呼也大同异。在大齐,上至潢贵胄,下至布衣平民,在非正式诚里都唤“父亲”为阿耶。
所以,这阿耶当然就是刘辰星这世的父亲,刘家老二,刘千里。
刘千里是一个典型的北方男子,身高八尺,孔武有力,常年上山打猎以及干农活下来,锻炼出了一身夯实的腱子肉,使他看起来更为壮硕了。据壮汉心里都有一颗软萌的心,听到女儿奶声奶气的告状,立马从长凳上起来,一手抱起刘辰星,一手就给了儿子一个爆栗子,怒声道:“再欺负你阿妹,看阿耶不收拾你!”
刘青山知道自己阿耶的性子,努努嘴,没敢反抗,老实地把食盆端上桌。
刘辰星看着阿兄吃瘪的样子,不由满足地笑了。
虽意外穿越到一个类似大唐的陌生朝代,过着清贫的农家生活,家里的日子更是鸡飞狗跳,为了一个水煮蛋都能吵起来。但这一世的父母恩爱有加,并没有重男年轻女的劣性根子,虽然更重视阿兄的教育,却也很是疼爱她。就连她短腿的阿兄,其实也十分爱护她,若有人欺负她,定是冲到头一个,为她打抱不平的。
至于前世的父母却是早早离异各自成家,她真的就像一首歌唱的那样,“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是的,前世的她,就像是一个多余的外人,有父有母却没有自己的家。今生能有疼爱自己的父母,还有爱护自己的兄长,穿越到陌生的年代其实也并不那么糟不是?
唯一让人发愁的,就是这个家太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