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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马车,一路回到常府时,挽妆的脸色都透着肃穆之色。从云安静地伺候在她身侧,几次欲言,在瞧见她的脸色后将疑问都吞了回去。午膳时,她只能呆在院子里,并没有身份在近旁伺候,因为席间所发生的一切,她都是不清楚的,唯一清楚的是自家的主子出了栖梧宫的大门后便脸色急速不佳起来。
今日是挽妆三日回门之际,早早地,常府大夫人安慧英就伸长了脖子,在府门前来回走动,等着归来的女儿。
待挽妆的马车一靠近,她便上前来,将女儿的手握住,左瞧右看地生怕哪里摔坏了还是怎么的。
“娘……”她这般的举动让跟着回府的驾车小哥儿都偷着笑起来。从云顺了挽妆的眼色,站到安慧英的另一侧,将她扶开,悄悄地化解了挽妆的尴尬。
“今日之事,文家那小子做的太过分了,有谁可以在新媳妇过门未满一月就纳妾的!妆妆你放心,明日我就找太后说理去。”常挽妆自幼就是被安慧英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她自己是捧在手心里都怕化掉,哪里舍得自己女儿受这么大的屈辱。
文府在娶进今上赐婚的新媳妇第三日就敲锣打鼓地纳妾,纳的那是风月楼的头牌,多少男子的心头好。这般大的事情,没过半日便已是京畿城内人人皆知的特大消息。京畿内的男子们都叹息着,女子们却都在庆幸,终于又少了一只狐狸精。
挽妆拍拍安慧英的手,安慰道:“娘你也清楚,这桩婚事是齐华哥哥强加给文府的,文府少爷必定藏着很深的怨恨,若不让他将心中的这股怨都发泄出来,将来还不知道会由什么样的法子来折腾我。”
安慧英听了她的解释,脸色并未好转,而是新泛起一些担忧之色。
“娘,其实这事也并不是一件坏事,你瞧现在满京畿的人都知道,是文家少爷负我,而不是我有什么过错,将来若是发生什么事,那些人联想起今日,必定也是站在我这一边的。这样对我不是更好么?”挽妆继续说道,这才令安慧英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笑意。
“不过……”安慧英有些犹豫,在踏进常府大门前轻声念叨:“季兰和珞王也过府了,想必是那死丫头知道你今日回门,特地等着羞辱你。”
“我当什么样的大事,不就一个常季兰么?娘莫有担忧,从前嫁不掉时不怕她,现在嫁人了难道还怕她吗?”
望着挽妆重新恢复自信的模样,安慧英心中也落下了大石。这才是她的女儿,没人能欺负得了她!
果真,刚踏入正厅便瞅见常季兰与齐珞坐在常西的一侧,不知道说了什么样的笑话,与另一侧紧挨着常西的赵春月笑得正灿烂。好一副其乐融融的天伦画面!
“哟,妆妆回来了啊。”赵春月一见挽妆便更加眉开眼笑起来。
挽妆像是不曾听到她话里的讥讽,落落大方地走到常西面前,轻声道:“爹,近来可还安好?”
常西朝她点点头,眼瞅着挽妆能够顺利出嫁,他顿时眼睛便都笑得眯成一条线。常西不仅官位不大,相貌也极为一般,所出的两位女儿都庆幸像自己的母亲,才会出落地亭亭玉立。亏的是他爹积荫,才能让常西靠着过上这样令人羡慕的生活。
他伸长了脖子,越过挽妆朝她身后看去,万般的期盼逐渐化成空影。
“唉……”
“爹您这是看什么呢?”常季兰明知故问,随着常西的目光看去,“是在看你的二女婿吗?”
常西不疑有他,未加思索地便点点头。
常季兰见事情逐渐朝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脸上的得意之色再也遮不住。“爹,你的二女婿怎么会来呢?人家忙着纳妾呢!据说是风月楼的头牌花魁,极为可人,还真真是将妹妹给比下去了。”
“那文家也太乱来了吧。今日是回门之日,他竟然不陪新妇回娘家,反而去娶什么花魁,这可叫我们常家的脸面往哪里放啊!”赵春月及时地附和上常季兰的话语,一字一句都是要给安慧英和挽妆难看。
“啊……”常西这才反应过来,望着脸色苍白铁青的安慧英,偷偷地将头垂了下去。
“我们常家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陛下今日对我说过了,若真的是天大的委屈,他定会为我出面。所以,常家如今在陛下面前都是有脸面的,不知道怎的到二娘这里就没了。”
挽妆目光不似从前,会停留在齐珞的身上,那个是不属于她的姻缘,早已经应该放弃的执着。赵春月母女皆喜欢拿着那点破事来羞辱自己,她倒是真想看看,没了这份杀手锏,那母女俩还能使出什么阴招来。
“我……季兰……”被挽妆堵得没话说的赵春月只得望向常季兰求救。
“我知妹妹向来得陛下的恩宠,但这乃是百年来的风俗,在妹妹这里破天荒地被打破了,还真是新奇。或许妹妹这是有意要在史书上留下常家的笔墨。”常季兰与赵春月不同,赵春月出身效人家,没读书不识字,就模样生的俊俏,但她即便是庶出也是官家女子,自然学识上比一般的小家闺秀还要好上不少,更何况常季兰与挽妆自幼就敌对,一来二往的,两人的嘴皮子都厉害的要紧。
“姐姐纵使如今身为珞王妃,身上毕竟都流淌着效人家的血脉,自然是没见过大世面。史书上需要记载的俱是军国大事,倘若一星半点的小事都要记上的话,那史书令就换成街边卖瓜的王婆好了,只怕是再细致的内容都有。比如说……未出嫁女子夜访芙掎情郎,来的却是……”
“够了,我不仅是你姐姐,还是堂堂珞王妃,你怎能用这样无礼的口气与我说话!”常季兰随着挽妆的话语,脸上的得意之色尽散,在听闻最后两句时,更加难看。
“你是堂堂珞王妃,但她呢?”挽妆反手一指,指向缩在常西身边的赵春月。“她只不过是我爹的小妾,怎么能坐上主位,难道没有家规没有国法了吗?”
天朝法律,妾室不得出没正厅,不得随侍在夫君身侧,就连称呼都只能是大人而非夫君。这样做来,无非是强调嫡庶分明,杜绝那些庶出的争宠妖媚之心。
赵春月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她擅自坐到常西的身边已是犯了国法,真要送她去治罪的话,难免一顿板子要挨。挨打是小,丢人是大。
常季兰纵使有满腹的话语,此刻都被憋在肚中,无法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