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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府的时候,常西带着赵春月也赶到门前来送行。
在众人满脸的假笑中,挽妆带着从云悠闲地重新登上先前的马车,文裕成向常西与安慧英行礼后也上了自己的那辆马车。
到底是天下第一首富,单瞧挽妆自己坐的这辆马车,是从云挑出来的稍微朴素,但也能远胜普通富贵人家几条街的豪华。文裕成,一介管家,他的马车竟然比挽妆的这辆过犹而无不及,这般的张扬,像是害怕别人不知道自家的富贵一样。
“小姐,你方才有没有瞧见,二夫人在看见文家送来的礼物后,眼睛都看直了。”从云坐在她的身侧,嘟着小嘴,似乎在报复方才院中季兰的训斥。
“文家出手还真是大方,这些礼品又都是些名贵的,二夫人从前也怕是没有见过。看她以后还敢挑小姐的麻烦!”
“好了,从云。”一直听着从云念念叨叨的挽妆终于开口:“你这等习性往后要好生改改,常府有我与娘为你担着,但眼下文府我可是没有能耐再给你担着。若是不小心,被人拿捏住当把柄要为难你,我也只能有心无力。”
被挽妆这番训斥下来,从云撅撅嘴,至于到底听进去多少,就要看她个人的造化了。
待从云收了音,挽妆才闭上眼睛,靠着身后的软垫假寐。这一日所经受的事实在太多,让她现在一丝力气都没有。她以为只要能避开李齐珞,她的心就可以不再痛,诚然,当她再次面对与季兰携手而来的他时,她也的确可以用不同与以往的语气跟他对话。但是,当她转过身,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她依旧会觉得心很痛,带着丝丝酸楚的痛。
从前,她只期盼着,他能够骑着高头大马,牵着喜轿来将自己迎娶,然后为她生儿育女,两个人可以互相依偎着过平淡又幸福的生活。如今,这份期盼已经变作她人的现实,她的心愿是能够将他全部都忘记,就像……就像这个人从来没有来过她的心里。
可是,那错付了十年的痴心,不是她说收回就能收回的。
马车外,常府的府门在日光的映照下,逐渐熔化进那团光晕之中,寻不到踪影。
“少夫人。”马车行驶了一会儿就停下来,车外传来裕成轻唤的声音。“到了。”
想不到这般快就到了,凡是不希望的事情总是来得最有速度。挽妆在从云的搀扶下,慢慢地下了马车。
三日前为迎娶她的大红灯笼还挂在文府的大门上,没想到正好今日还能派上第二次的用场。挽妆抬头看向那早早被点亮的灯笼,嘴角浮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走吧。”她轻轻地摆手,径自进到门内。
与预想一样,文府内正是一片喧哗的景象。照壁后摆满了整个前院的酒席,人们填满地满满当当的,都带着笑容彼此敬着酒。没有人会注意到门口站立者的文府女主人,自然也不会有人为此放下高举的酒杯与筷子。
像是和她成婚那日的酒席相同,仔细看来却又是不同,今日的这些人大多穿着朴素,像是街坊邻居,随即一想也实属正常。她成婚,是今上赐婚,有礼部专程派的迎亲使,处处都留有官家的做派,前来庆贺喝酒的人大部分也是朝中的官员,争相着拍今上的马屁。今日文少爷纳妾,纳的只是青楼妓女,那些官员还不赶快避嫌脱身才奇怪。
“少夫人。”裕成见着挽妆面对这一整个前院的酒席微微皱起了眉头,还以为她心中有了不快,于是出声安抚道:“少夫人,文家不是寻常人家,自然纳妾这等事做的也与寻常人家不同了。”
他虽与文府中人一般,对这位今上强塞而来的少夫人心有不满,但终究要看着今上的脸面,像是今日她在回门之前还去宫里请安,与皇室关系非比寻常,自是能少得罪便是少一些麻烦。
“管家你去忙吧,我回自己院里了。晚膳照常让人送过来吧。”挽妆淡淡地对裕成说着,自己带着从云朝所居住的小院走去。文府再大,也不像是她的家,那个小院虽小却是她可以落脚的小窝。
“哎哟,这不是姐姐么?”
哪只挽妆刚抬腿走了两步,便撞上手持酒壶,穿梭着酒席间的何语柔。她一边轻轻的捶着自己的腿,一边向挽妆笑着说:“姐姐还真是好命,像妹妹这样的命苦,只能受这样的累了。还好,少爷是念着我的,方才还同我说着,明日就去我那里歇息。”
这明摆着争宠的脸面搁到挽妆的眼前,她脸上的笑容冷了下来。原以为皇宫大院才有这种嘴脸出现,没想到文府也有,不过争陛下的宠才能有权,争文睿渊的宠就一定有钱进吗?文睿渊向来不管事,这样的败家子,就算文老爷留下财产给他,想必将来等文老爷双腿一伸就会被败光。可怜这娇弱女子,过惯了挥金如土的日子,将来怎么忍受穷苦潦倒的生活。
挽妆一边想着,一边脸上就露出了可怜的神情。何语柔本来脸上得意洋洋,却惊见她这般怜悯同情的神色,教自己如何能忍得了!若论出身,她与常挽妆差的只是一个嫡女与庶女的身份而已,可嫁入文府,她就只能当小妾,常挽妆就可以坐上正室的位置。
“我们这样的小妾,没有三日回门一说,但在闺中时也知道,回门须夫君陪同回娘家,这才符合习俗。姐姐,妹妹我真的很佩服你,少爷在你回门时纳新人,你居然可以这样大摇大摆地回门,再匆匆地赶回文府,怎么是想赶回来喝一杯喜酒吗?”
挽妆冷笑着看何语柔将手中的酒杯递过来,讥讽的神色全然出现在脸上。
“小姐……”从云紧张地看着何语柔,又望向自家小姐。何语柔这边的一再折腾已让席间不少人将目光注视过来,众人都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更有甚者还在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原来这就是常府那位嫁不掉的老姑娘啊,长得也不丑呀,不过也不怎么漂亮,难怪文少爷要纳白缘君。”
“是啊,白缘君是风月楼的花魁,京畿城中人人追捧的解语花,哪个男人不想娶过门。”
“不过,听说这位常小姐未被珞王据婚以前,也有很多人上门求亲的。城里的好多贵族子弟都遣了媒婆去,不过都被打发回来了。”
“你知道什么啊,那些去求亲的本就不是看中她的长相,而是她的后台。难道你不知道吗?她的后台是今上与太后,不然文少爷怎么可能会安分地娶她。”
“那倒也是。不过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很庆幸,庆幸当初被常家拒绝,否则真娶了这位老姑娘,还不知该怎么活呢!”
“啪……”
一声响动,让席间正在议论的人都张大了嘴,却没发出声音,瞪大了双眼朝挽妆与何语柔那边看去。只见挽妆淡然地将空了的酒杯放到何语柔的手中,从容的转身离去。
她……竟然如此让自己难堪N语柔狠狠地看向挽妆离开的背影,没想到她不喝自己递去的酒也就算了,还泼了自己一脸,在众人面前。这样的羞辱,她今生没齿难忘,也一定会讨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