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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好,昨夜里下了一场鹅毛般的大雪,今早却瞧见太阳微笑的脸庞。
挽妆特地精心的梳妆打扮了一番,皆因今日是文家一年一度的家宴。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是在文府本宅里操办,从前几日起府内便热闹起来,均是上下忙窜的下人们。
脚下的积雪很厚,负责庭院的下人们还没来得及清扫。有人眼尖地,远远地望见挽妆,便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礼。他们脸上,都是惊恐之色。
也许那件事并非睿渊一个人的错认为,府中的每个人都似乎觉得她是位厉害的人物,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这样也好,免了那些人的偷懒,算是额外的收获吧。
“小姐,您小心。”挽妆想拔出踩入雪中的脚,却发现不是个轻巧之色,从云赶紧稳住她的身子,保护她不至于跌倒。
小心,小心,近来充斥在耳朵里的声音,全部都是这样的话,听着关切,实则却透着凉意。他们在乎的,不过是她肚里的孩子,有谁真心实意地关心过她呢?
她这段日子以来,心情总是不畅快,从云也是知道,于是伺候地更加小心,反而加剧了主仆二人之间的隔膜。
她亦知道自己的脾气似乎在那日之后,越发的大了,以往的淡定自若都消失地干干净净。她望见从云那越来越尖的脸,心里不由一阵心疼。伺候她这样的主子,从云定是很辛苦。
从云等了一会儿,没得到预料之中的怒骂,抬眼时看见挽妆眼里的懊悔,小姐这段日子都很难受,因为姑爷的刻意疏远。她一直寄予希望的姑爷,最后还是狠狠地伤了小姐,她几乎能听见小姐的心在流血的声音。
“走吧,想必他们都等急了。”
她们的背影消失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
正厅里热闹非凡,掌柜们都去了书房与睿渊谈事,掌柜夫人们带着子女坐在厅里,彼此闲话家常。
挽妆昨日特地吩咐了,在厅里多放几个炭盆,又将今年的礼物换成了造型别致的暖手,来一位夫人就发放一家。大家也深知今年文府生意的举步维艰,加上文老爷刚过世不久,倒不似去年那般的计较,加上这暖手模样讨巧,市面上都不曾见过这样的图样,又合着非常实用,大家便都喜滋滋的。
见到挽妆到来,众人都起身相迎,落座之后,不少人的目光仍停留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少夫人这胎定是位小少爷吧。”说话之人敲是挽妆见过的,荆州分店的朱夫人。“瞧这肚子圆滚滚的。”
挽妆抚过自己的肚子,轻声道:“是男是女还不知道,有大夫来看过说是男胎,又有大夫说是女胎,所以到现在还真的不知道了。”
“少夫人是有福气的人,必定是位小少爷。”翼州分店刘夫人也笑着朝挽妆说道。
她话音还没落下,她身侧却钻出个小脑袋,嚷嚷着:“狐狸婶婶肚子里是个女孩,是我的媳妇儿!”
此话一出,惹得哄堂大笑,刘夫人满怀歉意地看向挽妆:“少夫人,孝子不懂事,您别放在心上。”
看见刘晖此时出现,倒让挽妆连日以来的阴雨心情瞬间晴朗起来,她对着刘晖招招手,让他在自己身侧坐下。
“狐狸婶婶,真的,我都能听见她在叫我。”刘晖将头贴在她的肚子上一阵,抬起头对她说道。
“晖儿!”刘夫人见他的话越来越没有体统,急忙喝住他。
挽妆朝她轻轻地摇头,对于刘晖的这番话倒是没有多大的在意,是男是女都好,都是她的孩子,她一样疼爱。
“哟,孩子还没出世就攀上一门亲事呢!”
听得这个熟悉的声音,挽妆不禁皱起眉头,文家家宴她到这里来做什么!厅里的夫人们没有见过常季兰,只瞧她身着不菲,想必不是普通老百姓。
常季兰看见挽妆的蹙眉,心中更加得意,大喇喇地站在首座上,等着挽妆给她挪位置。她是珞王正妃,常挽妆不过是白丁之妻,按规矩是要将主位让给她的。
“你来做什么!”没料想挽妆不仅没将主位让给她,反而对她呵斥道:“身为皇室之人,难道连基本的规矩都不知道了么?未受邀请私自进别人家,莫不是因为太后仙逝,没有长辈管教便如此放肆了么?”
被她一顿抢白,常季兰脸色自然不好看,不过此刻不是与她争气的时候,常季兰不用寻常地没有与挽妆争执,反而自行坐到首位上去。
“这就是你女婿?”她打量着挨在挽妆身侧的刘晖,笑得更加猖狂:“你自己嫁个白丁也就罢了,给你女儿也找个下人夫婿么?”
“你!”挽妆的话还没出口,厅里的众夫人再也按捺不住,虽不知常季兰究竟是何许人也,但见她出口侮辱当家主母,当即便不客气地指责起来。
常季兰冷笑着听那些人的唧唧咋咋,好半响才看向挽妆,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厅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妹妹,你不向这些贱人说明我的身份么?”
挽妆的背影,众位夫人都是知晓的,此刻听闻常季兰自称是她的姐姐,还衣着华贵,出言不逊,便都猜到了眼前这位不是善主的人是当今的珞王妃,常挽妆的庶姐,常季兰。
她的嚣张,挽妆并不看在眼里,轻描淡写地对众人说了一句:“这位就是珞王妃,我的庶出姐姐。”挽妆故意地,将庶出二字咬得极重,当即刘夫人便会意,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庶出姐姐啊……”
“你!本王妃就看你能横行到几时!”常季兰接过身侧婢女奉上的茶水,一反常态地慢慢喝起来。
挽妆狐疑地看向她,她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文府家宴上,说不赢自己竟然还没有跳脚。几乎是下意识的,挽妆朝厅外望去,厅外除了候着的下人们,并没有那个人的身影,这常季兰今日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