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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倾沣背着手,气得喘了两口粗气,又折回去。
“宁语淳,你为什么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哪怕装一装害怕,让朕感觉得到你需要我!”
宁语淳感到莫名其妙,“搞了半天,你没有因为我害了你的皇嗣生气,而是因为我太不小女人?”
“不是……朕……让蛇蝎陪伴你,只是想让你害怕会想起朕,投入朕的怀抱,朕喜欢一个人,何时用过这么多心思?你到底懂不懂!”
什么嘛,爱的惩罚,还是爱的测试?
宁语淳转了转眼珠子,“可我真的不害怕,我这么大的人害怕几个像手指头粗的动物?不过,我没你想得那么坚强,若是碰到不好的事,我会小女人的。”不要说的自己像个大女似的,自认还是女人味十足的。
步倾沣伸出手,“那走吧。”他有些忍不住笑,谁让自己爱上了这么胆大包天的女子。
可宁语淳开始认真了,还是坐在角落里没有动。
“我问你,你把红绕留在广陵殿是什么意思,还有香涵,你会让她长居冷宫?”
“香涵……你为什么突然提起她呢。”
“因为我感觉到她是我们之间的障碍。”
“怎么会,朕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你说谎。”宁语淳的眼神疏离他,好像看他离自己也越来越远。
他的话,完全与初七的晚上说的不符,他有多少心思是骗了自己?
步倾沣垂下手,“你太任性了。”
“那就让我再任性一回好了,我只想离开宫中当尼姑。”
“好懊啊,既然这么想去就去啊,你的毒性是该让佛祖来杀一杀。”步倾沣狠狠的说完便拂袖而走。
宁语淳流下泪,“你都做不到完整的爱我,留在这里我有什么用?”
两个太监送她去宫外的相马寺,宁语淳便先去了樱花树下,春天也到了,只是花还未开。
她挖出土下的蝴蝶项圈,戴在自己的颈上。
“我再去凤来宫拿一样东西,你们在前面桥上等我。”
独自去凤来宫,见到了安卉。
“安卉,我可能一去不回,好好照顾自己,还有,谢谢你。”
安卉红了眼睛,“娘娘一定会回来的。”她有预感,皇上的心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你不懂的。”
宁语淳抱了抱她,依依不舍的分开,抱起杜鹃琴,毅然离开。
抱着琴走在宫中小路,这么多风景她是最后一次看了。
有时候会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选择了步倾沣,或许是自己和步倾沣没有沟通明白,爱情只可以有两个人,或许是身为帝王的他无法专一,或许是自己贪婪的太多,苛求他的所有爱。
人,哪有完美的呢,与他之间终究还是没了信任,多了些猜忌。
路,哪有平平坦坦的,只是累的时候,自己可以选择停下来休息而已。
一路想着心事,未注意到桥上等她不是押送自己的太监,而是步倾沣。
他一看到两样东西,眼睛瞪的圆圆的。
“你……蝴蝶项圈果然还在宫中!”步倾沣夺过琴,狠狠的摔到地上,一碎两半。
“你这是干什么!”宁语淳目瞪口呆,她要怎么回去?
步倾沣也认真了起来,“你想离开?想离开宁语淳的身体,离开朕吗?”
“反正你不需我,香涵,红绕,玉妃,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你真的不懂我。”
“是,我不懂,我不懂你为什么每个月初七要去偷偷的看香涵,你明明想把她从冷宫里带出来,却在我面前掩饰,如果你对红绕没有意思,为什么不把她带到别的宫殿当值,偏偏是留在你身边。是啊,你觉得我很小心眼吧,可是怎么办啊,我改不了我的脾气,只好远离你,你都没错,是我的错,错在一直相信你会给我完整的爱。”
宁语淳抱起碎开的琴,越过他身边跟着前面的太监走了。
广陵宫
李方不让红绕进去,以免再发生错事。
可是即便站在殿门口也听见皇上在里面喝酒的声音。
李方不放心,还是安静的进去看望。
步倾沣趴在桌子上,眼神如清烟一般的惆怅,长长的睫毛上夹着泪光。
“她真的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做。”
李方公公小声说:“皇上,她会明白的,只是需要些时间。”
步倾沣闭上双眼,“都退出去,朕不想任何人进来。”
李方临走时劝了一句:“皇上,女人嘛,还是要哄,改天您去哄哄皇后娘娘一定会把她再接回来的。”
步倾沣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渐渐的像睡了过去。
红绕在门外,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的好恨宁语淳,她去相马寺清修,就能还自己的孩子一条命吗?
相马寺
主持芳太亲自迎接了她,并安排她到了后院住下。
宁语淳很喜欢这里的清静地,“主持也帮我起了个名吧。”
“归尘,不知娘娘可喜欢。”
“师傅以后就叫我归尘吧,我不是娘娘。”宁语淳很懂归尘的意思,是,她已认定了一切。
如果不能穿越回去,而要在这里孤独终老,这一生还有那么长的路。
宁语淳放好碎开的杜鹃琴,不知它还有没有穿越千年的能力。
换上一身尼姑服,头发绾起来戴了帽子,跪在佛像前祈愿。
“哎!新来的!你去后院把水挑满缸,天黑之前必须做好啊。”一个高个子尼姑经过门口,交代给她事情。
宁语淳只有回到后院,到井里打水,费力的往缸里倒,可是打到一半的时候,她才发现缸是漏的。
只好有多少算多少,傍晚去吃饭,大家都一桌桌分开。
她找个地方坐下,刚没吃几口,高个子尼姑拍拍她的肩。
“新来的,你干活不能偷懒啊,缸里才一半水,你怎么做事的!”
“缸破了,怎么挑也挑不满。”她平静的解释,欲要吃饭。
高个尼姑一下子打翻了她的碗,“干活去,我们干的时候缸还好好的,到你了就破的啊,那肯定是你为了偷懒故意把缸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