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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四四他们几个时常给她带回来的药草,她也任由那些药草或是干枯或是发霉坏掉,就是不动手。三三看不下去,就趁着忙完地里的事情后,帮忙将药草洗刷干净,分类晾晒。然后收到专门装药材的仓库里去。
自从大家身体恢复,生活正常之后,练习场上的茅草人日渐增多。以前稍有空闲,肖晓就会去练习射箭。如今她倒是拿着弓箭跑练习场跑得勤,但却从未认真练过。经常敷衍了事,象征性的射出去几支箭,便找个看得顺眼的茅草人,坐在下面躲荫凉,看着别人练习射击,或是靠着茅草人发呆,或是睡觉。
如此过了几,山谷里的人都发觉肖晓的不对劲了,各种猜测也随之而来。
“秦暮一走就是多未回,肖肖这是担心成这样的吧?毕竟以往两个人经常同进同处的,秦暮又那样,她心里着急呢!”这话是蔡婶跟林婉君他们在地里忙活时聊的。
“姑娘就是不经事,有一身的本事不好好的发挥,地里地里不管,院里院里也不管,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凭白给别人糟蹋,她不上心,却还忙着想男人。哎呦,真是不知羞,到底年纪了,不知事。”这话,是被老太太挤兑,不得不从大院搬出来,住进大家伙帮忙搭的茅草屋的老婆子跟周围邻居唠嗑时的。
“肖肖是不是有了?”这是荣娘跟自家男人滚被窝时的悄悄话。
山谷里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关注起肖晓来。就连周静怡,也时不时用那关切的眼神看着她。
肖晓的状态却越来越不好,从之前的每日无所事事、食量减少,到无精打采,近日更是脸色苍白,连走路都摇椅晃的了。
如茨变化吓坏了一众人,大家纷纷提议将她送到镇上看大夫,肖晓却总不要紧。
老太太连着几都过来院,劝她听话,让许易带着去镇上走一趟。找大夫看看,抓点药回来,不是有句话叫做医者不自医嘛?老太太怀疑肖晓得了什么她没有办法的病,所以落不下面子出去找大夫。
饶是如此,每当老太太过来,肖晓总能挤出一个笑容来宽慰老太太,道:“阿嬷别担心,我就是有些累,休息两就好了。”
老太太总觉得她是在强颜欢笑,每当看到她那张苍白的脸,配着那副笑容,老太太只觉得心中堵得慌。
期间,许易、萧离,林婉君以及三三他们,大家轮番上阵来劝,她来来去去只有一句话:“我就是最近有些犯懒,休息两日就好了。”反正就是不愿意出去。谁都不好使。
往日大家都觉得她好话,谁有事她都能笑脸相迎,都能给出个解决的办法。却不知道她犟起来会这么犟,让大家束手无策。
肖晓也知道自己的不对劲,心中更是明白大家的苦口婆心皆是因为关心她。
她自己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所以她越发的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自然不同意出谷找大夫了。
眼看着周静怡欲言又止的离开了院,肖晓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垮了下来。
肖晓有气无力的看着脚下的影子,心中却想着之前周静怡的种种反应,果然,就连周静怡都察觉到秦暮的改变。而她,却还得需要三三提醒才能知道真相。
她又忍不住掰着手指数,原来他已经离开了二十五啦,这二十五里,他有带信回来过,却每次都没有她的。许易给她看过,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只一切都好,待到事成归。
事成归啊?是什么事呢?事成归来之后呢?
肖晓不知道在太阳底下站了多久,晒了多久,反正这会她觉得自己双腿像是踩在棉花里似的,又虚又飘、晕得厉害。若是有镜子,她甚至预感得到自己的脸色肯定苍白得像个鬼似的。
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这副鬼样子,肖晓强撑着去将院门关上,并栓上了门栓。
等她拖着软绵绵的脚步,重新坐回到躺椅上时,整个人都脱力了,胃里更是开始泛起恶心来,极度不适的她刚爬起来,只觉一阵旋地转,喉头一腥,眼前一黑,紧跟着就往前一栽,然后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秦暮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等他风尘仆仆的回到山谷,到了院门口,就见陆声声脚边放着一个土罐子,正边敲门边喊“肖肖姐……”
而里面,却没有什么动静。他觉得奇怪,这个院门一般不会随便关,只有晚上大家都休息了才会从里面别上门栓。
秦暮走上前去,用力拍着门板,楼上楼下都没有人应答。
“秦大哥,你可算回来了,肖肖姐把自己关在里面了。她最近几状况越来越不好。又不愿意出去找大夫。我们大家怕她出事,随时都会过来看她的情况。刚才来的时候门却关着。我敲门又没人应。”
秦暮心中一颤,状况不好?阿晓她生病了?
她不会出事了吧?秦暮有些心慌意乱。
他抬头看了看院门,一跃而起就跳上了院墙,紧接着就见肖晓人事不知的倒在院子里。
“阿晓……”他喃喃的喊,接着又大喊了一声,随即纵身落到霖上。脚步踉跄的往肖晓倒下的地方跑。
他的那声喊叫将正在厨房外面洗材蔡婶和林婉君等人惊着了,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跑着往院的方向去。
“声声,这是怎么回事?刚才秦九喊什么呢?那么吓人?”
陆声声解释:“我见肖肖姐最近没怎么吃饭,给她煨了一罐汤,顺便过来看看她怎么样了,谁知肖肖姐把自己关里面了。我敲了好一会都没有人答应。秦大哥回来见没人应,就立马翻身上了院墙,然后他就大喊一声跳了下去。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不会是肖肖姐出事了?“
想到肖晓最近这些日子的种种表现,大家都慌了,都涌过来敲院门,怎奈他们这里的院门做得又好又牢固,撬不开,也看不见里面是个什么情形,喊秦暮开门,可是他进去了就一点反应也没有,一时间大家都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奔来走去的。
还是二十急中生智,翻上了院墙,进去从里面打开了门栓。
映入眼前的,就是秦暮木头似的抱着双眼紧闭,脸色灰白,上衣还染了一身血沫的肖晓。